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神色古怪，这酒的味道，对他来说有些奇怪了。
毕竟没喝过，现在喝了一口也不是太适应。
他没继续去和星云子交流，他知道仙君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了一些冲击。
这是认知层面的冲击，并不容易接受。
相比之下，在于维罗妮卡最初相遇时他已经已经得到了自己的脸看不清这样一个讯息……
只是有意无意的，将其深埋在内心，只是现在知道了现实是什么样的，有一些失落。
这事情自始至终都是这身体设计的初衷之一……不让人记住。
既成事实的神迹，林华无法改变。
又喝了一口酒，这东西现在在他的嘴里除了苦涩，就只有那怪味了。
这是一种他暂时无法欣赏的饮料。
他看了看桌上的那些，食物……
应该是挺好吃的，毕竟这是仙君的傀儡做的，已经不需要吃东西的仙君，不可能在吃东西这件事情去亏待他自己，这也只是偶尔的娱乐而已。
一口一口的吃着，林华很沉默。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下去。
本来应该要很好吃才对，即便不好吃也要感觉到难吃。
一时间有些失神。
“林华……”
“维罗妮卡，我好像把味觉弄丢了。”
这一刻林华甚至没感觉到自己有多意外，有的只是苦涩，他意识到了越来越多的事情……
没有任何的味道，吃下去也没有饱腹感，就好像所有吃下去的东西，在进入嘴巴的那一刻就化为了虚无。
每个人类诞生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因为世界需要他们，也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使命需要完成。
简简单单的来说，人类新生儿的出现，就因为因为一些生物行为，交配受孕……人类和大部分动物在这一点上，基本没有区别。
而他不同……他不是爹生娘养的。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幸运的意外，因为这个意外他才得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
在遇到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知道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出现必有使命存在。
因为他适合有使命，他没有太多的羁绊，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自己之外……就剩下这些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们，还有他的那学生，还有……维罗妮卡。
如果真的需要他放弃什么，他会把自己也放弃掉的。
这难度，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完成。
他没有人类在设计上出现的一些认知障碍，他真正的同情弱者……无私的关心着陌生人，当然，也是在稍微接触认识了这些陌生人之后。
无论是什么样的使命，他的出现总有原因。
即便是为了取悦谁，即便他的这一生只是一场猴戏，那也没有关系。
他会接受。
即便很难接受，他一样也会接受，因为他只是个人偶……林华知道，假设他真的有一个主人，那么这个主人的一些决定不是他这个个体的思维和行为能改变的。
甚至他所有遭遇的事情，所有遇见的人，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哪怕是思绪。
都在出现的那一刻被人知晓。
无力感早就浸透了他，现在有多了几分无奈。
他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声。
“仙君啊。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世界的事情，近乎完备的知识。这早就了我们的不同……”
“记得我说过的高度嘛……事实上，虽说我只是个人偶和你用来侍奉自己的那些傀儡属性上很是相似。但我的认知层次……要比你高得多。”
星云子无言的看着林华，他是仙，在他的那世界里……曾经有一位老人家和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仙”一切之上。
当然，那个他现在的实力早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那位老者。
只是，概念上面的事情，不是谁强谁弱就能一定决出对错的。
这事情在他成仙之后，依然是这样认为的，即便被那仙帝放逐……他也从未改变过这个看法。
但是在刚刚的那件事情上，他受到的冲击比周围的人观察到的，更加严重。
一度有了质疑自身之道的想法。
“你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很难接受对不对，我也一样经历了一些是事情……那么多的世界，即便是一样的东西，也有着不同的说法，即便是某个世界铁则一样的定律，在不同的世界中也会被颠覆……我思绪中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
“或许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的认知中，或许这和道有关……和规则有关……和什么本源之类的东西有关。我对你那世界的知识了解不多……如果没有说到点子上……你也先听着。”
“那是世界之内的东西，即便在这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吧，最多是呈现形式的不同……名称不同。因为你们的高度在这……”
“你再强依旧是世界之内……那句话怎么说呢‘再高也高不过天’大概是这个意思？”
林华说话的时候，他眼睛没有焦点很是空洞。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我都是‘身在他乡’，我的那傻学生也是……她身体里的那残魂也算是，即便她已经从属于她的现象中独立出来了。或许还有去往北方了的那位神明。”
“既然是外乡人，总有归属的地方，你有……我的学生也有，而我或许自始至终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同时，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我指的是我的意识，现在利用这身体说话的我的意识存在。”
“我曾经低估了自己的高度。”
林华抬头望天这时的夜空有着璀璨的星辰而在这星辰后边真正的天空上，他看到了那自己曾经触碰过的苍穹壁障。
在那之后，或许有人在看自己的这场戏吧。
在这世界里，他已经知道了两人认识自己……的这张脸。
一是那花臂的神明，二……就是左拉，那位淡漠的古精灵。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这身体残留思念的缘故产生的心口的不适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
还有那古精灵左拉。
属于她的那根，扯不断的因果线，在这一刻，在林华意识到了自己心口不适感消失的那一刻……
不复存在。
而她和艾薇拉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性格并不适合长时间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早该回归到这世界的螺旋之中。
她能还在现实中存在着，就是因为她和林华现在使用的这身体……在某个世代中，有着交集，连了线。
原本坐在那的艾薇拉，突然间内心猛的一咯噔，她四下张望，寻找这感觉出现的源头。
而那纯白色的小女孩，确实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
同样传出叹息的，还有另外一人，只是，离这里很远很远。
PS:我不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