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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可以说是吃得相当久,毕竟没人在专心吃饭了。

如果强吻那段就算劲爆,那真的不能再多说了。有些事的尺度不仅超越了当事人的接受能力,甚至也超越了讲述者的驾驭能力,而有些事说出来会激化矛盾。比方说,兰飒要是知道薛畅和尹栻在检查完末日种子基地后出了意外,肯定会不爽。万一兰飒得知……

在另一条时间线里,兰飒也试过提前回来。

所以苏凩峑和兰飒之间才会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爱过。”

“不亏。我也是。”

都说年少时不要碰到太惊艳的人,不然余生谁都看不进眼。第二个再好,也比不上第一个来得难忘。何况苏凩峑可以无所谓出场顺序,因为兰飒酒量奇好,拼完酒还能一起借着酒劲去飙车。根本没有陪你酩酊大醉的人注定不能送你回家这一说。不过当年比较穷,只能飙摩托。自己改装过的摩托,飙起来盖过风声。

其实不然,如果两个人之间隔了太多悲哀的人和事,那么后来的那个会更加难得。

·

所以苏凩峑和尹栻之间才会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浪费时间算什么,这条命都可以给她。”尹栻知道苏凩峑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这说明他的回答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回答引申出来的下一句话。

“如果你和她继续在一起。你会永远失去很重要的东西。”苏凩峑没有在开玩笑。和尹栻打算砍人别人还会以为他在开玩笑不同,苏凩峑端正对方的态度只需要一个眼神。

“……只要你说的那个东西不是指她,那就无所谓。”

“有这个觉悟就好,我答应了兰飒她生日那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爬上她的床。”

“你!”被下套了,很重要的东西估计指的是他的贞……是的,他被卖了。

“你应该感谢我,不然就不是两周后,而是今晚。”这就是苏凩峑令人不悦的细节。这种说法最能气到尹栻,但真气到了还没正当理由打他。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有一种说法是普通人的怒气值积攒到进度条六成左右就会生气,十成就提刀砍人。那尹栻的进度条就太长了,连生气的点都看不见,甚至令人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砍人。苏凩峑在如何让尹栻表情骤变上获得了极大的乐趣,可以说是前无古人般点亮了几乎所有的成就。

至于苏凩峑自己,就是系统的bug。因为他生气的点在飘,他怒气不是后台式积累算法,而是地雷式中奖者亡。这种人不好相处。因为在离生气还有八千里远时,苏凩峑就已经把刀拎起来准备好捅人了。毕竟在苏凩峑的逻辑里,提刀砍人点不是非得在生气点之后。就好像别人烧了你家房子你去砍死他房子也回不来了,当然得在对方有烧房子的倾向时就砍死他。千金难买我高兴,谁要敢坏他心情,那当然不得好活。

“事先提醒你一点,如果到了她生日那天,你都还没成事……被上的会是你。”

尹栻的表情瞬息万变,有一个刹那他甚至觉得那样也可以接受,心跳甚至比第一次踩上悬浮滑板就被苏凩峑一把推下楼时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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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兰飒和舟怡之间有这么一段对话:

“你和苏凩峑曾经是恋人关系吗?”

“啊,我一开始以为他有女朋友来着,后来……呵呵,原来是个变态。”

苏凩峑不是会主动提起自己事的人,他会光明正大地发呆,被问及是不是在想某个人时会很利落地承认。但他不会透露一分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就好像一条盘踞在无价之宝上的龙,汹汹瞋目每个进入的人。以至于没人敢多问一句,而关于他神秘女友的猜测倒是传得沸沸扬扬,他对外承认对内否认,因为这很省事,省得他要拒绝别人的告白。兰飒和他们一众死党是不信的。每周固定时间掐准时差凌晨四点半打跨洋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接到电话不分场合得立刻接通,因此被老师找去聊了好几回天。苏凩峑通话的语气还是那个人人欠我三百万的死挫样,但那个眼神不是高兴,不是兴奋,是深沉的爱惜,是不可侵犯的维护。他曾经无法联系上那个“特别的人”,专程飞回了国,顺便翘掉了考试——幸好赶上了补考。

苏凩峑可以为了省钱买戒指而吃一周的清汤挂面,这可苦了他们一群人——尽管没见过他打乒乓球,但厨艺的技能点绝对点满了。苏凩峑清汤挂面等于他们得自己搞定伙食没法继续拼饭了。

于是当苏凩峑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但不是女朋友”时,他们的一群死党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下——看不出来啊,原来苏凩峑也会单恋啊!

这也解答了一些疑惑,好比苏凩峑买各种饰品衣服时都是兴高采烈地买,打好包装就堆衣柜里完全没有送的意思。他的快乐只能寄托在自我陶醉的过程上,毕竟她讨厌他为她花钱,更不用说花很多钱。他们一群人发挥集体智慧,私底下商量出来的结果比流行的说法要接地气些,起码没把苏凩峑的梦中情人捧上天,但也差不多是坐着热气球的高度了。比如说,她文静清秀,热爱否则不看书的苏凩峑不会专程买不同语言不同类型的砖头本,边熬夜啃书边做批注——兰飒半夜在酒吧沙发爬起来踢开醉后睡相奇葩的死党打算挪个位置,瞅到苏凩峑时差点以为见鬼了。看书就算了,开个小橙灯边看边笑你以为在演惊悚片啊。

人人都在热烈探讨时兰飒是不怎么感冒的,有就有没有就算,苏凩峑有女票又不碍她事。可她也渐渐也开始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压住苏凩峑,还压得那么死那么彻底,压得他心甘情愿奉献所有。兰飒真觉得,那孩子要是开口,就算是月亮苏凩峑也会摘下来。

直到真相大白……兰飒发现那个被传疯了的神秘女友的真身是苏凩峑他弟……联系起苏凩峑所表现出的走火入魔般的独占欲控制欲和过分呵护非常规途径关心。够狠,差点让黑道去报警。那天兰飒瞥到苏璟的号码,当即打了过去。平生第一次打电话紧张,因为打其他电话用不着藏着掖着。除了性别,推论误差落在可接受范围内。

相当清冷。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不冒犯人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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