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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破城

第二天清晨,旷野中晨雾渐渐消散,十万大军居然彻夜未归,帖木儿心中早已明白前方凶多吉少,但是枯坐在城头依然期盼着奇迹发生。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敲响北城外的原野,数万骑兵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每个骑兵身后都拖着一堆东西。很快数万名骑兵快速奔驰到城下,每个骑兵马后都悬挂这几颗颗狰狞的头颅,骑兵们将头颅摆放在蔷薇城的北门外,堆成一座京观。最前方竖起一根长达十余米的木杆,木杆顶上挑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帖木儿颤抖的右手扶着城墙,眺目远望,只见木杆上的头颅正是自己兄弟达达木。

帖木儿心中大痛,双目赤红的大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昨日一战,凯恩率领三万大军全歼敌军,斩首八万多级。凯恩专门让大军严密防守蔷薇城方向,将逃亡这个方向的兽人全部歼灭在路上,无一漏网。经过一夜追击,所有骑兵均疲惫不堪,但是每一个人都精神饱满,兴奋异常,这是自由军第一次正式出征,更是弓弩骑兵成军以来第一次交战,整个战果无异于辉煌二字,全歼数倍敌军而己方伤亡不过数百人,简直让参战的将士匪夷所思,更是将凯恩的声望推到顶点。

三万骑兵静悄悄的肃立在城外,凯恩纵马到北城楼下,伸出右手大拇指比向城头一众兽人,拇指旋转朝下,接着在脖颈处笔画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正是角斗场中常用的处死敌人的动作。身后数万名骑兵看到统帅向着敌军轻蔑的挑战动作,全部拔出佩刀齐声大喝:“人族万岁,统帅万岁!”

声震四野,城头上曼拉克等兽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没有一个兽人敢出城应战。众多兽人七手八脚将昏迷不醒的族长帖木儿抬入城中指挥所,曼拉克仔细查验一番,发现此时的帖木儿气若游丝,原本略有恢复的伤势突然间加重了数倍,能不能再醒过来犹未可知。看着房中大小贵族的眼神,曼拉克摇摇头道:“帖木儿族长恐怕是不行了,各位商议下我军该如何是好?”

房中兽人贵族全部乱了套,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吵闹许久意见也无法统一,此时兽人贵族分成三个派系,一派认为全军出城与敌军决战,一派想从控制的东门撤退,去泰帕尔领地与二皇子尤素的大军汇合,一派要据城死守,向二皇子求援。三方言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曼拉克用自己的手杖猛敲地面,大喊道:“大家不要争吵了,达达木的大军如何下场各位都看到了,我们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出城决战绝不可行,这里出城向东到泰帕尔领地,至少要六至七天,中间还要渡过海格瑞河,我们连渡河船只都没有,怎么过去?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据城死守,派遣狮鹫骑兵向尤素皇子求援。”

凯恩不知道城中此时争论不休,不过依靠这三万骑兵也无法攻城,所以带着大军在城外一番耀武扬威后,就率领骑兵后撤休整,只是派出大量小队围绕在蔷薇城周边继续绞杀敌军斥候,此时城外还游走着近万名狼骑兵,这只机动兵力原本向南方追杀逃走的四军团残兵,此时也纷纷返回蔷薇城下。杰夫立刻率领一万人弓弩骑兵向狼骑兵发起攻击,在一比一的数量下狼骑兵再次大败,狼骑兵的战狼在平原上速度远不如精灵联盟出品的优秀战马,手中的猎弓射程也不如对手的强弩,所以再次被弓弩骑兵吊打一番,付出了五千条性命,狼骑兵最终向着东方一路败逃而去。至此凯恩凭借着三万名骑兵将蔷薇城周边战场全部屏蔽起来,城中的十余万兽人大军与可林军各占一半城池,三方暂时形成对峙局面。

如此战局进入相持阶段,随后五六天,后续的大军在麦卡林与布鲁斯带领下陆续抵达蔷薇城下,十万大军在北城外安营扎寨,就地打造各种攻城装备。兽人看到敌军越聚越多,更是紧闭城门,对频频在城下挑衅的敌军视若无物,丝毫不敢出城应战。反倒是在城内不断向可林军发起攻击,可惜此时可林军得到增援士气大增,双方依托于街垒打造的工事展开逐街争夺。此时兽人内部依然分歧严重,各派力量对于目前的状态十分不满,而基层的士兵早已对战争的胜利没有了希望,所以打的虽然激烈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凯恩依然将大营扎在离城墙五里之外,每天派出一支部队去城下叫战。随着大军汇集,第六天清晨,一只一万人的重步兵押送着从梅古城抓获的俘虏向着北城下而来。这万余名俘虏全部是梅古城无法逃脱的老幼妇孺,北城守卫的兽人士兵发现后立刻向上汇报,曼拉克等兽人贵族连忙都登上北城观战。

此时城下一万名重步兵在城下二千米外排开阵型,万余名俘虏全部用绳索串联在一起,一排排跪倒在军阵前。这些兽人俘虏看到城上自己熟悉的熊头大旗,不由放声大哭,哭喊救命声传上城头,所有兽人贵族全部面色铁青,满嘴獠牙都要咬碎了,什么时候卑贱的人族奴隶居然可以将强大的兽人逼到这种地步。很多好战的贵族就要下城去救援自己的族人,城头一时间乱作一团。

城下人族重步兵队伍后方鼓声大作,所有战士将手中的长矛与方盾互击,口中大声叫嚣着口号。一阵鼓停,上千名战士大步向前手中长矛一刺,身前的兽人就被穿胸而过。随之鼓声再次响起,随着鼓声一起一落之间,三千名兽人妇孺惨死当场,不少人族士兵将长矛上刺死的幼小兽人挑在空中向着城头示威。

看到此景城上贵族还没有决定如何,北城下部分中低级兽人军官已经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上万名兽人蜂拥而出,向着前面的仇敌发起攻击。城头一名贵族拔出佩刀大吼一声:“伟大的兽人勇士只有战斗而死,没有怯懦而生。”随着高呼一群贵族各率部众出城应战,大约五万名熊族战士络绎而出,向着一万名人族重步兵冲锋而来。

看到熊族出战,指挥重步兵的布鲁斯大声下令,阵前的将士挺矛将剩余的俘虏全部刺死,迅速变阵结成一个密集的方阵,所有盾牌层层叠叠,战士们肩并着肩,无数根长矛挺立向外,如同一个巨大的乌龟,四周密集着尖刺。狂暴的兽人挥舞着手中的重型武器冲了上来,很多兽人被长矛穿刺而死,但是濒死的兽人依靠身高体重撞断长矛,合身撞击在重步兵的盾牌上。兽人大军全无阵型,完全依靠着一股血性之气拼命向着面前的敌阵冲击,一波波兽人如同海浪不断的拍击在岩石上,撞的血肉横飞,人族重步兵的阵线几度告急,前排的战士纷纷倒毙当场,后排的战士拼死上前,维持着盾阵的统一。战况一开始就异常暴烈。

城头一名兽人贵族突然手指远方大喊:“人族骑兵来了!”只见远处三个方向数万名骑兵正快速逼近城下,曼拉克早已预料到这种结局,痛苦的大叫道:“快撤退回城啊!”可惜此时城下的兽人已完全没有了统一指挥,只是围着面前的敌人不断围攻,当发现人族骑兵从四面向着自己包围过来,这些熊族战士才略微清醒,一场屠杀在城上所有兽人面前上演。

曼拉克不管这些奔逃而回的兽人,强行关闭城门,命令城头的蜥蜴弓手向着城下无差别攻击。数万名兽人在双方的交叉火力下纷纷倒毙与城下,随着出城的五万熊族士兵战死,此时城中仅剩余不足五万名熊族士兵和三万名蜥蜴弓手,当初远征的三十五万大军此时就剩下这么一点人马。城中的熊族兽人再次强烈要求弃城逃走,曼拉克苦苦劝说,最终勉强同意暂时等待。

当天夜晚,城中两方交战早就停歇了下来,兽人一方此时正惶惶不可终日,已无心与可林军交战。夜色中,可林军控制的东城门悄然打开,城外早已等待的四万人族重步兵与近卫团骑士在凯恩的带领下进入蔷薇城。原来早在数日前,凯恩就与城中可林家取得联系,自由军以凯瑟琳女皇邀请精灵联盟参战为名义,作为联盟的外籍军团协助可林家驱逐兽人,双方一拍即合。

深夜的蔷薇城一片死寂,连日的战乱让城中居民伤亡惨重,在两军的交界处,平民早已伤亡殆尽,不是逃入可林家控制区域就是成为兽人的口中食物。此时一条条可林军控制的街垒上大军云集,街上堆积的杂物被悄悄挪开,随着城中一颗魔法信号在空中点燃,数十条战线上十几万人马同时向兽人发起进攻。

凯恩早已命人在城外打造了大量用于巷战的装备,随着战斗打响,上百架投石机将混合了火油的柴火投射到兽人的控制区域里,数万大军推着重型盾车,床弩向着兽人发起攻击。士气衰弱的兽人早已成惊弓之鸟,面对全面进攻节节败退,尤其是看到自由军的火炬大旗时,纷纷转身逃亡。一部分原本就想撤退的兽人立刻打开控制中的东门向着城外逃窜,凯恩率领的军队迅速攻占了北门,北门外等候的一万重骑兵和二万轻骑兵也加入城中参战,城中固守的兽人在四处打击下全面崩溃,待到天明时分,城中原本被兽人占据的地盘已全部落入自由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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