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多么希望是我杀的，所以我写了那篇文章。”
“你希望自己变成凶手。”琳说。
“是的，这样我哥哥的死才被人知道。”
“我可以让你成为凶手，”琳突然说了惊骇世俗的言论，艾莉卡震惊地看着她，琳没有理会，“我说过了，我要的是你在这出意外发生之前准备好的刀，一把能捅到他心脏的刀。你如果是真正的复仇者的话，应该有这么一把刀。”
格雷看向琳，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当你在和谁说话。”
格雷低下头想了想，说出了一串数字。
艾莉卡疑惑地看着琳对哈克点点头，哈克就离开了。
那串数字是什么东西？
“这样就可以了吧，教授。”琳突然不知道对着谁说话。
会客室的后面打开，走进来的是医学院的院长格瑞汉，他此刻非常的憔悴。
“我并不在意自己的名誉，夫人。您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我在冤枉一个孩子，一个年轻人。”
“我保存的不是你的名誉，教授。我需要的是医学院的最大支持，也不是对我个人，而是整个欧瑟法尔，乃至整个人类。我需要抵抗疾病的药品，我不在乎它出自一个杀人犯还是一个好人。您是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我明白，但是这次的事故您不该负起责任的时候就不要负。”
艾莉卡轻轻的拉扯袖子。“琳，到底怎么回事？”
琳看了她一眼，回答：“四年前的格雷戈里·波赛特就学的不是经政院而是医学院。他是死于实验室事故被抛弃在河里的。这些格瑞汉教授并不知情，他作为访问学者去国外了。当时主持医学院事务的代理院长就是奥克利教授，是奥克利教授给波赛特换成了经政院的校服。”
“怎么会？我看的学籍资料上都是经政院。”艾莉卡惊道。
同样震惊的是沙发上的格雷。
琳继续解释：“因为格雷戈里·波赛特的奖学金登记上就是经政院。他是在入学后发现自己更喜欢医学，而请求去医学院旁听。他所有的入学身份都是经政院学籍。至于他的死亡，格瑞汉教授你是知道理由的吧。”
老教授有些不情愿，他叹着气：“他生活费被奥克利教授克扣我是知道的，经政院那边也一直挂科需要补考费用。我知道他很节俭，但是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开始把实验室的试作品拿出去卖钱。被我发现过一次我才知道，他被固定的‘买家’盯上了。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也掌握了他的把柄。还制造了陷阱让他背负了债务。在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格雷瘫在沙发上。
艾莉卡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时候哈克回来了，抱着一叠文件。
“这是什么？”
“奥克利教授这么多年来的隐藏账本，和资助人的私下交易记录。他藏在一个密码箱里，只有门徒才有机会偷得，也是这位假格雷准备好的‘刀子’。这里面的东西要是传出去，奥克利教授这辈子就别想进入学术界了。”
“名誉谋杀吗？”艾莉卡明白了。
“东西我收到了，我会按照约定的那样，把你的信公开。虽然已经死了，奥克利教授的名声怕是臭掉了。”她转头对格瑞汉教授说，“学院这边也做好抵挡舆论冲击的准备，大概也就经政院的日子会难过一点。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这几年油水太足，这帮学子都忘记了站在谁的土地上。”
琳走到格雷面前，示意鲁比解开了束缚。
“结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是想在向天下宣布你是凶手之时再宣布吗？”
“我叫里克，里克·波赛特。”
“里克，再见了。”琳转身离开时吩咐道，“让蓝营的人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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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里克被蓝营带走的时候，几乎全校人都来了，除了学生还有客人。
大家指指点点，好事的通讯社作者忙着用相机记录下画面。
艾莉卡也收拾好东西，她要跟着琳他们一起离开。上马车前，她一个人跑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对里克说：“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里克先是很惊讶，然后再是笑起来，艾莉卡第一次发现，他笑得那么好看。
他说：“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这种人说话。对了”他转身要上车前突然想起来，“还有，那只小猫……移动教授的时候它太粘人了，我没有办法拦住他们。对不起。”
艾莉卡听到他说的，想到那只小猫，更难过了。
康宁府这次只有一架马车过来，是镶嵌着黑鹰图案的专属马车，艾莉卡看到哈克骑着马，他说里面还有一个位置让给她了。
艾莉卡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实习文官蹭黑鹰的马车，又想到自己是因为公务，就厚着脸皮上去了。
里面是正在看文件的琳，旁边是整理午餐篮的塞拉。另一边坐着的人让她下巴都惊出来了。
“鲁比，怎么是你？”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他敲着绑着绷带的一只腿，在快要伸到对面的塞拉那里之前，被其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喂，大小姐，我可以报工伤的吧。”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叫我大小姐。你是黑鹰，我是你的长官，要么叫我总督大人，要么称呼我为夫人。”
“那我跟他们一样叫你琳好不好？”
琳好像非常无奈的样子，道：“随你吧。”
艾莉卡勉强的坐在鲁比的变上，听到这里她忍不住了：“等等，你什么时候成为黑鹰了？”
鲁比歪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应该是刚才。”
“哈？”艾莉卡又困惑又气恼，这个前几日不停骚扰她的，身份来历不明的男人，竟然突然就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你之前还跟我说，想要成为黑鹰……”
“哎，这就是有志者，事竟成吧。”
下一节。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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