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太美了，太美了，原来这才是艺术啊！”
沉默了几分钟后，李聪突然之间疯狂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残破的张劲松尸体，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艺术品。
癫狂的表情在李聪脸上浮现，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疯魔之中。
这残酷场景比他曾经梦到过的那些预知噩梦更加恶心百倍，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尖锐大笑声在客厅之中回荡，盘旋，久久不散。
“李聪，你终于还是没忍住，变成了这副模样。”
李聪大笑声戛然而止，愕然的回头看去。
阴影中，李同有些模糊身影缓缓走出，面无表情的注视李聪。
“李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聪露出不可思议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李同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心中住着一只恶魔，把你也变成了魔鬼吗？还是说，你本身就是魔鬼？”
李同没有理会李聪问题，而是露出诡异笑容，指指自己心口。
“你……你别误会，我……”
李聪神情有些慌乱，刚才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现在看到熟悉的面孔，从前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身体之中。
看到面前张劲松尸体，闻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刺鼻血腥味，李聪忍不住干呕起来。
“还是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啊。”
李同走到张劲松身边，小心避开脚下浓稠血液，似乎害怕弄脏鞋子，两根手指捏起张劲松那颗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
“你看，这就是你砍下来的人头，不是很好看吗？你为什么要吐呢？”李同将人头靠近正在呕吐的李聪，看着他不断后退，步步紧逼过来。
“别害怕，李聪，这才是你的本性，杀人只不过是种选择，为了自己活下去，就算干掉他们又能怎么样？他阻碍了你的道路，必须要铲除掉，更何况他只是个杀人犯，是罪有应得！”
李同突然间怒吼起来，不知到是气愤于李聪的懦弱，还是没能够亲自动手铲除掉张劲松。
“李同，你……你到底怎么了？”
李聪感觉自己很害怕，熟悉的李同完全成为了另一个陌生人。
他认识的李同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看着满地鲜血，李聪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你看，其实杀人没有那么难，不是吗？只要用刀子在他们身上割出伤口就好，血就会自己流出来，是不是很刺激？”
李同捡起李聪扔在地上的菜刀，随意在张劲松脸颊上割出一道巨大伤口，鲜血汹涌而出。
“这……怎么可能！”
已经被割掉的头颅竟然在源源不断流淌鲜血，李聪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同，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这是梦！这绝对是个梦！”
李聪终于意识到，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境，也只有在梦中，他才会无法控制自己。
“梦？怎么会是个梦呢？哈哈，李聪，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李同不为所动，迈步向前逼近，语气咄咄逼人，质问李聪。
“这是个梦，这是个梦，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啊！”
李聪闭上双眼，嘴里不断念叨着，明明知道自己被困在了梦魇中，如果不能醒过来，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彻底疯掉。
“你不愿意在梦里？那你就去死吧！”
手中握着菜刀的李同猛然间飞扑过来，利刃当头向着李聪砍下。
“不要！”
睁开双眼的李聪发出惊叫，视线却突然模糊起来。
头顶似乎有股清凉刺痛感传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李同身影瞬间拉远，眼中陷入一片黑暗。
“李聪，李聪，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李聪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耳边传来阵阵呼唤，他能够听得出来，这声音是负责保护他的警察小侯。
“别打扰他，让他再休息会吧。”
现在响起的是李凌天声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聪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两块铅石，根本睁不开。
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下雨之后自己关上窗户上床休息，可是现在为什么李凌天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难道说张劲松已经被抓到了吗？
“水，水。”
李聪嗓子像是要冒出火来，干渴的发出撕裂般疼痛。
“醒了，李聪醒了，队长，他要喝水，护士护士，病人醒了！”
李聪耳朵里传来小侯惊喜呼喊声，一截吸管被塞进嘴里，清凉的液体流淌过干渴的喉咙，心里那股火燎般感觉终于消散下去。
努力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几秒钟之后，李聪才发现，在自己床边给他喂水的竟然是一身警服的李凌天。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昏迷就昏迷，小侯发现你昏迷以后立刻就把你送到医院里来了。”
看李聪眼神终于恢复焦距，李凌天也松了口气。
把习惯从李聪嘴里拿出来，在他背后垫个枕头后出言询问。
“头……头疼。”
李聪对于之前事情一点都不记得，现在头痛的厉害。
晃晃脑袋，就像脑仁跟大脑都分离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记得自己躺床上睡觉，结果醒过来就到医院了。”
揉着太阳穴扫视下四周，果然是在医院里。
“哎，医生来了，你给他看看吧。”
医生从病房外面进来，李凌天主动让开位置。
“恩，没什么大事了，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造成的心理原因，所以才会陷入昏迷，以后不要太激动就不会这样了。”
医生扒开李聪眼皮仔细查看了一会，扭过头对李凌天说明情况，反而听的李聪满头污水。
自己怎么睡个觉就心理紧张到昏迷了？
说到紧张，他忽然想起来，他特意回到出租屋里，可是为了引诱张劲松过来的。
现在自己进了医院，那张劲松怎么办？
“哎，李队长，我到医院了，那张劲松有没有来？”
李聪这话一出口，李凌天就是一愣，正好看到小侯从外面进来，指指他对说：“这个你问小侯吧。”
“哦，你说那个叫做张劲松的犯人啊？他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