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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058 重生日、死寂时(完)

今夜的冰原格外的温柔,不太像以往夜晚那种凛冽刺骨,一丝风都没有,弦月在天空中如一道弯钩,在幽暗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这样难得的天气让长城之上的巡逻队轻松了不少,他们不时的停下脚步仔细巡查,常年守在火堆前的人们也难得地走出温暖的房子出来欣赏冰原难得的美景。

长城北部,一只黑色的猫咪优雅地走在雪地上,一点脚印都没有留下,月光在它脚下扯出一条细细的影子,由于与它的体色自成一体,那一小片黑色看上去仿佛是某个石头的影子。黑猫不紧不慢地向长城走去。

长城之下到处堆满了杂乱的废弃物,和被冻成冰雕的遇难者的尸体,黑猫优雅地冰冷的尸体,纵身跳到一个站立男性尸体的头上。黑猫抬头向上望去,一对眼睛也黑夜中如同两只幽然的鬼火,它仔细打量着城墙,但长城之上的人们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有生命的存在。

黑猫稳住身体,脚下聚集力量,只听砰的一声,冰块的脑袋碎成了粉末,只看到一片黑影在城墙的凹凸处来回窜越,不出片刻这只黑色的精灵便已经到达了长城之上。

黑猫坐在城头上扫视了周围,它抬起爪子擦了擦脸,随后跳下城头找了一处隐蔽之处趴下休息。没过多久巡逻队地从它身边走过,黑猫站起身毫无声响地跟在他们后面。

在火把的照耀下没人察觉到那一小片黑暗,更没人察觉到身后还有一只小动物。巡逻队说说笑笑地推开岗哨的大门,鱼贯进入。

黑猫如一股小小的旋风一样,轻松地进入了岗哨。

第二天入夜,黑猫在吃足喝饱后离开了长城,它寻着足迹继续南下。

****

教廷地宫之中

“大人,请这边走。”鲍勃.斯图威尔在前面带路。两厅主教谢尔娜就跟在他后面。

两人穿过一道破碎的石门。谢尔娜看了看周围破败的石壁,到处都弥漫着灰尘,清新咒清除了地宫中的浊气,一股熏香味道在空气中十分的明显。这是杰特常用的味道。

为什么不是杰特来带路呢?谢尔娜心中狐疑到。“杰特去哪了?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

鲍勃回答说:“他有其他的任务。”

“是什么任务?”谢尔娜追问道,能够使唤这两兄弟的只有她和图斯那个老鬼。

鲍勃说:“这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搜寻地宫吧。”

谢尔娜继续问:“这段时间那个老鬼找来了很多的石匠工人,早晚都看不见人,他不会是在这里发现什么了吧。”

鲍勃说:“是的,图斯大人在修复一些遗迹。”

遗迹么?谢尔娜对圣都下面的地宫毫无兴趣,相关的文字记录早已由圣洁之厅收集保存,这里只剩下前人修筑的残垣断壁。那个老家伙究竟找到了什么?为何今天特意要她来这里。

谢尔娜没有多言,继续跟在鲍勃后面。

走了许久,两人穿过一道暗门来到一处空旷地带,四周的光亮符文将这里照的通明,中心一处是一大片破损的石块,从修复的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一堵石壁。

谢尔娜发现图斯正面朝石壁背对着她们。她看了眼鲍勃,显然他并没有让他们两人岔开的意思。

今天是怎么了?谢尔娜心中犯疑,这两兄弟一项避免他们有任何的交集。但今天是什么情况。

谢尔娜走上前正要说话,图斯便打断了她,“我并不想跟你吵架。”图斯转过身。

谢尔娜看到图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有些惊讶,但多少也在意料之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足够让图斯坐立不安的了,不过图斯的脸上还透着一种恐惧,似乎有什么让他觉得害怕。

找我什么事?”她冷冷的说。

图斯说:“维克多和兰奇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我多少已经了解了。”谢尔娜并没有靠近图斯,虽然一位是大主教,另一位是两厅主教,但她们就如同磁石的两极,总是相互排斥着。“你在担心冰原的情况么?”

“多少是的,毕竟由长城相隔,数百年来都没有接触,没想到他们仍坚信着古老的信仰。”

谢尔娜自信的说:“他们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威胁,难道你会怕他们么?”

“我怕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东西。”图斯继续说:“在我得知冰原流民的情报后,我便立即吩咐杰特搜寻地宫。”

谢尔娜眯起了眼睛问:“这就是你所找到的么?”

“是的。”

谢尔娜迈步向前。图斯让开位置。

石块虽然由石匠们拼起修复,但上面的图画和雕文已经难以分辨,谢尔娜不仅皱起眉头,“这毫无价值,破损的如此严重,根本无法知道上面有什么。”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谢尔娜侧目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鲍勃。

图斯说:“你无须知道是谁吐露的,那不重要,你我之间的恩怨,也不重要了,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那我们可能将即将面对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

谢尔娜看着图斯,他颤抖的声音让她有些慌张。就经是什么让这个老家伙怕成这个样子。

图斯狠咬嘴唇说:“请马上开始吧。”

鲍勃从怀中掏出器皿交给谢尔娜,谢尔娜没有多说,她打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与粉末倒在石块上面。深呼吸后谢尔娜默默念动咒语。

“……醒来吧,向我倾吐你所有的回忆。”话音一落,液体和粉末混合在一起覆盖在倒下的石壁上,溶液像开了锅的热粥一样翻滚着冒着泡。

“告诉我,老鬼,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谢尔娜追问,但图斯满脸的恐惧,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地面的石壁。

石壁下方的浮雕最先修复完毕,液体向上汇聚,继续缓慢地修复着上面的内容。谢尔娜低头查看石壁吐露出来的内容。

是很古老的浮雕画,十分的精致。石壁右下方是一位老者,他双臂展开神情凝重,右手持剑,左手聚集着魔法抵御着攻击。

“这,难道是…”谢尔娜感到震惊。

图斯终于说话:“没错,这位就我们所赞美的神。”

边框的液体退去,露出一部分篆刻的未知文字。

谢尔娜忙问道:“这是什么?”他对古历史和文字并不了解。

图斯解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新特萨文,失落的文字,早已失传。”

接着一大片的液体褪去,修复号的雕刻让两人的心猛然一震,那是一个看上去及其熟悉的魔物出现在眼前。猛然间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笼罩在谢尔娜心头,她立刻质问:“老鬼!你最好马上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

图斯面容惨白的说:“这是描绘神之战的情景。详细的内容早已失传。”

失传、失传,除了失传还有什么?

谢尔娜感到背脊发冷,因为浮现出来的魔物的骨骼就摆放在圣洁之厅的顶层,而那魔物的一段犄角就藏在她的皮箱里。赤眼魔。这个名字头一次让谢尔娜感到恐惧。

接着石壁浮现出另两个拥有类似于人形躯干的魔物,一个长着双翼,面部狭长如同蝙蝠,他的四肢更像是猎鹰的爪子。另一个是女人模样,人类的面容,头上长着两根犄角向后弯曲,她身材健美但面容狰狞。三只魔物的周围雕刻着熊熊的烈焰,它们向神扑去。

图斯和谢尔娜四目相对,彼此都发现对方的惊讶之色。无需言表,这个女人让两人共同联想到一个人:山姆。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却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没有说话再次将目光移回到石壁上,上面还有大半的面积还处于修复之中。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难道是更多的魔物?两人紧盯着那篇沸腾的液体。

液体逐渐褪去,隐藏的无调展现了出来。巨大的羽翼、尖锐的牙齿、摄人心魄的眼神,栩栩如生的巨龙出现在两人眼前,它的周围没有火焰只有寒冰,浮雕也是龙口大张着向神喷出冰霜。

“这!”谢尔娜赶紧后退了两步。巨龙占了石壁大半的位置,在它的映衬下,那三只魔物显得异常的渺小,更不要提右下角的神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老鬼!”谢尔娜平稳自己激烈的心跳问道。

图斯没有说话,他指向石壁上缺失的部分,缺失的部分是巨龙的右臂,那些修复的液体正在那里聚拢。

“你什么意思?”谢尔娜问道。

图斯如同僵住了一样。这时杰特走了过来,他抱着一个大包袱。图斯向他点点头,杰特来到石壁前,将里面的石块塞进了破损的地方,随后退开。

液体将石块包裹了,不停地旋转寻找着正确的位置。很快石壁变的完整,液体完全的褪去。

“不幸言中了。”图斯说完面色惨白,谢尔娜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那条龙的手上捧着一个球形的法器。

****

“唔…”帕蒂发出轻轻的声音,随后睁开眼睛。

“你醒了。”维克多迅速来到跟前检查情况,“别起来,你受了很重的伤,先先喝点水吧。”听到声音,兰奇也从外屋走了进来。

帕蒂低头喝了大半杯水,清凉的泉水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看了看周围,“我在那?”

“冷水城。”兰奇回答。

帕蒂惊讶道:“怎么会在这?咱们什么时候越过长城的。”

兰奇笑道:“两天前,我的大小姐。你已经昏迷七天了。”

“七天?”帕蒂感到不可思议,她眨了眨眼睛,眼罩下的眼睛突然疼了起来。

维克多说:“看来那只眼睛对你有些影响。”说着他让帕蒂躺下,“先休息一样吧,等你恢复好了回圣都请我师父再帮你检查一下。”

帕蒂点头躺下,但心里似乎有什么在聒噪的跳动,好像在提醒她什么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怀中的碎片,她已习惯那样,握着它总能给她一种温馨的感觉。但是,她的手却抓空了,帕蒂立刻睁大了眼睛,碎片不见了。她赶紧起身翻找。

维克多问:“怎么了?”

“碎片,碎片不见了。”

“碎片?”兰奇感到奇怪。

绝不要让它们完整。牙牙的话语立刻在帕蒂脑中回响,她们之间的对话历历在目。

“它在那?天啊,它跑哪去了。”

兰奇感到奇怪:“你怎么那么紧张。”

“那个女孩叮嘱我,绝不要让它们完整。”

“女孩?”

“没错,她活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收集它们,而且它们距离近就会发出声音。”帕蒂慌乱的说。

兰奇说:“房间里从没有外人进来,应该是掉地上了吧。”

一股奇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帕蒂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那是共鸣的声音

“它们就要完整了。”

维克多和兰奇立刻追出屋子,帕蒂连滚带爬的跟了出去。但是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帕蒂立刻摘下眼罩,金黄色的瞳孔瞬间变化,周围的世界立刻改变了颜色。

“这是?”就连维克多也感到惊讶,想不到被谢尔娜大人治好的眼睛竟然还有如此力量,现在他们也受到了影响,可以看到同样的东西。

“那只猫,”帕蒂指着院子里的木材堆喊道,“它衔着我的碎片。”

猫?兰奇和维克多立刻意识那可能是威廉说的牙牙的那只黑猫。维克多立刻展开结界。

“卢卡斯!抓住它!”兰奇已经不在乎周围有没有人了。

卢卡斯瞬间从兰奇脚下窜了出来,黑猫察觉到危险,它猛的转身,身后散出一股烟雾。紧跟着院子来开始霹雳噼里啪啦的声音,黑尘和影子来回显现,两个魔物转眼就把院子搞的狼藉一片。

在开始拆房子前卢卡斯顺利地把黑猫抓住了。卢卡斯两步把黑猫叼在兰奇面前。

“干得好!”兰奇摸了摸卢卡斯的头。

“小心!”维克多察觉到黑猫体表一股微弱的力量流动。黑猫突然开始蠕动,紧跟着它身体炸裂开开,黑色的烟雾裹着蓝色的冰锥四射开来,空气中传来低沉而又熟悉的笑声。

“混蛋!还没死透么?”兰奇大骂道,卢卡斯瞬间把几人卷入影子,虽然躲过了攻击,但带着黑色烟尘的冰锥瞬间将维克多的结界腐蚀殆尽。早在外面聚集的碎片迅速聚拢了过来,最后的一片也被吸引了过去。

“不要让它们聚在一起!”帕蒂立刻高喊道。

维克多冲了过去,但太晚了,所有的碎片们如开始聚合成一个球状,最后一片也…

*****

冰原深处,无名的山峦之下。熟睡的巨龙在冰晶球聚合的一瞬间猛然一抖,身上冻结千年的冰块纷纷碎裂落下。巨龙睁开那双碧绿的双眼,慢慢活动身体将头转向南方,他又闭上眼睛寻探着。

他究竟沉睡多久了?

巨龙低哼了一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打碎的圣物重新汇聚成型,而它正在呼唤着他,巨龙开始享受起心中那寻回失物的无比喜悦。

他站起身展开双翼,流动的空气鞭打着那些被冰封的灵魂们,强迫他们颤抖着高喊自己的名字:

翠冰!!

巨龙满意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巨吼,向这个颤抖的世界宣告她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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