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是假的？这对儿夫妻根本不存在？"
叶炎英深深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让我逮到这群孙子，非要好好教训他们。"
但一人分饰两角者到底是何身份，大伙儿仍是一头的雾水。见过“夫妇"的，多是一伙人，串通一气撒圆了这个谎演。
“不，还有一个人。”夏衍说，“叶局长出席的是家宴，各自带了伴侣，也就是说当时你母亲也在场。"
瞿天文一拍脑门，”对啊，那些混官场的个个是人精，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点儿东西，且得费番力气。但叶夫人可是见过，多温婉善良的女士，如此好人是不会撒谎的。“
夏衍瞪了他眼，让他少扯些没用的，又问叶炎英："你仔细想想，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叶局长和叶夫人回家时说过些什么？"
那时候的叶炎英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懂得他们大人之间的事，叶局长也不愿意让她掺合，无非是个极其普通的晚上。
事后回忆起来，发生的所有事皆是模糊的。
“早晨吃了什么，什么时间出的门，无论什么你只许把当天发生的所有细节都说出来。”
她的钢琴老师刚走，布置了许多作业。爹爹推门告诉她，晚上有应酬没办法一起吃饭，让她不用等。
"我，我似乎想起来。"叶炎英苦想了会儿，猛然抬起头。
那晚叶氏夫妇并不是一同出门的，叶夫人白天约了人打牌喝茶，打算直接从牌局过去。
大约晚上七点多钟，两个人一同归来。
"好像回来之后爹爹的脸色不大好，他们在房间里吵了两句。我问了，他们搪塞说饭桌上有点儿分歧。"
饭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炎英并不十分清楚。
“所以，那晚他们到底在吵什么？这很关键。”夏衍眯缝起眼睛。
思来想去，叶炎英极不情愿的拿起电话。
"英英，怎么想起问这些？"
“至关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支支吾吾。"我，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记得清楚，不过是普通的聚餐而已，吃吃喝喝。"
“那你们当天吃了什么？西餐还是中餐？总该记得吧。”
"西，西餐吧。”对方又随口吐出两个字，底气不足。
叶炎英终于意识到不对，高声质问。"那天你根本不在，对不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英英，莫非你在怀疑我？”
"那你说说，那对夫妻到底长什么样子？！"
"就，就是普通模样，长卷发……"
叶夫人给出的那些答案，皆是外面流传的常见描述，如同背课文般。
叶炎英似乎意识到什么，言语中染上了怒气。
"其实你是去见季局长了对不对？！"
叶炎英全想起来了，那天回来的时候，母亲的衣服上带有种特殊的香味儿。
在多年后的今天叶炎英才找到，那香味儿的主人正是季局长。
"英英，大人总有许多的不得已。那时候你爹爹处境困难，我得想办法帮帮他。而且，这些事情你爹爹也是清楚的……"
叶炎英不想再听辩解，气得摔了电话。
她现在全明白了。
"那个姓季的早就在打我们家的主意，我爹爹遭人陷害绝对与他脱不开干系。"
"不行，我现在就要与他对质，当面问个清楚！"
叶炎英急于查明真相，不惜花重金想要雇佣夏衍和瞿天文。
正在此时，监察局来人了。
“叶大小姐，叶大小姐，不好了，快跟我去看看吧！”
“老爷，季老爷他，他遭遇了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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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局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被子弹打中的。
当时他正站在窗前抽烟，子弹从书房窗外射入。
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一枪擦过他的脖颈。
季局长随即晕倒在地，没了意识。
屋外的守卫听到动静，撞开房门，赶忙把人送去医院救治。
叶炎英气势汹汹冲入监察局。
办公室的门半敞着，脚印凌乱，地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
当时子弹的冲击力十分大，直接将房门打穿。若是打中季局长身体纤细的关节处，即便不丢性命，恐怕也要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可恶。”
叶炎英咬牙，愤恨之情不住翻腾。
憋了一肚子的话要与他当面对质。，等开口被别人捷足先登。
“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办公室内共发现两枚弹壳。
第一枚子弹擦过他的脖子，嵌到背后的墙内；第二枚子弹穿过他的肩膀，力量不足，卡在了体内。
医生为季局长进行急救的时候，子弹掉了出来，留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
夏衍仔细看着那两枚弹壳，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并非属于同种子弹。
准确的说，两枚子弹型号相同，但颜色和模样略有不同。
掉到地板上的那颗曾经使用过，表面有很严重的火药烧焦的痕迹，应该是塑形之后重新装填了炸药。
“这也太节约了吧，头次见到子弹还在重复利用的，得是多穷。专业的杀手混到这份儿上，恐怕是技术不过关，没人买他的账吧？怪不得枪法差，两枪全打偏了。”
“我认得这个。”叶炎英两根手指头捏着那枚弹壳，迎着窗外透露的光线，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敢肯定。我在哪儿见过它？”
“档案室的保险箱。”三人异口同声。
“没错，就是装在你父亲卷宗里的。”
当年要了叶局长性命的子弹再度出现，又险些要了局长的性命。
三人面面相窥，赶忙飞奔回警察局档案室。
再度打开保险箱，里面的卷宗已经不翼而飞，连同那颗子弹也消失了踪迹。
有人拿走了他们……
夏衍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对方是故意的，他是在暗示什么。
“胆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真当我们是没用的棒槌。”瞿天文感觉自己的脑子收到侮辱。
仿佛看见对方挑衅的眼神，暗中嘲笑他们。
暗暗下定决心，甭说是免费，倒贴钱也要抓到这个嘲弄自己的家伙。
“放心，我们定会找到哪个在背后动手脚的狡猾狐狸，让她露出自己的尾巴。”
夏衍和瞿天文单方面宣战，与对方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