笔趣阁 > 人间纪事:湮迹 >人间纪事:湮迹

第八章 第七节 教宗疑云

此时的敎宗国里也是风云变幻,此前说过敎宗国是非常奇葩的“三头并行”,但教宗毕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不会把人性泯灭完——比如说妒忌、贪婪等等,古往今来这样的信仰人士犯下的滔天大罪或者阴暗无耻也不是头一回见到了,在这里再遇见一次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老实说有信仰的人相对而言还算可以的,起码原来三头并行的时候还真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只有在势均力敌的时候才不会有人动歪心思。

很明显,现在就属于不再势均力敌的时刻了。

伊诺·艾雅莫夫从来没有放弃对其兄长的追杀,尽管现在的他对自己的统治还算是有信心的,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为什么不能在十足的把握上再加一成呢?何况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开始推断兄长可能的位置——阿登平原的部落,威瑟姆,敎宗国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与其派密探一个一个搜寻,不如广泛撒网,再加上自他登基之后和敎宗国就一直有难以协调的摩擦,所以敎宗国更是撒网之后重点捕鱼的对象。

阿登平原的部落突然大一统,索托尼安的郊区突然失踪了王国的幻力师,还有人敢公开张贴犯上作乱的标语——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偶然,也都只是普通人的自发自愿行为,貌似有点自欺欺人,自己的兄长虽然不见得有多厉害,但是从眼下的种种行为来看,身边的帮手必定过人,若不能早点除掉久后必为心腹大患,所以为了在他羽翼成熟之前斩草除根,就必须积极行动。

敎宗国既然成为了重点攻关的对象,那找个把人装成信徒混进去自然是不难的,这年头装富人容易被拆穿,但是装难民还是很容易的。这帮人混进去之后倒也不搞什么破坏行动,就是把带来的的一样东西好好使用了一下——自古势利动人心,没有金钱通不了的神。每年的圣堡都需要修缮,敎宗国也没有什么生意之类的创收来源,当然就只能指望下面人捐钱了,谁捐的多谁就是心地虔诚,慢慢就能在体制内往上混,就能接触到上面人。

虽然说此前改革后是因信称义,但信仰毕竟看不见摸不嘛,一般人肯定还是愿意相信来点实在的表达一下敬意。

于是拥有外面金援的间谍们自然也是飞升,当然也私底下把各级关节都打通了——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悖论,信仰之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被收买呢?但细细想来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所有的信仰其实都是在和人性作斗争,想尽一切办法用意志力压抑人性,比如“我们对敌人憎恨,但却要告诉自己有善待敌”、“明明好色能给人带来愉悦和幸福,却偏偏要为了经义压抑身体”等等诸如此类,是好是坏着实难说,但难以做到却是真的。

修行信仰就好比在学院里上学一样,成绩好的永远只有那几个人而已,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学生或者差生——能真正坚定信仰的人也就那几个,毕竟普通人的信仰不是真正的参透了什么真理,只是为了一种执念而信仰,或者是祈求福祉,或者是寻求安慰。

总而言之他们都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信仰。

真正参透信仰的人才明白,信仰只是信仰本身,无关其它。

但这一套很明显对普通人是说不通的,所以才有了“保佑”之类的俗世说法,从这我们也能一窥普通人信仰的弱点所在——故而间谍们很好地利用了这样的弱点,攀爬人事的阶梯而上,就这样接触到了教宗。

人心总是隔着肚皮的,三位教宗也完全没有例外,尽管表面上看来地位是平等的,但实际上还是有差距——人类是群居动物,总是需要一个头的,三个头听谁的?真以为投票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民主就一定是对的?那真理还往往站在少数人这一边呢!

所以其中一位曾被加尔文·马丁大赞其名的人便成了三个人里实际上的最高权威,而另一个人是性情极其温和的,自然也就左右逢源地附和,只留下一位徒有其名的“教宗”撑门面而已。

真理告诉我们,人是不可能永远甘心于被压制的。

这位徒有虚名的教宗叫“凯文·派翠”,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中,他发出的抱怨被已经提拔到他手下随侍的索托尼安间谍听见了,于是有一个阴谋从这里开始诞生——要想获得真正的权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人独尊而大权独揽,所以解决其他两人就远比什么压制妥协要好。

斩草除根虽然无耻,但毕竟能千百年传用就证明了它存在不仅合理而且极其有理的必然性。

但是从古至今能清权力之侧者,岂能没有外援?既然已经决心要做内贼了,那就必须找帮手了,远了难以帮忙,近的就只能找索托尼安了,何况这一切的行动也的确需要一个强力的外援——首先是威慑对手,一般人肯定要衡量一下敌人的强弱;其次是行动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方便一拍即合,当然肯定没有蠢到这边刚谈好那边就发兵之类的,而是先在很多问题上怂恿下面人提出不同的意见,以此来制造分歧——比如在对待索托尼安的问题上,其他两位教宗断然不承认伊诺·艾雅莫夫的政权合理性,于是凯文·派翠便借机大做文章,花钱买人提出“万一索托尼安因此大兵压境怎么办”之类的反对论调,然后自己便开始故作中立的姿态,两头妥协,显示自己其实是向往民意的,只是由于“没有实权”而不得不选择妥协。

当然仅仅故作姿态是不够的,一场戏要想演得好还需要配角的忠实配合——在海烈莫斯们到达之后,这一消息便被快速传递到索托尼安了。公然暗杀虽然对于已经无耻的伊诺·艾雅莫夫来说是可行的,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就算不顾及政治影响,总还是要考虑一下行动的可能性,毕竟一旦失手就会暴露自己的意图而引起别人更多的警觉,再想找下一次的好机会可就难了。

所以凯文·派翠和伊诺·艾雅莫夫商定,以势想逼。在海烈莫斯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索托尼安不仅暗地里派进了许多间谍,更是明着把军队开过两国的边界“天葬隘口”,直接做出一副威逼的样子;对内则由下面人再次提出老一套的妥协主义论调,然后再配合间谍们四处煽动蛊惑人心,矛盾竟然变得十分尖锐。

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妥协,无非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倒过来而已,妥协与对抗本身就是两个对立的极端,既然对立就不可能有让步——本来两方的矛盾就产生了,再带上下面人也因此划分成两派,斗争势在难免。

斗争,斗争永远不会改变。

立场,是每个人天生在群体生活中必须拥有的属性。

在这样的矛盾对立之中,想要脱身物外只有两种方法——死,或者离开。

只要还在群体中,就必须摆明自己的立场,不仅仅是对别人的尊重或反对,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亮出自己的斗争态度。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领袖重用和重视,才值得相信。

于是就在海烈莫斯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在内忧外患的联合强压之下,敎宗国好不容易维持这么多年的平静又一次被打破了,不同政见的人们选择了用比语言更加强大的东西相互斗争,他们的信仰此时成为了两方口中的玩物——不认同的人说索托尼安是教敌,必须解决;认同的人说索托尼安是可以争取的,神并没有灭亡这个王国就是证明,何况别人也愿意进贡,只要我们认可就行。

历史不一定是任由人们打扮玩弄的娃娃,因为无论你怎么改写历史,原样终究会被人扒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但信仰却真的是玩偶一样的东西,随便被人玩弄。

因为信仰,从来都是人说的。

于是,海烈莫斯也将遭遇到以他的能力也断然不可能预料到的未来。

相关推荐:爱神不谈恋爱那才不是炼金术大宇之上大宋第一报星际:超越善恶幻界战纪仙贤勇者世纪终结未来是公寓与非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