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沉默。
先前的畏惧感出自于实力的差距，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差距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自己不见得会比这位雷灵弱上多少。
他现在才知道他身体中蕴含着的力量有着与雷灵对等……甚至是优于雷灵的力量。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比神灵更强……至少在某些方面上是这样。
包覆着他们俩的雷球并没有散去，雷灵现在还只是苏醒，不可能是完全恢复。
既然他的力量可以让雷灵恢复，那么要多少就给多少吧……
雷灵说的器量，他觉得应该是指自己有着非常强的力量的意思……可应该不单是这个，还有些别的地方，至于是什么，暂时还没想到。
“并非是力量上的问题，林华。”雷灵从林华的表情上读出了林华的疑惑，进而率先开口给予了解答。
“你拥有我之上的能力，更强更丰富的力量以及更多的知识……还有与我对等的操控雷霆之力。”
“应该没有，我用的是空间的方式直接对雷霆进行拘束，光光依靠我控制雷霆的能力，现在的我还做不到这种程度。”林华看着四周正包覆着他和雷灵的雷球，可以看到这些雷霆如水一般，正在飞速流动着，没有那种电弧跳跃的逸散现象出现。
“但……你还是做到了。”
雷灵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流动的雷霆里，这些雷霆如水一般流过这位神灵的手，有一部分继续流动，有一部分被雷灵吸收。
林华沉默的思考了一会，雷灵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做到了。
方法不同，效果达到了，结果是一样的，这就是可以做到……
坐电梯下楼走楼梯下楼甚至直接跳下楼，都是是下楼，结果是没错的，只是方式方法不同，付出的代价不同罢了。
良久，林华才开口说道：“你告诉我一下，那些精灵所说的圣灵具体指的是什么，他们说你是远古圣灵之一，还说你是最经常出现在精灵的国家里的圣灵。”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圣灵之一，圣灵就是神灵，并没有多少差别，而之前，我认为你是一位使役雷霆的极强凡人，希望带你见一下其余的几位圣灵。”
“其余几位？到底有多少神灵？”
“数十。”
“这么多？”听到这个数字，林华惊了一下，难道每一种元素大类都会有一位专职司掌的神灵吗？
“已经越来越少了，元素圣灵……加上那些半神，只有数十位。”雷灵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正做着陈述。
越来越少？为什么神灵会越来越少，还有那半神……又是什么，林华想起了“灵常在”那一概念，神灵应该是不会死的，即使力量用尽也只是会变成雷灵之前的那种样子才是，半神有是什么？混血吗？还是说是和维罗妮卡那样类似的概念，有着一丝神性，身体或者灵魂有着神的一些特质到达了接近神的水准。
“因为什么原因消失的？”
“大部分是死了，有一些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还有一些……是被吃了。”
“等等，等下……吃掉？死了？神灵会死吗？还有谁能吃掉神灵？不是说神灵是永恒的……”
“谁告诉你，神灵就不会死了？林华……神灵一样会死，会被杀，会被更强的存在杀死抹去。你也相信永恒存在吗？”
“告诉我，被吃掉，具体指的是什么？”
林华还真不知道，谁能把神灵吃掉，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里听说过的巨龙以及巨人，应该都不可能有这种能力，吞吃神灵……
“就是被吃掉了。”说话的时候，雷灵还做了一个张嘴的动作，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林华感觉到了一些意外。
真的是吃掉？
“是谁能吃掉神灵，为什么要吃？”
“一位更强大更加古老的神灵，几乎所有时间都在沉睡，只是前几天他不知为何又醒了过来……”
雷灵的语气很是怪异，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出现，面对着这种以神灵为食的神灵，雷灵竟然没有一丝畏惧？
“你不怕那个吃神灵的神灵吗？”
“我不擅长战斗，但是逃跑，我还是有一点自信的。即使我被吃掉了，那也是我的命运，那位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新的神灵会持续的出现……而那位，如果消失了，就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了。没有哪位神灵愿意去吞噬别的神灵。”
雷灵的眉头微皱，她完全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
林华觉得现在不是去深入了解那件神灵吃神灵的事情，时间也不合适。
他望了一眼北方，随后缓缓说道：“关于这些事情，我们之后再说……有一件事情，我觉得现在和你说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关系到你所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关于新的神灵产生的事情，或许由我这样一个凡人来说，没有太强的说服力……但现在我还是决定和你说一下，既然你已经认同了我和你是对等的。”
“你觉得，你所认识的这个世界，在你的眼中，千年……不，万年以来有多少变化？”
“变化？”
“变化。”略微顿了一顿，林华接着补充道：“一些感觉上的变化，你用万年前感觉到的东西，对比一下现在，试着用一个词去形容……”
被林华这么一说，这位雷之神灵真的也就压下了自己的思绪，思考起了万年之前的事情。
与此同时，林华一直没有停下对雷灵的力量供给。皮肤的愈发的干枯，林华最清楚身体的状况，只是最表面的一层恢复力更不上，内部除了比起之前全盛的状态变得有些虚弱，其他暂时都还能算是一切正常。
此刻，思索了许久的雷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表情就像是被自己都还没说出口的词惊吓到了。
林华看着雷灵那只是略显惊讶的表情，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明白了……但是……这是为什么？”
神灵的心中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疑惑。
这让她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原本匀速缭绕着的雷光，现在也开始闪烁不定……出现了紊乱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