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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无梅(十五)

那日莫扬于剑池二字感悟颇深,悟出一套剑法,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面前有一名虽然威严但眉目间充满慈祥的老者,看到莫扬停下动作后便开口问道:“感受如何?”莫扬闭眼回味般答道:“我也说不清,感觉很朦胧,但却很真实”老者脸露赞赏点了点头。

突然表情一转,严肃道:“莫扬,吾乃真如剑派掌门--宇文均落,而今你可是要拜入我真如门下?”

莫扬听罢睁开双眼,抱拳躬身道:“弟子莫扬,今日前来正是慕名而来,欲拜入真如门下,修习那所谓‘侠’道!”。宇文均落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威严的气势,大声道:“莫扬,你可知若入我真如门下须得谨记三句真言,‘以小我为根本’‘以侠道为准则’‘以苍生为己任’,若是有悖这三点,愧对我真如剑派,我必将追寻万里除之!”

说到最后一句,宇文均落声音骤然巨响,震的莫扬摇摆不定。莫扬大声道:“弟子谨记!”言罢跪下连磕三下响头。

宇文均落微微点了点头,转身道:“我接下来的话你要谨记,我真如剑派于数十年前出了一位不世之才,连破魔教数次,以一人之力将突厥蛮士、吐蕃蛊师击退到大南境外,使得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而那时我真如风头正盛,隐隐盖过蜀山,而今却也属鼎盛时期,须知天下正道素有东真如、西蜀山之称,门下弟子多以剑道为准,修行有成便下山救济苍生”

莫扬点头道:“弟子明白!”

宇文均落缓缓道:“须得谨记,他日若是让我发现你有悖真如三言,我必将你诛之,绝不姑息!好了,怀尘,你且告知下他我真如情况,安排他到剑阁,交予莫语代为传授”言罢挥了挥手,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旁边那名叫怀尘的弟子走到莫扬身前道:“莫师弟,你且随我来,边走边告知你一些真如情况”莫扬起身抱拳道:“多谢师兄”

怀尘很喜欢这小师弟,虽然看上去年仅十二三岁,但却有着同龄人难得的成熟与稳重。莫扬又何尝不是对怀尘十分亲切,莫扬自小便受尽人间冷暖,除却自己母亲外就属酒痴叔叔对自己好,而今又多了一名师兄,自然倍感亲切。

怀尘在前面走着,莫扬跟在怀尘身后不停的打量四周,怀尘边走边道:“真如剑派共分六峰,方才我们所在地乃是真如剑池,剑池上有五条通道通往其他五峰,分别是剑阁、文阁、探虚阁、清垢阁、真如大殿。而后山乃是禁地,寻常弟子禁止入内,除非得掌门准许,掌门将师弟安置在剑阁,交由师父管理”

莫扬还在打量四周,听到这里不由问道:“师父?师兄也是…”怀尘点点头道:“不错”莫扬闻言点了点头。

怀尘接着道:“剑阁也分为藏剑阁、问剑阁、炼剑阁,而师父正是问剑阁阁主,师父天性随和,不喜多言,门下弟子也不多,如今便只有你、我,还有一名大师兄”

说着,莫扬与怀尘不知不觉间已到剑阁,门前一名守门弟子看到是怀尘后,撇嘴一笑道:“哟,这不是怀尘怀大师兄么?怎么今儿个不看山门,反而带了个生人来?莫不是偷懒了?”

莫扬眉头一皱,看向旁边的怀尘,怀尘自始至终保持微笑,并不理会,引着莫扬走进剑阁,那弟子见怀尘毫不在意,便也不再开口。

两人走进剑阁之后,莫扬开口问道:“师兄,方才那人是谁?说话如此尖酸刻薄”怀尘呵呵一笑道:“无妨,不要理他,你看,这便是剑阁”言罢伸手一指,莫扬眼前豁然开朗,一方巨大台子,上面不时的有弟子在比试。

而巨大台子上有三条通道分别通向三座漂浮的台子,莫扬怀着疑问看向怀尘,怀尘解释道:“这剑阁便是如此,中间这方巨大剑台乃是剑阁弟子互相切磋交流之地,而三条通道分别通向藏剑阁、问剑阁、炼剑阁,我们走吧,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正在青竹林间…”言罢抬步走上剑台,莫扬随后而上。

剑台上弟子不论男女,看向怀尘的目光均是不屑、嘲讽。莫扬很奇怪,莫不是自己这师兄功力不足,其他人便藐视于他?

二人上了剑台之后,缓缓向问剑阁行去,而走到剑台中央的时候,一名女弟子走上前来。莫扬打量着这名女弟子,一头乌黑长发缓缓垂在胸前,而后面则打了个结,更显轻盈飘逸,一身蓝色劲装,右手提着一柄淡黄色长剑。脸色微红的走到怀尘身前抱拳躬身一礼道:“月夕见过怀尘师兄”怀尘微微一笑道:“月师妹莫要多礼,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炼剑阁月夕月师妹”怀尘向莫扬解释道,转而对月夕道:“这位是新入门的小师弟,莫扬”莫扬抱拳躬身道:“莫扬见过师姐”月夕微微一笑点头道:“师弟不必多礼,师兄,今日我将真如剑诀修到第三层了,等下师兄若是有时间可否指点下?”

怀尘点点头道:“好阿,今日晚课过后,在剑台吧”月夕微微一笑,脸色更红了,低着头走向一旁。

二人进了问剑阁,入眼处是一方院落,并不出色。院子里有几间房屋,正中央是厅堂,而院子后面则是一片青竹林。

两人走到庭院后门,怀尘转身道:“师弟,师父应该就在里面,我还有任务,便不进去了”莫扬点了点头,抱拳躬身道:“多谢师兄”怀尘摆了摆手,走了出去。莫扬看着怀尘远去的背影,暗想自己有这么个师兄也不错,就是不知那大师兄如何。莫扬抬步向青竹林走去,入眼处一片青竹,此时正值傍晚,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半空,竹林间被洒下的月光映的发白。

竹林并不大,正中央盘腿坐着一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身着一件黄色宽袍,宽袍上有云彩图案,云彩中间包围着一个太极图案。莫扬此时想起方才师兄身上着装也有几朵白云,云中间包围着一个太极图案。老者满头白发用发髻盘起,身前漂浮着一柄短剑,短剑发出耀眼的黄光。莫扬走近老者,抱拳躬身道:“打扰前辈多有得罪,晚辈莫扬,掌门命我前来拜师…”

莫扬还没说完,老者挥手打断了他,动也没动的问道:“拜师做甚?”

莫扬从容答道:“修习剑术、剑法”

老者点了点头,睁开双眼接着问道:“修习做甚?”

莫扬低头沉思,半晌,开口答道:“让娘亲生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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