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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集:血战统万城(上)

我踏入统万城那天,天地间正在下雪。天空是铁青色,地面却是雪白,统万城的城墙呈现出非同寻常的黝黑,四周平坦空荡,统万城仿佛是从地狱里拔起的一座城。我站在数丈高的铜包铁城门前,面对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报上自己的名字,城楼上没有人,但很快就响起了机括转动的哒哒声,统万城数丈高、仿佛绝仞一般的大门伴随着嘎啦嘎啦的金属钝响,向外敞开。

我紧了紧腰间的剑,回头对琼仁说:“城门做得这么厚,难怪要用机械的力量才能打开。”

琼仁说:“姬大哥,先说好,我最多只是给你指路,送你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还债的,可没想给我们家断香火。”

我说:“别担心啊,你爹和你哥不是去了天竺吗,你们家的香火断不了。”

琼仁看了我一眼,向一旁走开几步。

大门敞开了一条缝——虽说是一条缝,但也够一个人只身走入了。门缝里面,统万城道路笔直,道路两侧全是兵营,尽头是一座三层高台的黑色王宫,飘荡着一面黑色大旗,旗面用金色地丝线绣着条巨大的飞蛇。

黑色王宫之前,是一片巨大的广场,飞雪中,广场上已经跪好了一排人。

门缝之前,门洞两侧,站着两排身着漆黑铁叶甲,头戴片状铁盔的仪仗武士,人人手持钩戟,腰间佩带环首刀,目视对面,并不斜视。

统万城的门洞至少有五丈深,石块的截面干净整齐,一丝丝微微凸起的石纹横亘其上,反而显得肃杀而庄重。

走过门洞中的仪仗队,门洞之外,雪色反射之中,整整两个千人方阵倏然映入我眼中,衣甲与仪仗队无异,左手持大盾,右手握环刀。

有中年人,一身紧身皮甲,披着白熊皮斗篷,站在两个千人队中间的大道上,负双手傲然等待。

我在他面前站定。中年人颧骨高耸,面色黝黑,双眼狭长如刀,鬓边有霜雪的痕迹,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就你一个?”

我点点头:“好像是的。”

他的表情带着些嘲讽,说:“我这里有武当、少林、峨眉、青城、丐帮、全真教、红莲教、太乙门、唐门、铸剑山庄、千机山庄、藏剑谷、百花谷等十几个中原门派的掌门、宗师、高手,消息放出了两个多月,结果你们中原武林就只来了你一个人?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为谁而来?”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是轩辕门掌门大弟子姬旦,我为我师父姬汤而来。”

那个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姬汤?就是那个只会招摇撞骗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狂笑起来,直至上气不接下气。我站在他面前,平静地等他笑完。

最后他摇着头,抹着眼泪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偌大一个中原武林,居然只有一个小骗子替他们出头。”

我沉声道:“阁下是?”

那个人嘴角微微一抿:“在下,神刀堂刀十九。”

我说:“水清你认识吧?”

刀十九脸色阴沉了下来:“怎么,是你杀的?”

我说:“你猜。”

刀十九很可能不喜欢猜谜,所以他的回答是简单明了直接的一刀。

但早在他拔刀之前,我就看清了他这一刀中的十九种走势和变化。我甚至同时还看到了针对这十九种变化,我做出的三十八种应对方式。

刀十九虽然刀很快,刀势很猛,但他归根结底也就是一个罡气境初阶的实力。

我轻松闪过这威猛无铸的一刀,连同其后阴柔绵长如同深渊池水一般的绵绵后劲,侧身一旁,长剑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出鞘斜指。刀十九自己把自己的心脏送上了剑刃。

回鞘。我走过刀十九的身边,他没有说话,极缓慢地跪倒在地,慢慢垂下头。

甚至没有一滴血从伤口处渗出来。

我斜提着剑,一步步走向那座黑色的王宫。

喊杀声突然直冲云霄,直道两侧,黑衣黑甲的凉夏士兵潮水般涌出来,身后,两个千人方阵高举盾牌,围拢碾压而来。四面八方,黑衣如潮水,统万城中洁白的雪地,在瞬间被踩得狼藉一片。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了沸腾。

我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后,师父看着远方,幽幽对我说:“你是要一辈子当一个懦夫,还是要做英雄?哪怕只有几个呼吸?”

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此刻,我用双手握紧了剑。

识海中的剑意在不断攀升,当第一个人进入我身前十步范围,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喷射剑气!

那是多年之后,距离神通之上的天道境只有半步之遥的独孤五陵,在我脑海中种下的一粒剑意种子,他说过,当我的功力达到虚神境,这粒种子自然就会萌芽。现在,我的双脚在虚神境的台阶上站得稳稳了。

一剑。

光寒。

四百洲!

我手中的铁剑,是寻常的制式凉夏铁剑,虽然比起中原武林的长剑来说要更为精良坚韧,但他毕竟只是一柄凡铁。这一剑挥出的同时,在精纯到如有实质的剑气冲刷之下,这柄剑从剑刃开始,分分寸寸,开始解体。

然而洁白的剑光已经直冲而出,一瞬间洞穿了数百步的长街,血光一刹那迸溅,紧接着在洁白明亮甚至胜过白雪的剑气中,蒸发成了血雾。

我人随剑气进,一落足在长街中段,在一落足已经处于人潮之中。

剑气的尽头,我一张拍在了迎来的一面铜盾上。描画着狰狞兽脸的盾牌向内猛然一凹,在盾牌后方,我的掌力扩散开一个巨大的扇形面,所到之处,铁甲飞散,血肉横飞。

我一脚踹飞盾牌,人顺势冲天而起,身后一排铁枪搠来,搠在空处。

脚上头下,我挥出一记手刀,虚气横扫而出,生铁一般漆黑的石板长街轰隆隆犁开一条横渠。

有铁枪从侧面闪电般刺来,迅如光电。

而我早已看清它的七种变式,迎着飞旋的枪刃,我准确握住了枪刃根部,劲力催发,整个人横空飞旋,铁枪被我甩成弧形的残影,偷袭者吃不住力,飞上了半空中。

我已拔下八寸长的枪刃,抬手掷向天空。

半空中的人双手一抖,一把铁扇拦在身前,一把铁扇飞旋着卷向我,去势如龙卷,切开了半空中的十三片雪花。

我没有管这柄铁扇,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巧软剑差之毫厘地贴着我的咽喉刺出,这是一个小巧的身影,看上去似乎还是个女人,虽然身材矮小,但胸口鼓囊囊地。

我顺势一拍她的胳膊,女人的脚下失去了重心,向前飞旋了几步。

寻常,这几步不会如何,但就在女人将将找回重心,即将翻身再战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铁扇仿佛有生命的钢铁蝙蝠,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已经绕着刚巧跌入此处的女人一个来回,当啷一声,插在地下。

一条巨大的伤口,从左肩到右腰,又从身后绕上来,横贯了整个背部。女人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脸色迅速变成冰霜般的铁青。

空中的人方才正在侧身勉力避过我掷出的枪刃,回过头就看见这一幕,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人在空中,徒劳地抖下一只瓷瓶:“绣浪,快服下寒鸡散的解药!”

中了这毒的人,就算是熊无敌,也是迅速僵化成一尊冰雕,这个女人,她能动吗?

能动。她甚至还勉强挣扎着举起手,想要接住这个瓷瓶。

我上前一步,在瓷瓶落入她手中之前,轻轻捞住了它:“解药啊。”

空中的江楚青通地一声坠在地上,落地时的气浪甚至将距离最近的一圈黑衣武士震开。他向我伸出手,乞求般说:“姬旦!我求你,给她服下解药,我们立刻离开这里,永生永世不回来!”

我看了看他,笑着说:“好啊。”

砰!

瓷瓶砸在地上,寸寸粉碎,雪尘和里面的药丸四下飞散。

江楚青满脸狰狞,扑了上来,手中铁扇离手,向我飞旋而来,而他随手抢过一杆铁枪,隔着女人,向我递过一道寒光。

嚓地一声,枪刃穿过女人的胸口,刺向我的胸口,这一刻女人如一块冰,瞬间崩解,碎片横飞。

预料之中。我早已向后退开两步,突然丹田一滞脚下一软,恰在此时,铁扇从侧面贴着地面卷地而来,一旦我挡开,它便会瞬间拆解为若干枚铁刃,环绕着我切割。

我脚步一错,迎着江楚青的铁枪上前,当他的枪刃刺入我的肩膀时,我也握住了那枪杆。

铁扇擦了个空,继续飞旋出去,划出一个更小的圆形轨迹,这圆形轨迹所圈出的范围,黑衣武士都被逼得远远地。

江楚青狞笑着说:“还以为你会是如何正道中人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居然将药砸了,枉费我一番苦心。告诉你吧,那里面装的,才是淬了寒鸡散的毒丸,瓶子上我也做了手脚,接触皮肤即会中毒,没想到吧!”

枪刃在缓慢旋转,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被江楚青慢慢凿穿。

我说:“你果然好毒……如果我给那个女人服下,她也必死无疑!”

江楚青桀桀笑道:“寒鸡散无药可解,她本来就必死无疑!江湖盟是我一手创下的,她不过是和我睡过几年觉,凭什么就可以分走我一半的基业!她该死,她本身就该死!”

枪刃往下压,我不得不跪下来。我说:“你听没听过一个说法?”

江楚青咬着牙,用力狞笑。

我说:“你越一再强调无所谓的失去,反而会是你这一生最沉重的损失。”

我感觉到那一瞬间,从枪身上传递过来的力度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松懈,在江楚青晃神的那一刻,我抓着他的枪刃,猛地向后一跃。

他不肯撒手,被我带着,向前趔趄了一步。

飞旋回来的铁扇恰好在那一刻擦过,割开了他的咽喉,当鲜血喷出来的瞬间,在空中就凝固成了幽蓝色的冰粒。

我拔出铁枪,丢开一边,侧身躲过了喷出的鲜血。

天下间最毒最致命的,果然还是毒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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