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可是控制了力道的。”一清端起茶盏，望着眼前坐着的两个人。
于善涛还是呆呆的，一个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笑面佛这么狠，二是没想到笑面佛这么强，三是没想到这个寺院果然民风彪悍。
“什么如何如何，老和尚你真的太坏了。”方成坐了下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肚子。
一清摊了摊手：“喂喂喂，我可是说了收你的啊，你自己还跳上来，不是找打是什么，天下哪有这么对师父的？”
听到这话，方成仿佛忘记了疼痛，激动的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水都震出来了：“真……真的？您答应我了？”
“哟哟哟，改口啦？不叫老和尚啦！”一清笑着调侃。
方成腾的一下，跪倒在地，嘴上嚷嚷着：“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要拜下去，好像生怕一清后悔的样子。
一清一脚对着方成脑袋踹过去，方成吓得赶紧跳开，这怪和尚的话果然不能信！
正要大骂出口，一清打了个手势，抢先说道：“我说了就是说了，又怎么会反悔？不过你得先谢谢这个小哥啊，没有他，我才不会收你。”说完指了指还在懵着的于善涛。
方成扭过头去，说起来，自己好像是没怎么在意过他，这人谁啊，不过沾他的光？他才不认。
方成撅了噘嘴：“喂，你谁啊，跟我来抢师父？”
于善涛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不是不是，方兄别误会，我真的是来拜师学艺的，至于沾光不沾光的，我真的不知道。”
“是缘空住持跟我说的，嗯，对，很霸道，不过小子，你行不行啊，贫僧看你不太行啊。”一清摸了摸光头，带点玩味地说道。
于善涛深吸口气，道：“我的经历我不能多说，但是我还是有些底子的，和方成比起来只抢不弱，不过还是不如一清大师的眼就是了。”
“哦？？只强不弱？？”方成听到这话，撸起袖子，露出肌肉，对着于善涛示威。
一时间，于善涛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讲实话，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挺颠覆他对寺庙的认知。
“干嘛呢干嘛呢。”一清瞪了一眼方成，接着说道：“这小子……好像叫王才来着？嗯……对，王才，方成啊，王才不是骗你，你真的打不过，别看你比他壮实。”
方成轻哼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不喜麻烦，你们就直接说吧，要做俗家弟子还是修行僧？”一清正了正脸色，问道。
“当然是俗家弟子，不然不能吃香的喝辣的，那多难受。”方成似乎很坚定。
于善涛虽然也是这么想，但还是禁不住问道：“俗家弟子和修行僧有什么差别吗？”
一清欣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看，方成，这就是你不如王才的地方了，他比你聪明呀。”
“有什么聪明的，不就是问了个白痴的问题吗？”方才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能不能虚心一点？为人处世别那么狂躁，你这脾气，别说在我这了，去哪都要挨打。”一清白了方成一眼，继续说道：“俗家弟子，不用拘泥于寺庙的一些规矩，但是在我们这里不太一样，你如果走出寺门，那么和平时一样，但是只要你在寺院里，你就必须按照寺院的规定来。”
“但是俗家弟子也有一定的不足，比如说，我收你们做俗家弟子，那么你们就只能学习我传给你们的功法，无法去寺里的藏经阁，也无法从别的长老那里学到功法。”
“修行僧，基本就于你们想的差不多了，修行僧至少要在寺里呆够十五年，期间会有外出修行，但是必须是师父跟着。”
“简单来说，就是禁足和控制，但是同时也能接触到历代住持长老搜集来的功法，自由选择。”
一清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两人。
“那我还是要俗家弟子啊，天天不能吃这不能吃那，还不能出去跑，整天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方成没有犹豫，但是还是有点怀疑地问道：“但是坏和尚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终于肯收我做徒弟了？”
“你闪一边去，话怎么那么多，考虑一下，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一清有点不耐烦，把目光投向于善涛。
于善涛也在考虑，其实如果是修行僧的话，也没什么不可。毕竟救父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救也还不清楚，不如做长远打算。也不知道所谓的武林盟主是真是假，这个是个变数，应该早些问清楚的。不过当下不是合适的时机，还是就此作罢，以后再说。
但是……万一这期间外边出了什么变数，自己岂不是还要困在寺庙里？
想到这里，于善涛问道：“如果选择修行僧的话，外边出了大事，必须要离开，也不可以吗？”
一清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你们不要把出家想的那么简单，这里虽然和其他寺院不太一样，但是终归是信奉佛道。出家可意味着，抛开一切的凡尘俗世，一心追寻佛法与武道。不为称霸天下，只为洞察人生。”
于善涛沉默了，果然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自己或许有点操之过急，病急乱投医，也怪不得缘空似乎并不待见他。就算父亲和他有故，他毕竟是个僧人，哪怕曾经有着杀僧的名号。庙门，不是宗门，不像其他的帮派那样随心所欲，佛门的武道终归还是要回归佛法。
想到这里，于善涛双手合十，郑重地像一清道了歉：“一清大师，是我心有尘埃，差点玷污了佛门圣地，我希望成为您的俗家弟子，只修您一人功法。”
方成看于善涛这架势顿时愣住了，也沉默下来双手合十，像是也在悔过。
一清听了于善涛的话，不由得眼睛一亮，拍手大笑：“好好好，本来住持跟我说，我还有些不乐意，方成他求了我一年，我都没答应，他让我突然收你做徒弟，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但是现在看来，你颇具慧根，是个好苗子，我自然要收。”
“至于你，方成，你悟性不及王才，但是你这一年来的坚持，为师都看在眼里，能成大事者，无不有大恒心，大毅力。”
“从今天起，你们二人，就是我笑面佛一清的俗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