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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阿葵莉娅置身躺在河床边上,双腿还浸泡在河里。五感被被夺取的她现在毫无防备的昏睡着,等待着哈特把身体的主导权还回给自己。

这里是位于三渡川的下河流方向,周边是土石岩。离装备班的地址很近。

金发女郎款款走来,高跟鞋踩在湿润的河床边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跟在身旁的是跟她有着相似样貌的女孩。两人沿着河边一路走来最后停在阿葵莉娅身边。

伊莉丝单手叉腰,朝身边的女孩开口:“把她带上,莉莉丝。”

被唤作莉莉丝的女孩一撇头,咂着嘴却听话的把阿葵莉娅抱起。

“居然咂嘴,你对姐姐就不能尊重一点吗!!”

莉莉丝递了个看傻子的眼神过去,不搭话的自顾自往回走。

黄金屋明显被打扫过了,书类被规整的收好,文件也重新上锁保存着。毛笔清洗干净排放整齐。整洁异常的空间里没有工作人员的身影。莉莉丝抱着阿葵莉娅径直转了个弯钻进伊莉丝的办公室,双肩一抖把她放在了唯一的桌子上面。伊莉丝随后进入又带上了门。见状,莉莉丝退至墙边站好。伊莉丝朝她笑笑在桌子前,弯下腰,举起一只手掌轻轻的往里吹了一口气道“醒来吧阿葵莉娅。”

香甜的味道钻进口鼻,霎时。分别在夹缝之间的阿葵莉娅的身体跟灵魂一个震动就这样交换了过来,原本飘忽不定的半透明逐渐变得实体。阿葵莉娅在梦中寻着伊莉丝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真不愧是我,那么……”伊莉丝单手划过阿葵莉娅的眼前确认对方已经苏醒之后,伸直了腰又去看正前方的落地窗。里面正追踪着哈特被剥离阿葵莉娅身体变回黑猫模样时一脸懵的影像。

“说正事。”莉莉丝靠着墙边,有些百无聊赖的打断姐姐想要接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里是哪里?”阿葵莉娅道。虽然身体的主导权已经恢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她的身体并不能完全的听话。伊莉丝收回自己的目光,按下阿葵莉娅乱动的身体对她露出了一个相对来说和善的笑容。“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好歹也知道名字吧。我叫伊莉丝墙边的叫莉莉丝。然后这里是装备班内。”

身体被限制行动后,阿葵莉娅只能呆呆的眨眨眼睛表示明白。这一对姐妹也确实声名远扬。是整个组织内唯一一对记得作为生灵时的记忆的姐妹,也不知道缘由什么,大部分的生灵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过去是什么,或者说因为什么而变成现在的模样。只有她们两位能够完整的、清晰的记得过去的一切并相认。

更何况,这两位跟阿葵莉娅的搭档很熟悉。

“很乖。”伊莉丝放开禁锢的双手,将她扶起。“我们来谈谈吸血鬼的问题吧。”

.......

洛洛醒来后先是看到一滩黑色的血水,早已干枯且散发着恶臭。她迅速起身退开还没来得及梳理清楚现下的状况又被突如其来的飞腿踹开。

身体腾空而起,疼痛集中到腹部。器官被刺激着迸裂出新的血液,随着咳嗽冲出喉咙吐到了地上。待身体停下后,洛洛才想起自己为何收到如此对待,她不在爬起反而曲起双膝伏下身体,跪拜在地。

“擅离职守,泄漏计划,几次三番被人打伤甚至抓住。你可真有种啊纹瑶。”

圆厅的正前方传来声音却看不清人影,包围着整个空间是满溢鱼龙混杂什么都有的三渡川河水。

这里是吸血鬼们栖息地,身处最底端。靠跌入深渊的灵魂为食。自存在以来就被限制了行动,因此更多的时候不会离开河底。

“对不起。”洛洛答。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打晕,从阿葵莉娅手中回到这里就不断的在挨打。身上的血干了之后又立刻产生新的伤口。

她在现世的意识一下清醒一下模糊,并没有完整的记住自己所做的事情所以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但是,被阿葵莉娅抓住的时候是十分清醒的,对方的表情,触碰到自己皮肤的双手的温度。声音,全部记得。

完全一致的样貌、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算了,你去那边吧。”包含着叹息,随之而来的是解放的命令。洛洛惊喜抬头,一扇门为她敞开了新的道路。她连滚带爬的走了进去连回应都没留下一句。

穿过门是另一个地方,头顶有灯光照射下来。无数个两米高圆筒状盛满绿色液体的东西里装着未完成的人偶充满着整个房间,地上还规则的摆放着水管连接着用作维持。

供人行走的位置不多只能侧着身走,洛洛抚着还在痛的肚子缓步穿过几个圆筒,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比其余还要大上几倍的圆筒前站着一名少女。

似乎就在刚才还泡在里面浑身湿漉漉的,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剧烈的味道从她身上传出,钻进口鼻引得胃液不断翻滚着。洛洛木着表情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角。

“见到她了?”

洛洛顺着声音来源抬起头,从苍白的手臂到肩膀接着是一部分的锁骨,上面刻着十分刺眼的四个数字「2077」最后是呆滞无神的眼睛。望着这眼睛,洛洛点点头发出一个“嗯”

“感觉怎么样?”

“很厉害。”

强行被掰开口的力度还留在唇上,酸痛麻木的感觉。被银线割破的血肉比往常慢上了一拍才恢复过来。

“很厉害!”

揪住衣角的力度加重几分,拥有跟阿葵莉娅完全相同的样貌少女扭过头。把洛洛不甘心的神情收入眼底。她笑了笑,把自己的手附了上去。又道“跟我比起来呢?”

“……”

“是吗。”视线移开,放回布满液体的容器敛起笑容。“我想也是……毕竟她才是主机。我……我们只是个复制体而已。”

无声的,连同身前身后的所有人偶都决定的命运。

“阿葵莉娅就是阿葵莉娅!不是什么复制品。”洛洛向前踏了一步,强硬的掰过少女的脸,与她对视。“对于我来说是给了我名字的重要的阿葵莉娅。”

“呵。”她笑,嘲讽的伸手去挠乱洛洛的头发。

「可就连这个名字都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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