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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小姐风情醉郎君

却说纪天晖带着世交兄弟沈天扬去什么地方不好,去了国营旗舰娱乐会所藏娇阁,并在小厅叫了十几个姐儿在身旁服侍。

虽说藏娇阁的官妓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更有甚者懂得自己填词谱曲弹唱,广受文人骚客的追捧,就好似娱乐明星一样;但其实归根到底,也和许多娱乐明星一样,少不了陪睡的业务。尽管在当时法律明文禁止青楼官妓提供陪睡服务,但这条禁令主要是针对朝廷要员,对于像纪天晖这样民间有钱人士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因此,在经过了前期的必要礼节之后,纪天晖渐渐放开,趁着海棠弯腰替自己收拾果盘的时候,哈哈一笑,放肆地将她柳腰儿一揽,问道:“海棠儿,你们这儿叫藏娇阁,可是因为有个典故,叫金屋藏娇?”尽管纪天晖没读过什么书,但在人均文化水平都很高的宋代,纪天晖知道一些现代连本科生都不一定知道的典故和成语,也是很正常的。

而海棠满面晕红,只垂着首帮男人斟酒,旁边那些丽人皆望着她嘻嘻而笑。旁边的女人毕竟不是小家碧玉,酒酣耳热间没谁顾忌,几个跟海棠已见过面混得略熟的,还不时跟她狎言调笑。

这姐儿十分乖巧识趣,依在纪天晖身畔笑颜对应,矜持中不乏风情。

要说大城市的人眼界开阔,临安城里,就连小姐们聊天的内容都和寻常女子不同。她们陪着二位郎君高谈阔论,觥筹交错间无非谁家的园子好,谁家有奇物异宝,谁家的戏子俊,谁家的丫头标致,初时还有点规矩,后渐露出本相,一个个言中猥亵不堪。

而沈天扬一入此间,便闻到一股细细香甜,坐在那里一直神不守舍,终忍不住悄悄问旁边一个小姐道:“你们这儿点的是什么香呢?”

那小姐微笑道:“小郎君好鼻子,竟能闻出这香与众不同。只是莫问奴家,奴家也不方便讲。”

沈天扬心中一跳:“奴家也不方便讲”,他头脑聪敏,一点就明,当下就意识到了,这小厅里点的香,是快活用的。他当时脸红起来,就在脑中开始回顾过去念过的仁义道德的经典,想以此自持,不愿在药力的影响下轻易失态。

纪天晖本就龙精虎猛,加上被师父韩万山欺骗,自以为天下第三(过去是第二,直到认识了沈天扬),平日里就鲜把谁放在眼里,灌多了几杯黄汤,又被那助情香暗中一撩,此刻更是轻狂,见海棠甚是可人,就嚷嚷要她陪酒。

海棠斟了酒,道:“奴家敬大官人一盅。”说着笑吟吟上前敬献,而后就被纪天晖彻彻底底搂入怀内。纪天晖借着酒劲道:“若不跟我交杯,定须陪一杯方可去!”姐儿只好笑道:“大官人高兴,陪一杯也没什么,只是奴家不能多饮,就饶半杯可好?”纪天晖见其娇俏可人,又闻缕缕淡香袭来,心里酥了一半,紧紧地圈住她的蛮腰,喷着酒气道:“也成,就在这陪,免得赖帐。”

海棠嫣然道:“奴家岂敢在大官人面前赖帐。”接着就坐在纪天晖的腿上,探臂到桌上又斟了半杯酒,端过来对他妩媚一笑,杯口往男人的杯底轻轻磕了一下,柔声道:“大官人请。”翠袖半遮檀口,迳自饮起来,转眼间便把杯口朝男人一扬,竟是一气干了,丽目随之斜斜乜向他手里的那一杯。

纪天晖目瞪口呆,心中已是迷坏,忙举杯也饮,谁知海棠趁机一挣,已从他大腿上溜了下来,轻烟般躲入四个姐妹身边,耍娇弄嗔地仰着螓首。

两个男子自然瞧得心旌摇荡,纪天晖更是难过,腿上还麻麻的,恨不得再将这尤物一把捉过来揽着。

海棠道:“奴家不胜酒力,若大官人还想找人陪酒,就让姐妹们作陪吧。”原来旁边的那些弹奏的华裳丽人,皆是教坊司里的姐儿。海棠朝她们挤挤眼,笑道:“有劳姐姐们啦。”众美早有默契,纷纷放下手里的乐器,笑嘻嘻地斟了酒,各自寻一个男人敬奉。

来敬沈天扬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女孩儿,生得俊俏伶俐,干净利落地斟了酒,抢在别人前面来到他跟前,双手捧杯妩媚娇甜道:“奴家敬小郎君一盅。”惹得旁边几个也想染指沈天扬的姐妹直噘嘴儿。

沈天扬忙接过饮了,谁知这俏姐儿竟一屁股坐到大腿上,一臂勾着他的脖子,一臂复去桌上斟酒。

沈天扬俊脸通红,偷望纪大哥,纪大哥早被众美包围在垓心,坚守不了多长时间了。沈天扬只得硬着头皮,装作很愉悦的样子,问:“姐怎么称呼?”

俏姐儿嫣然道:“不敢,奴家叫凤丹,小郎君尊姓大名?”说着捧杯又敬。她方才在旁弹奏时,悄悄打量席间众人,瞧见沈天扬衣裳朴素,容颜俊美,却显出不俗的气度,同样没有丝毫纨绔之气,心忖此人绝非寻常人家的小郎君,早有几分喜欢,因此海棠一叫陪酒,她便抢先挑了沈天扬。

沈天扬忙举杯回答:“在下沈天扬,岳州一书生而已,不敢自诩尊贵。”

凤丹一听,心跳道:原来不是哪个官宦人家的郎君,难怪来这儿缩手缩脚、局促不安的,搞不好还从未开发过。一想到是个童男,心里又添了几分喜欢。

众人正迷乱,纪天晖忽唤待儿取过琵琶来,命海棠亲自弹唱助兴,却是一阕柳三变的《点绛唇》。待其檀口一启,才知音色出奇甜美,吐字也腔悠气柔,只听得众人不住拍手称赞大声喝彩。

沈天扬见她精通音律,又颇得神韵,心道:这海棠不但容颜出众,兼而多才多艺,更有绮情媚趣。想必青楼的女子大多如此,难怪小姐们往往都有无数的文人墨客和官宦子弟作为拥趸,进而追求。旋而暗叹道:唉,若非青楼妓户的手段调教,寻常人家,哪个又能养出这般风流的女孩儿呢!

纪天晖嚷道:“这阕什么唇的虽好,却嫌斯文做作,还不如我来段‘蒸羊羔、蒸熊掌’。不合今夜之宴,须得再来一阕动兴的。”

海棠抱着琵琶笑道:“这柳三变填的词都还不好,那唱什么呢?”

纪天晖想了想,狎笑道:“就来个《十香词》吧!”

海棠晕了脸,笑道:“这个我可不会呢,换别的可好?”

旁边的姐儿皆道:“莫哄人,这《十香词》可是传唱百年的经典,临安的姐儿,哪个不会唱?”

纪天晖更道:“若是不唱,便再来陪我饮三杯!”

海棠拗不过,只得将琵琶放下,换了檀板,重启朱唇,细啭莺喉,娇滴滴唱道:“青丝三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沈天扬从未听闻过《十香词》,但从名字上就能感觉出,必定是极为艳亵的一首曲子了。他细吟详赏数遍女子身上美处,听了头一句,心道:这说的是头发了。

听海棠又唱:“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雨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纪天晖笑道:“既说粉腮香,且当印证一下。”便捧了怀里姐儿的玉颊,在上边亲了一口。

场面已微微乱了起来。

海棠接唱道:“蝤蠐那足並?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

这时纪天晖把鼻口往美人的领口里钻,一个个叫道:“好香好香。”惹得怀内姐儿耍娇弄嗔,低声俏骂。

海棠继唱:“红绡一幅强,轻闲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乳香。”

这一句愈是淫糜,因此以下省略五百字。

沈天扬见场面愈来愈是不堪,涨得俊脸通红,他从不曾这般放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凤丹晕着脸笑道:“真粗俗呦。”转首来瞧沈天扬,道:“他们都胡闹,郎君却怎么不玩呢?莫非不喜欢奴家?”

沈天扬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怕唐突了大姐。”

海棠此时已唱第五句:“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凤丹见沈天扬情状,已知他面嫩,芳心不禁悄喜,忖道:“这小郎君的品性跟那些人大不相同。”从古至今,姐儿爱俏,更喜赤子,暗暗决意要笼其心,当下使出青楼妓户中的勾魂手段,娇滴滴道:“郎君不轻薄奴家,奴家也敬重郎君,来,让奴家再敬郎君一杯。”双手奉了酒又柔柔献上。

沈天扬忙伸手来接,谁知却被她轻轻推开,笑盈盈地把酒杯送到他嘴边,竟是亲自来喂。沈天扬心里迷迷糊糊的,情不自禁张嘴饮了,尚余三分时,那凤丹便抽手退了杯子,道:“你都喝了,不留一点给我么?”

沈天扬烫着脸道:“你喝你喝。”只觉她那软绵的身子依偎上来,焐得小腹一团温热。

凤丹双目水汪汪地望着他,却道:“奴家也要你喂。”

沈天扬点点头,欲接杯子喂她,谁知凤丹又摇螓首,秀目水盈盈地望着郎君,微微娇喘道:“你用嘴。”

沈天扬何曾遇过这样的挑逗,周身血脉贲张,眼角瞥见纪大哥早就和几个姐儿轮番搂抱亲嘴了,早已乱得火热,便噙了那杯里的残酒,颤颤然地凑过去跟女孩对了嘴,再一点点地哺过去……

凤丹秀目迷朦,只觉眼前男儿实在俊美,嘤咛一声,舒臂将其颈紧紧圈了。间中一缕酒液从两人嘴角漏出,流了她一胸,湿处隐隐透出里边抹胸上的纹缕。沈天扬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也将女孩一把抱住,领了个满怀软玉温香,耳边只听那海棠荡人心魄地唱:“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元非漱沉水,生得满身香。”

这两句过后,地上顿然丢了许多霓裳罗带,只羞得几个递汤送菜小厮面红耳赤。

又听海棠唱道:“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凤丹低声道:“知道这一句说是什么吗?”她胸前残酒被乳温一蒸,和着女人的体香飘袭上来,薰得沈天扬神魂离舍。

沈天扬早已迷坏,哪里还听得清楚海棠所唱之词,随口应道:“是什么?”

凤丹悄悄探手到底下,隔着裤裆握住了他的命脉,妩媚地轻喘道:“捉你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沈天扬闷哼一声,只觉被她捏拿得无比舒美,一股热流从丹田疾窜而下,旋即昂首勃起。

海棠继唱道:“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绵香。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织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停——”沈天扬轻叫一声,把住了凤丹的手腕,轻轻摇头。

凤丹看着沈天扬清澈的眼眸,不禁满脸幽怨。

而此刻厅内的情形,用当时的一首艳词《鹊桥仙》来描述,再恰当不过了,那正是:粉黛模糊,花容粘露,妩媚妖娆难描。绮席销魂声呢喃,岂逊瑶池玦珮鸣。雪肌芬芳,月貌笼烟,欢喜娇嗔怎辨。春厅荡魄香氲氤,更胜碧霄云霞飞。

尽管欲焰烧心,但沈天扬还是把持住了。能在这种情境下还控制住自己的男人无非四种,一种是还没开窍的小孩,一种是先天不举,一种是后天不举,还有一种则是拥有着强大的自制力。而沈天扬已经开窍,也没有不举。

沈天扬瞥了眼纪天晖,对凤丹说:“还请大姐好生伺候着纪大哥,先耍着吧,沈某出去透透气。”言讫,他挣开凤丹的臂弯,推门出去,靠在过道栏杆上,努力调节着几乎窒息的气息。

看着满园春色,沈天扬重重揉着太阳穴,顿时产生逃离这里的冲动。是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作为一个心有悲悯的读书人,他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去做一个符合大众价值观的“恶人”。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就在这时,有人吟诵一首七言绝句,也靠在了栏杆上。

沈天扬闻听全诗构思巧妙,措词精当,冷言冷语的讽刺,偏从热闹的场面写起;愤慨已极,却不作谩骂之语,确实是讽喻诗中的杰作。不禁睁开眼看去,却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

那书生看见沈天扬在瞧自己,便问:“我观足下来此欢愉场所却甚是凝重,似乎来此藏娇阁并非本意?”

“算是吧。”

“算是?那究竟是还是不是?”

沈天扬摇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而后才想起来问道:“足下方才一首七绝,言词甚佳,绝对称得上是大家之作。不知足下尊姓大名?”

“大家之作?言过其实了。”那书生谦虚了两句,又答:“在下林升,字云友,温州横阳人,不知足贵姓?”

“巧了,在下沈天扬,字凌升,岳州湘阴人。”

林升笑道:“有缘相见,幸会幸会。”

沈天扬叹口气,说:“不是在这地方相识,或许更好——诶,对了,既然林兄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叹,为何会来此地?”

林升说:“长长见识罢了。”

沈天扬点点头,也说:“我也是。”

二人说罢,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他们倚着栏杆,聊了几句,不免心生相见恨晚之意。二人谈天说地,从古往聊到今来。林升不时感慨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同时还对当下世人对乞求来的和平浑浑噩噩、甚至是沾沾自喜而感到担忧与不满,但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世道如此,我辈又当如何?”林升摇头喟叹。

“我辈自当潜心修炼自身,以待厚积薄发。相信我,林兄,这样的世道总会有结束的一天。”沈天扬也只能说些聊表宽慰的话来。

正在此时,有人来到过道上喊林升回去喝酒。

“人情世故,林某也只能作陪了。”林升对沈天扬表示了歉意。

“林兄不必歉疚沈某,你的朋友叫你就赶紧去吧。往后有缘再会。”

“那就有缘再会。”

沈天扬与林升拜别。而后他长出一口气,感觉精神清爽了许多。心想:本以为如今的世上净是蝇营狗苟、争些蜗角虚名的小人,原来也是有志同道合的忧国忧民之士的,而且还是在青楼里遇见的,就说奇不奇吧。真应了那句古话: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而他正为此感到欣慰时,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这小郎君甚是古怪,来了藏娇阁,不和姐儿们吃酒聊天,反倒和一个汉子说了半天话,莫不是有龙阳之癖吧?”

“你胡说什么呢?”沈天扬循声看去,说话的乃是个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口即便闭着也似带着一抹笑的的小姐。他寻思: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男女在一起以为是搞对象也就罢了,怎么两个男人站一块儿说句话,龙阳的帽子就扣过来了?那刘关张算什么?三批?沈天扬当下生出恼意,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但那姐儿却放肆地打量着沈天扬如冠玉的面孔,一时间竟变成了痴痴的看。

“看够了吗?”沈天扬不是很喜欢有人长时间盯着自己的脸。

“就许你们看姐儿,不许姐儿看小郎君吗?不给人看的地方都拿衣服遮着,唯独脸和手是露出来的。你若真不想被人看,何不戴个头套?”姐儿娇嗔道。

还别说,这姐儿讲的话挺有几分道理。沈天扬觉得有趣,就说:“算你有理行了吧。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姐儿,能说出这番有道理的话来。”言下之意就是请教芳名了。

但那姐儿还挺有气节,说:“不知是谁家的小郎君,想打听我的名号?”

沈天扬见这姐儿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刁蛮,倒有些像那位他伺候不起的小祖奶奶林妙湘,但又不像林妙湘那般讨人嫌,只是稍稍的一点令人心生欢喜的小刁蛮,因此就产生了一丝喜爱的感情,进而换上了他那副标志性的微笑,彬彬有礼地躬身作揖道:“小生沈天扬,不知小娘子芳名?”

那姐儿听见他说名字,忽地掩口像是失了一惊地叫了声,而后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你随我来。”

沈天扬只觉姐儿的手温暖细腻,心里一酥,就不自觉地跟着她走了,却不知这姐儿要做什么。

作者烈风宗主其他书: 万羽英雄传 八卦庄信条 明朝锦衣卫 人间九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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