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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一节 初入佳境

当我在海上颠簸受罪的时候,海烈莫斯他们已经穿越了阿登平原进入了南境最大的敎宗国“艾亚罗”的境内,我还记得后来他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满脸惊讶的表情,不过为了让记叙更加方便,我在这里还是引用他的描述比较好。

海烈莫斯一行人按照预定计划来到了圣山“哲座山”,翻越这座山后便能南下直接到达敎宗国的圣堡。

展现在三人眼前的这座大山十分高大,上入云端不见顶,根据南境信仰“锡正教”里《诸神训诫》的记载,这片土地曾经也有过天地异变,但此山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异变中没有丝毫的动摇,依然昂昂屹立于这天地之间,仿佛大地之根一般万劫无异,所以后人才如此尊奉此山,更成为锡正教的圣山。

不过这座山抛开那些传说不言,也的确比较奇怪。这座山没有山系,非常突兀地屹立在这里,高耸入云之外还有一个更加让人称奇的现象——普通山主要是辨识度极高的山石构成,而这座山的构成到现在为止还在争论之中,因为它的山表不是我们常识中的石头,不然凿下来肯定是一块一块的,而它凿不出来石块,一旦受到外力的冲击就会像被研磨的药材一样化成飞灰,这个特殊的性质到现在为止在其它地方都没有见到过,故而对其是否为石料难有定论。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这种物质的硬度很强,普通方式的敲击和打磨是毫无效果的,故而慢慢地也就被人们当做是石料的一种了。

“这山有点奇怪啊。”伊斯帕尔望着面前光秃秃的山路质疑道,“山的南端就是大湖泊,怎么这上面连生物都没有?别说动物,就是植物都没见到。”

伊斯帕尔的的疑问也同样引起了海烈莫斯和王储的疑心,但随即被打消,毕竟这里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人都不奇怪,也就没什么好质疑的了。

“还是赶路要紧吧,这个质疑虽然好,但也不是我们能给出答案的。”海烈莫斯答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翻过这座山前往敎宗国。”

一旁的王储一路过来都没有再说什么,想必是在族落里的经历开始颠覆他的人生观了,对于伊斯帕尔他虽然不认同,但也明白乱世之中这样的做法不合情理却合乎道理;对于海烈莫斯,他是无条件信任的,现在他又成了伊斯帕尔的爱人,这样一来三个人的关系就更加密切。

或者说,更加利益化。

原来的海烈莫斯对于王储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帮手,不仅强大而且可靠,而而现在的他还多了一个“拉拢援军”的潜在价值——虽然说乱世无常,不过说来说去人类的历史,盛实业好乱世也罢,总是摆不脱“利益”和“利用”两个词。魔龙虽然一直想染指索托尼安而不得,但眼下双方共同的敌人都是伊诺·艾雅莫夫,这其中虽然微妙,但也有可以合作的可能。

长远的朋友有没有这不好说,但长远的盟友是肯定没有的,亘古不变的现实就是“有人的地方必有利益纠结”,对付魔龙是最后一步,而第一步是要争取所有能争取的力量打败伊诺·艾雅莫夫,如果这个目的无法达成,其它就都是空想。

这样的想法什么出现在王储的脑子里已经无从得知了,但很明显是海烈莫斯和伊斯帕尔的言行对他有很大的影响,王储也曾在路上和海烈莫斯悄悄地说过这样的想法,而海烈莫斯则表示欣然认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价值,眼下伊斯帕尔这条线虽然还不见得有大的价值,但毕竟也是魔龙的亲女儿,将来指不定就是关键时刻能够指望的战力呢?

关于“利益才是行为动机”这样的下流道理,魔龙肯定比自己更加熟悉。

对于海烈莫斯而言,爱情固然重要,但他肩上沉重的使命和责任时刻警醒着他,节目的余兴固然重要,但节目才最重要。

于是王储选择了妥协,为了将来可能的,利益。

三人就这样在复杂因素的调和下,成为了“没有分歧的战友”。

这座所谓的山虽然高,但爬起来倒也不累,因为山路都已经凿刻出来了,而且没有什么延绵的山系,就是从山北绕行到山南而已。

海烈莫斯在中间歇脚的时候细细地观察过这山的外表:山的表面不像普通的石头一样相对光滑,反而是到处有细微的凸起,仿佛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的鼓起,而这样的情况从山脚到目力所能及的高处都是如此,但周围的土地砂石却和这样的表面材质完全不同,虽然和那些砂石有很好的嵌合,但依然分明可见,从地下直挺而出。

海烈莫斯的好奇心发作,便抽了伊斯帕尔的匕首在山壁上尝试性地凿刻起来。先划了几下却都是白色的划痕,往里面深入一点,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迎风飘散。

一旁的伊斯帕尔见状,说道:“小魔龙,你不觉得这很让眼熟么?”

“我也觉得我很有才华,但你老这样拿‘魔龙’两个字来抬举我,也消受不起啊,哈哈。”海烈莫斯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脸上的笑容还是实诚的,“不啊,我反而觉得很少见,我在北境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石料。”

“我倒觉得很眼熟,很像是用动物骨骼研磨成的骨粉。”

“我没吃过那种东西,更没有见过。”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伊斯帕尔愣了一下,“你在北境?”

大意啊,大意!怎么就说漏嘴了呢?

“没什么,以前去玩过而已。”海烈莫斯还在掩饰。

“这一路上听你说很多趣闻,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现在无意中暴露出来了,怕是之前刻意隐瞒的吧?”伊斯帕尔故意把语调托长,意味深长地望着海烈莫斯,“我可是你的爱人,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啊。”

这女人,果然厉害,海烈莫斯的心里反倒还有些喜欢,只是自己曾经的经历关系重大,究竟能不能告诉她呢?

爱人之间按理说应该是没有彼此隐瞒的,但凡事总有个适用标准,怕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交代的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一旁沉默寡言的王储竟然开口了:“你的父亲是一国之王,称之为‘魔龙’名副其实,不过你的这个‘小魔龙’也是北境最强王国比尔利斯的王储,不过和我一样是被阴谋陷害而流浪的王储罢了。”

“你怎么知道的?”海烈莫斯脱口而出,这个秘密他怎么能知道呢?

“北境发了葬礼宣告之后,我父亲就以高规格接待你,还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我成长了二十年也没见到过父亲如此对待一个年轻人,你的口音也是典型的北方腔,我只能做出一个推断。”王储答道,“而且你的学识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典型的宫廷贵族教育产物,还能有什么推想呢?”

既然说破了,那就往破了说吧。

王储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揭破海烈莫斯的身份,用意十分深刻:首先是一探究竟,搞清楚自己心里的推测到底是否准确;其次是以抛出这样的重磅以试探伊斯帕尔的的反应;最次是以抛出如此重要的信息作为诚意的表示,重新打开与伊斯帕尔的的沟通渠道。

如果要说是否有什么私心的话,想必也有一点炫耀一下智商的想法吧,告诉他们:虽然我善良,但是我并不愚笨。

“果然还是瞒不住了么?”海烈莫斯怅然说道,“但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过去,有什么好提的呢?我又不像王储殿下您就身在北境还能有复国的指望,我就算了吧,实在没什么好提。”

一旁的伊斯帕尔露出皎洁的笑容,然后笑着说:“如果你真没有打算,还如此努力干什么?”

“帮王储殿下谋国,然后混个高官厚禄的过一生呗,总比现在流浪四方要好吧。”海烈莫斯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毕竟野心大的人总是遭人提防的。

“然后再借助索托尼安的势力想办法兴复自己的位置吧!”伊斯帕尔哄然大笑,“你们这帮男人,努力来,努力去,有几个不是为了美色与权富?”

“海烈莫斯。”王储叫他的名字。

“殿下何事?”

“如果你能帮我成功复位,我就给你兵隼钱粮让你远征比尔利斯。”

“殿下为何突然出此言?”

“往公了说,如果你能帮我复位的话,我也实在想不出比这还好的奖赏;往私了说,如果你成功了,索托尼安岂不是有了一个强大的后方?”

“殿下恩意,我感激不尽,但眼下我们的处境说这些太遥远了。”

一旁的伊斯帕尔继续打趣:“小魔龙,看在你也是苦命人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能再骗我了,不过就你的这水平,想骗我那也是早晚要被拆穿的,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能与威瑟姆的公主殿下结为爱伴,我的心里早知所遇非常了。”

“不过要我说啊,你们两位落魄的王储倒也不必灰心丧气,我父亲常说‘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你们两位现在看来都是有才干的人,小魔龙你自不必说,连王储殿下这一路看来也成熟了不少,刚才的言语之中似乎有了艾雅托斯的风范呢!想必复位指日可待吧!”

海烈莫斯与王储相视一笑,尽管两人的内因不同,但此行的前景却从此感觉颇好。

爱人的认可和未来可期,这是海烈莫斯的开心。

笼络了海烈莫斯,拉拢了伊斯帕尔,这是王储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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