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昭搭他肩膀,“师兄让你练你就练,你得听我的——来,我们去找夏逸先他爹单独聊聊,别让他把自己气背过去了。”
再见到夏元昊的时候,夏元昊转身呵斥:“你们还来干什么?事已至此,我又不会为难我儿子!”
“有些话,我还是想提前说。”柳昭和善地劝解道,“夏先生你现在不明白逸仙的想法,也许以后会明白,但我不希望那一刻来得太晚——太晚就等于来不及了。”
“到现在你还说什么?出去!”夏元昊大喊。
无间呵斥:“听他说完!”
柳昭再平和地解释道:“我不否认你想把他留在身边的心情,但你确实太不了解他。他已经十二岁,因为比别人聪明细腻,所以已经什么都明白,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如果你再认为他的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你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我不听你们王乐的说话!”夏元昊已经疲惫之际,反正想打也打不过杵在一边的唐无间,直接转身离开。
柳昭也不追,恭送他离开:“逸仙要离开你,你的痛苦,我能想象,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们王乐与你一样,真心想令他健康快乐,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
夏元昊头也不回地离开,嘴里嘟囔:“上行下效,你们顶天立地个屁。”
待对方远去,无间望向柳昭:“他还是根本不想听你的。”
柳昭听得到夏元昊的那句骂言,轻笑一声:“他好像是对我们的形象不太满意——算了,他们之间缘分还在,总有希望和解的,等逸仙长大了,沟通就会顺畅起来。”
他们返程,路过凤凝雪所在的高阁,无间饶了个弯,偷偷摸摸地杵在一棵树下眯眼张望高处。
柳昭好奇地陪他:“你要干什么?”
“我就看看。”
“……哦。”于是柳昭也一起看。
凤凝雪正回楼阁坐下,余光突然瞥见窗台上出现一只攀附的手掌。她不动声色地起身,突然抽剑朝这只手劈过去!
手掌竟完好地缩了回去,当她执剑向前逼近两步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翻身滚入窗台!
“呵!”凤凝雪被惊得向后跳离一步,再出剑向前刺去。
“等一下。”红衣男子轻易地用右手双指夹住剑锋,抬脸露出微笑,“是我。”
“白舒雨。”凤凝雪皱眉。其余人认不得这个人,她一开始就认出他了,即使面对天玄境,她也毫不客气:“偷偷摸摸翻窗户进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舒雨松手退后,靠在窗台上抬手笑道:“你要知道,我这个身份,干什么事都得偷偷摸摸的……”
“出去,我没准你进来!”凤凝雪充满敌意,担心这个人来意不善,不能给他丝毫占便宜的机会,执剑紧逼,“天玄境就不用守规矩了?”
白舒雨再退一步就得从窗台上掉下去,好声好气地笑着求她:“对不起,擅自闯进来是我不对,我这就给你道个歉……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我也没办法,要是大庭广众之下向你示爱,我不怕丢面子,王乐会被人笑话的。”
凤凝雪的追求者能绕天武宗一圈,如此不要脸的话她多少也听过上百次,敢说这话的都是大世家的纨绔子弟,她连个正眼都不会给。
白舒雨的拇指与食指又捏上剑锋,突然双手往前一推,瞬间从剑尖掠到剑底,身体也迎上去与凤凝雪靠近,暧昧地轻声在她耳畔问候:“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所以直接来问问你的想法——我觉得你长得特别好看,很合我胃口,不知你觉得我怎么样?”
“……”凤凝雪连话都懒得说,让白舒雨自己解读她的面部表情。
脸上妥妥一副“你这人不可理喻”的表情,白舒雨肯定能读出来这股嫌弃,毫不气馁,再向前一步,暧昧笑道:“你现在就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对你一见钟情,没有回转余地了,你要是觉得我还行呢,我可以帮你试试日久生情。”
凤凝雪眯眼:“不必。”
白舒雨再近一步,已经贴近她胸口:“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好呢?我堂堂天玄境,还会欺负你不成?”
凤凝雪硬是没退一步,双方鼻翼几乎碰在一起,她毫不妥协,依旧维持着一丝怒意,全然不见女子的羞赧:“你现在没欺负吗?”
白舒雨得寸进尺地搂上对方纤细的腰身,自顾自说道:“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觉得我能改头换面,从头开始追——你放心,我现在这样子看着肤浅,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绝对能配你。”
“滚!”凤凝雪原先还对白舒雨有着好奇,如今对他的好感度降为零,抬腿就往前袭击。
白舒雨敏捷地一躲,再接连躲避她剑锋,一边还在轻松地笑着求饶:“五公主别气,我就是个流氓,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直说就是,我肯定改——不用白费力气,你打不到我的,千万别伤了身子!”
“你会不会改,自己清楚!”凤凝雪呵斥。
流氓怎么会改!
“行行行,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你直说就是——”
“我要你滚!”
“好,我这就滚。”白舒雨立刻顺从地闪到窗边,把一条腿架出窗外,再回头露出毫无悔过之心的一笑,“你肯定会爱上我的。”
“滚!”
“回见!”白舒雨滚下窗台,落入下方灌木中。
无间看着红衣男子落下。
柳昭依稀听到先前高楼传来的呵斥声,端详无间:“看他被赶出来,你开不开心?”
无间面无表情道:“开心。”
三日过后,白舒雨确认王乐和五院走向一切正常,便带无间启程前往乾龙岛。以他御剑的速度,在他力量巅峰时期,不眠不休飞行两日便能到达,如今要多载一人,再加上他旧伤不愈需要时常休息,估算最快到达也要七日。
无间收拾好行李,向王乐众人告辞。唐岚吩咐无间路上要一切听白舒雨安排,随即吩咐白舒雨:“不用急着赶路,舒雨你有时间的话,就多带无间去晴凰各个地方看看,也可以去别的国度走一走。无间需要多开眼界,这次就当出门去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