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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祛狐志异(二)苏祛狐

摩罗圣地历史中有记载:天宝十年,第四代传人梁俱曾路过一个村庄,其村子被一名装神弄鬼的神棍把持,梁俱曾想除魔卫道,却被村民们当做是妖魔撵出去,一怒之下,他却选择了屠灭全村;当天,整个村子死于瘟疫,无一人幸免。

可在摩罗圣地第四代传人梁俱的晚年回忆中,却曾无意中透露过——

他在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除了遇上那名装神弄鬼的神棍之外,还遇到了一个不露身形的外乡人,那外乡人是个怪人,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二人似师徒似兄妹。

那怪人声称要去往蓬莱,到处打听路线,其实力深不可测,堪称当时的天下无敌,至少,在后来的一同旅途中,他从未见过有谁能击败那怪人。

只是,后来再也没人能见过那怪人,因而也不知道摩罗圣地第四代传人梁俱这番言语是否真实。

……

这已经是小女孩差点被烧死的第二天了。

“为、什、么、要、逃、啊!” 在荒芜无人的山路上,小馒头一边用力拉着外乡人的手臂,一边咬着银牙质问道,“你不是答应了镇子上的大家要除掉妖狐吗!”

外乡人叹了口气,直接下了否定三连:“打不过,没办法,先逃再说。”

“怎么可能打不过啊!你可是神仙啊!你可是……你可是能让老天爷下雨的仙人啊!你可是救了我的仙人啊!”

外乡人有些后悔自己趁夜逃出镇子的时候,顺手带上了这丫头。可是,都既然救出来了,他总不能又把她送回去,说不定下一次真的会被烧死了。

“神仙什么的,只不过是敷衍他们的措辞罢了。”外乡人诚恳地解释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武师罢了。”

“不可能的!我师尊也是武师,可他也不能让老天爷听他话啊!”

“那只是因为你师尊太菜了而已。”

尽管不太明白“太菜”是哪里的方言,可小馒头至少听懂了它的意思,当即鼓起腮子,瞪着面前的“神仙”:“不准说我师尊的坏话!”

外乡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收口,反而呵呵冷笑:“你也不想想,人家妖怪好端端的为啥要杀光你们整个寺庙的人?你师尊也是来历成谜,还每次出去都带回来孩子,一听就知道有古怪……我看那妖狐恐怕就是你师尊引来的,你那些兄弟姐妹也是不小心被牵涉了进去。”

小馒头其实也隐隐有所猜测了,但她不愿想师尊的坏话,蹲下身闭上眼睛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行吧,不听就不听,反正你离开了那镇子,说不定那些人反而得救呢?那妖狐一看就是在故意玩耍你,她一向就这性子,将你逼入绝望,看见人类隐藏在内心里的丑陋阴暗。”

小馒头一听,立马站了起来,紧紧地瞪着他:“你!认识她?!”

“我有说过自己不认识她吗?”外乡人摊手反问。

小女孩儿一时无语……

“那你,跟她是一伙的?还是……”

“别想了,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那你肯定知道怎么对付她了!”小馒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跪了下来,将脑袋磕在地上,“求求你了!求求你教我怎么对付妖狐了!”

外乡人又后悔自己说出认识妖狐的事实了。

“别想那么多了,自古以来,哪怕是黄帝和秦始皇都没能逃得过她的诱惑,就凭你一个小小凡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我带你去附近的城里,找找哪户人家愿意收留你吧,或者送你进入门派,别想那么多报仇的事情了,你是做不到的。”

外乡人斩钉截铁地做出了结论。

“你凭什么认为我做不到啊!”小馒头将头抬起来,忿忿不平地看着他,虽然她不知道黄帝秦始皇是何许人物,但她可不认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就一定做不到。

“额……”外乡人竟是被问住了,他沉思良久,只好说,“既然你这么有志气,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我无法决定别人的人生,所以只是给个建议,要做个消灭妖怪的除妖师什么的……嘛,随便你吧。”

“可我、可我……”小馒头一下子急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消灭妖狐啊!”

“得,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可你这么厉害……”

外乡人苦笑道:“厉害跟能不能消灭妖怪是两回事,就像你能开疆拓土,却不一定会统治天下。”

小馒头却是听出了另一番意思:“你是说,你虽然无法消灭妖狐,但她也无法奈何得了你?”

外乡人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又道:“别想了,你该去名门正派学武功,等你到了宗师之上,便能外通天地,如我昨日那般让老天爷下雨……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些个人小技巧,不过就不提了。”

“那我去了名门正派学武功就一定能到宗师之上吗?”小馒头又问。

“……不一定,不过当今世上像我这样的,估计还有好几个人……甚至可能比我还厉害。”

“那我该去哪里寻他们?”

“……别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蓬莱或者摩罗应该有你想找到的人。”

“蓬莱和摩罗又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也在寻去往蓬莱的路。”

小女孩儿一听,便兴奋起来了:“那我们可以同路啊!你去蓬莱,我也去蓬莱,到了蓬莱后,我们再分别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外乡人摊了摊手,“可我为什么非得带你一起?”

“我、我……”小馒头咬住嘴唇,目光犹豫,她攥紧自己衣襟,想了片刻,竟突然说出惊人之言,“我以前听寺庙里的姐妹们说故事的时候,故事里的女人不是卖身葬父就是被救后以身相许……若是你想要,我可以做你的婆娘。”

“……”外乡人似乎被吓到了,久久无言。

不知多久,他便问:“你知道……做人家的婆娘是什么意思吗?”

“嗯!”小馒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每天晚上都要睡在一起啊!虽然每天都要跟别人挤床,但我平时跟其他人挤惯了,我可以忍下来的!”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

外乡人默默将这句话收回口中,看这小姑娘小小的样子和单纯的心灵,他决定还是不说出那龌龊的真相了,只好道:“算了,就不用你以身相许什么的,反正我去蓬莱也只是为了找到回家的方法,总不能带你一起回去……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但别给我添麻烦。”

虽然要带一个累赘在身边,但外乡人在心里想了想觉得也不错的样子,一个人在旅途中独自行走难免会有些寂寞,有个人陪在身边也不错。

“真的吗?”小女孩儿兴奋地问道。

“嗯,但我不会教你任何武功,仅是顺路罢了。”

小女孩儿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才不需要你呢,我要找到更厉害的人教我!”

对此,外乡人只是笑了笑,并不反驳。

时已至傍晚,夕阳逐渐西下,隔着山林和山路的远处升起了袅袅炊烟,外乡人向那边望去:“在天黑前赶到那里吧,那边应该有人,可能是个村子。”

“嗯!”小女孩儿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心情十分之好。

“对了,你本名是什么?”

“本名?哦,你是说名字吧,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叫馒头呀!”

“不是这个,这个只能充当乳名而已吧,我是指你带上姓氏的名字。”

“带上姓氏的名字?”小女孩儿困惑地歪了歪头,“我没有姓啊,大家一直都叫我馒头,要不你给我起个?”

“……你师尊姓什么?”

“不知道呢,我们一向都叫他师尊。”

外乡人无奈扶额。

“要不我跟你姓好了……”

“也行吧,那你想要怎样的名字?”

“师尊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往往寄望着起名人对其的期盼。我这辈子就打算消灭妖狐,为师尊他们报仇,我不识什么字,你能帮我起个有这样意思的名字嘛?”

外乡人沉吟半响,便出口:“祛狐……如何?”

“苏祛狐。”

“那,从今往后,我就叫苏祛狐了。”

这一天,小女孩儿终于真正拥有自己的名字了。

苏祛狐,这便是她的名字。

PS:在主线故事里,苏祛狐这个角色估计还得有好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希望我能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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