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点了点头。
杜仲看了一眼那黑衣人,笑着朝他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吧。”
说完之后,杜仲便低下了头。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也又是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当德里高层们得知那位议员死了的消息,都十分惊讶。
因为他们了解到的,那位议员是被刺杀而亡。
那议员还坐在沙发上,头仰着,脖子上被刀剌的一道口子,深的连皮肉都翻了起来,被人发现的时候,人虽然都已经死了,但是那口子还在往外冒血。
血顺着皮沙发流了一地,西装都浸透了。
而且当时这位议员的太太就在隔壁屋,时间还是在白天,完全没有听到一丝的声响,家里所有的门窗都没有破损,甚至天花板也没有通风口。
但是就是有人,能在无声无息之下,将这位老议员刺杀。
这位老议员被杀害,德里的那些高层都没有想到。
而在他们正在暗暗揣测,那位议员究竟为什么被杀的时候,德里的那位新任的总统杜仲对他们发来了会议的通知。
会议的内容在通知里没有说,只说有事儿。
以前德里高层会议的经验就是,没有确切说明的事儿那一般都不是大事儿。
不过这帮高层们倒是心里头想,这次的会议多半会跟那个议员被刺杀的事有关系。
这帮高层,倒是真猜对了。
杜仲叫他们过来开会确实是为了这个事儿。
杜仲等人到齐了之后,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各位都听说了马议员被刺杀的事情了吧。”
在座的高层们紧拧着眉头,神色都有些凝重。
其中有一个怕死的,同样也是议员的高层神情已然是绷不住,有些分崩的慌张,他问杜仲道:“总统先生,难不成是你查到了马议员的死因,或者是凶手?他为什么会被杀?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也存在着性命之忧,总统先生,现在战争当前,你可得保护我们。”
这位议员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一说出口,会上许多的高层都坐不住了。
激发了恐慌。
而且杜仲发现,这帮议员里害怕的人是最多的。
杜仲坐在总统的座位上,看着两旁神态各异,场面已然趋于一发不可收拾的那些议员。
他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他很不喜欢这些议员。
这些人永远是得利第一个上,但是出事儿保准第一个跑的。
当年德里那位前总统在任的时候,好不容易快要力排众议,将议员的权利收回一部分。
德里自从根底上遗留下来了许多问题,便就是议员权力过大,以至于并不仅仅是法律草案,甚至于国内外大小事务草案全都要打国会和参议院走一遍。
议员如果被总统买通,那么几乎可以独裁专制。
而这些议员如果被别的待选总统买通,或者是他们自己之中想要推举出来一个人的话,那么总统几乎都能够成为傀儡。
只要总统不过的法案,有2/3议员投票通过,法案或者是草案便就能够施行。
但是在战争开始,总统无力抵抗之后以身殉国,议员的权力再度到达顶峰。
当时不论是什么事儿,只要有七成议员通过,就能够立马施行。
杜仲并不相信前任总统那么果敢决断,但是却带领着德里一步步往上走,满心都是德里,并且他必然知道自己一死是谁会把持国政的人,能在自己牺牲之前,没有安排后事。
所以杜仲不相信这帮议员没有在背后做些什么。
本来杜仲刚刚坐上这个总统的位子,还是想着低调行事一下。
毕竟现在他还是联盟国举荐的总统,身上还担负着黑塔的重任。
低调一些总没坏处。
不过先前那议员的嘴脸和话语,是确实让他等不及了。
现在联盟国就要来征辟德里的土地,他可不能在敌人没有弄死他们之前,自己倒是先把自己折腾的四分五裂。
比起如何应对联盟国之外,当下最紧要的,就是这所谓的参议员的权力问题。
现在即便他已经上任,那帮议员的权力虽说交了一些,但是也只是牛毫一缕。
杜仲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性百态,暗暗的想,是时候整治整治了。
他缓缓勾起了嘴角,笑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笑着问道:“你们知道杀害那位马议员的凶手是谁吗?”
“总统先生,你查到凶手了??!”
杜仲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在场许多人都疯狂了。
查到凶手也就意味着能够惩治,那么这些人就少了一个性命的威胁。
因为怕死的人永远觉得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尤其是他们所言的,现在的这种情境下,能够保住命更是不容易。
杜仲看着他们激动的模样,笑的简直称得上为温柔。
他微笑着看着他们,淡淡的道;“那位马议员,是我派人除掉的。”
杜仲的这一句话一出口,会上所有的高层都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其中有一个议员满脸不解,在惊诧过后不解之中也隐隐薄怒的问他:“为什么?马议员做错了什么?并且你知道杀人可是哟承担相应的法律制裁的,即便你身为总统,国会也都有权弹劾罢免你。”
杜仲看着他,眼中丝毫不惧。
杜仲似乎总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自若,他即便面对那位议员已然说出口的弹劾言论,他还是笑了笑。
道:“法律?法律永远是因时而定,此前法律可严格说明,德里高层议事需要总统与议会共同商榷决定,但是前任总统牺牲之后,议会全然不提另选总统之事,反而越厨代庖,议会代行总统权力。”
这句话一出口,那就摆明了要和参议员和国会摊牌对峙。
那帮议员一听,坐不住的有很多。
其中有好几个拍案而起:“这并不能够混为一谈,战争来的太突然,而德里时局动荡!在我们没有合格的总统选举人之前,是不会贸然将现在的德里托付到一个人的手里的!我们需要审局度势!”
杜仲听着他们说完,点了点头,道:“说的对,而我杀了他,也不能同杀人混而为一谈,这也是审局度势。马议员上次在会上说过什么话,我想大家现下都还历历在目吧。”
会上有人抿嘴,有着皱眉深思。
但是他们都记得。
因为那个马议员说过,要卷铺盖走人,现在的局势,他们无法保全德里,总得先把自己保住。
如今杜仲点名说起来,这帮高层一瞬之间,都噤声不言。
杜仲道:“你们要记得,你们是德里的高层,是整个德里的核心,你们一旦坐上自己的这个位置,就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屁股底下的位子。就算是豁出去死了,也不能在你们手里,把德里轻易的交出去。你们需要担负起高层领导人的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