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越的父亲在哪？”王宇质问着。
既然林以越的线索断掉了，那就继续抓捕那些有关的线索。他不能停下来，因为每次梦见她都将是一场不愿分离的短暂美好的时光。
“他还没出狱。”王安生说，他意识到不对劲，又问：“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当然想要找到她啊！
可他不能这么说，只能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我想知道，想搞清楚一些问题。”
王安生再次叹气，他沉默了很久，仿佛下了个决定，缓缓的说：“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王宇回以白眼：“废话。”
少年和父亲互相碰撞的目光中燃起一丝火焰。
那是希望的火，是渴望的火。
他们之间的裂缝在不知不觉中以龟速合闭，两人对视着，屋内的空气仿佛降到了极点。
“那我讲。”王安生没有任何的隐瞒，他微张嘴：“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用的线索，因为我也很想找到那个女孩。她对于我而言，和你一样重要。”
他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悄无声息的落下了。
王宇催促：“赶紧讲。”
“林以越的父亲叫林程，早年入狱，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她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而决定独自踏上寻找孩子的路，她卖掉了名下的小别墅，和林程离了婚。当时她找过我，想让我帮助她，我根本为他无法证明什么，因为医院的监控拍下了他那晚潜入医院，警察录口供的时候他称只是想去见女儿，毕竟很久没见了……”王安生一口气说了很多，见王宇皱着眉，又说：“有一段时间他们经常闹别扭，所以林程一直住在朋友家。那天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我们拿出了所有积蓄才勉强支付……”
“咚咚。”敲门声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是个陌生人，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湿漉漉。看到王安生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递给他，看了眼王宇说：“董事长，这是你要的东西。”
王安生接过放到口袋里，看王宇一脸迷茫赶紧介绍：“这是杨锋，平常帮我整理些琐碎的文件，张庆不在的时候就由他代替。”
王宇说：“用不着你介绍。”
王安生尴尬的摸摸头。
杨锋咳嗽一声缓解气氛：“董事长，张庆前辈说极光计划要拖后一段时间是真的吗？”嘴里喊着前辈，其实他和张庆的年纪差不多少。
王安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找到了台阶下：“因为下雨所以很多员工都不能及时上班，所以计划有所耽搁。”他望了眼窗外的雨，“倒是你，跑医院来给我送资料真是麻烦了。”
“没有的事，能为董事长效劳我很开心。”杨锋露出一个微笑。
职业微笑。王宇从心里哼了一声，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那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您和小少爷记得吃饭。”杨锋临走前也不忘献殷勤。
门被带上，王宇说：“刚刚到哪里了，继续。”
靠在床边的王安生这才无力的笑了一声，说：“不让人休息一下吗？”
王宇“哦”了一声，“你休息。”继续看雨。
“我和林程凑钱支付了林以越和秦震妻子的医疗费，你不是很想知道用的什么名义吗，我现在告诉你，是志愿者。”王安生无奈接着讲，仿佛想起了往日的场景，“之后我们就走了，打算第二天来看她，结果悲剧就在那晚发生了。”
屋外又是一道雷鸣，震耳。
“林程不放心想再去看看，医院的人不让，说是会打扰病人，然后他就偷偷的溜进去了。”王安生说到这，脸上露出忧愁，“如果那晚他没去的话，我们就能把林以越带回来了，验DNA。”
“为什么你们交钱的时候没直接说？”
“疏忽了，当时都很着急。”
“哦对了，”王安生看向王宇，“林家的别墅卖出去了，原本屋里的一些装饰物被那位新房主帮忙收起来了，也许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哪里？”
王安生给他一个地址，离着N市不远。
“那林以越的母亲呢？”他又问。
“走了，她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没有想过再找林以越吗？”
“当然有过，可时间太长了有用的线索不多……你问这么多关于林家的事干什么？”王安生突然皱起眉，一直顾着给王宇科普，他丝毫没想到这个问题。
“没事，好奇。”
“林家的事你从哪听来的？”追问。
“报，报纸。”王宇各种找理由，有点结巴。
“也是，那种事的确登了报纸，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啊？”他还是疑惑。
“在安宁镇找到的，很多版，也有秦震那条。”王宇松了口气，这个慌算是圆过去了。
“我妈她……”终于，话题回到最一开始的时候，他和王安生是在走廊上碰见的，一个从西门进来，一个从东门，两人同时停在顾熙的病房，然后尴尬着走了进去。
起初谁也不想理谁，可现在不同了。
“我尽量。”王安生眼里浮现一抹黯淡的光，一提到这件事，他把头低了下去，想起那位医生的话：“要是早一点的话，估计醒来的几率会多三十，不，至少五十。”
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能醒来就是个奇迹了。
王安生咬咬牙，又看了看白色床单上紧闭双眼的顾熙，她是那么的无助。
“嗯。”王宇点头，目光同样停在母亲身上，心里流露出一种伤感。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但依旧能听见风声，阴云也未散，好像这场雨没到尽头。
“渴不渴？”王安生看着王宇，说了那么多话，他的嗓子有点哑。屋里有暖瓶，但水是凉的。
“不。”王宇说，“但我饿了。”
“订个外卖？”
“嗯。”
“想吃什么？”
“都可以。”
……
雨都持续了多少天了。
少女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丝无奈。她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身上只穿着一套睡衣，裸着脚。她走的有点不自然，像是重病的人，一晃一晃。
地很凉，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发现窗上布着细水珠，正顺着往下流。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雨刚停没一会。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不由得赶紧坐回床上，盖好被子缩在一角。
心扑通扑通的在跳，她喘着气，恐惧罩了上来。
“吱嘎。”铁门被人打开了，一名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上酒味很大。他看了眼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浑浊，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心里的欲火，拽下领带往地上一扔，坐在了床边。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三年起步死刑不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