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着。
王宇裹紧衣服，抬头看了眼夜景，繁星点缀。阴云散去后，N市呈现出以往的生机，即使是在黑夜也很热闹，路面虽还潮湿，但大部分店面都开了。
他握了握手里的U盘，很有重量。他死都没想到这次很轻松就把东西拿到手了，要知道以前被追的滋味可不好受……
给王安生打去电话，很显然他也很不相信：“拿到了？这么快？”
王宇看了眼表，嗯，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嗯。”
“确定没拷错？”
“没有，‘全面民众计划’，对吧？”
“有时间的话直接送我办公室来。”
“我现在去。”王宇挂掉电话，吸了吸鼻子，很冷。
也许是提前收到了信息，此时的王安生有些坐不住。他站起来看向窗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整个N市的夜景，此刻的夜景比任何时候都璀璨。桌上放着刚看到一半的文案，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弹出的界面是关于如何和孩子建立良好的友谊……
“咚咚，咚。”敲门声，这样的敲法只有杨锋会。
果然，杨锋穿着一套西装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夹，看见王安生后道：“董事长，我回来了。”
“嗯。”王安生回过神来，盯着那份文件夹，“谈好价格了？”
“对方要的数目不多，”杨锋伸出几根手指，“但对于他那本书的价值还是有点贵了。”
“嗯。”王安生有点漫不经心。
“最后价格定在五十万。”
“有点多。”王安生皱皱眉，“超出了预料价格。”
“对方答应再为我们写本书，类型不变，要求也挺低。”杨锋说，“这个时候掉下来的香馍馍不多了，不管是不是有料都得接着。”
“嗯。”王安生低头思索着，不一会抬起头来，问：“那本书目前直接筹备打印了？”
“没，在等董事长你下令。”杨锋实话实说。
“行，我再联系那个作者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在意的地方，毕竟是第一次设计文学市场，万事小心。”王安生嘱咐一遍。
“好，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杨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这是目前知悉的所有能合作的出版社，供您挑选。”
“嗯。”
说完后杨锋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刚要关上门，就见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握住门把。
抬头一看，是王宇，他的头发软趴趴的，胸膛彼此起伏，显然刚有过剧烈运动。
两人的目光汇在一起，又立马分开。
王宇推门而进。
杨锋愣了几秒，咽口唾沫快步离开。
“来了？”王安生听见声音转过头，从窗户旁走回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一双粗糙的手按在桌上不住的敲打。
“给你。”王宇也不多说废话，扔一张U盘给他，有点不耐烦，“以后别再找我了。”
这次以后，他就再也不用为王安生行盗了。
“不会了。”王安生接过U盘，赶紧插在电脑上，点开那份自己梦寐以求的文档，鼻子徒然一酸。
“这下星光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了！”他高兴的吻了吻u盘，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起来。王宇看见他把身后的玻璃柜打开，将u盘放到了最里面。
“……”他偷了那么多东西，这是第一次见王安生高兴。如他所说，那个文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喂。”他不满的撇撇嘴，“你答应了我的事，别忘了。”
“嗯，顾熙的事我会全力以赴的，你不要担心。”王安生意识到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扯扯衣领，“你是不是有很多天没去学校了?”
王宇皱眉:“嗯，前段时间回安宁镇了，最近下雨又去不了，学校那边下了通知，两天后正常上学。”
“N市天气变得快，马上就入冬了，穿厚点。”王安生提醒，尽量把自己表现的像个父亲。
“嗯，知道。”王宇回。他瞥一眼王安生办公桌上的文件，又说:“那本小说我给朋友看了，她翻了几页就说有些地方不顺口。”
“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王安生眼睛闪烁了一下。
“不算多。”王宇重复着刘诗涵的原话，“但对应目前的市场。”
“好，回头我让作者再改改。”
“集团已经开始设计文学市场了?”王宇说，野心真不小。
“嗯。”王安生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的人发毛:“吃饭没?”
“……我要回去了。”王宇缩了缩脖子。
接下来的两天他打算好好休息，把心收回来。刘诗涵约他出去图书馆补习，他想也没想就去了。自己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了，不及时补的话以后肯定跟不上。两人一坐就是一整天，王宇心态还好点，毕竟有些题记住公式就会了，可刘诗涵那个心累，她不禁要把公式给他找出来，还要不厌其烦的教他。
王宇挠了挠头，指着那道刘诗涵讲了好几遍的题问:“这个题，是用什么来着?”
“……”刘诗涵这次是真累了，她一脸无语的看着王宇，良久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在本上列出几个公式，然后一一代进去，得出最终结果。
既然听不会，那她就用行动来教。
“还是不会……”王宇摇摇头。
……败北。
“我觉得你应该从高一数学开始学，”刘诗涵沉思一会，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sin?”
王宇摇头。
“tan?”她不死心的问。
“不知道……”王宇凸出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冒汗。
“函数呢?”她后退一步，心想这么简单的东西总应该会了吧？
“知道。”终于能答出两个字了。
刘诗涵欣慰的松了口气，接着问:“图象和象限?”
“不懂……”
她彻底放弃了，合上本拽过一边的生物和地理，声音闷闷的:“选一个吧。”
王宇把生物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每翻一页眉头便拧一下，最终皱了起来。他绝望的看向刘诗涵，声音颤抖:“我能学语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