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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山寤寐惊烽火?沈如皋(下)

骑马的人不断从他们身边越过去,在移动的幽光中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沈如皋镇定自若地牵着马缰,停下步子的枣红马不高兴地打着响鼻,似乎并不喜欢眼前的龙嫣,他和颜悦色地问:“长公主,军令如山,恕在下不能从命。”

“谁的军令?”龙嫣的语气像她身体散发出的寒气一样冷。

“我的!”沈如皋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偃月刀,看朝前行进的人依然有序,不疾不徐地说:“长公主要他回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比如他死了。”

楚天遥诧异地看着沈如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是我们青龙人,没有必要卷进我们起义。”龙嫣义正辞严。

沈如皋脸色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拿出酒囊喝了口酒,咂咂嘴道:“那你当初何必去江陵救出他,让朱雀人杀了得了!”

听到这句话,龙嫣更为生气,翻手挽起剑花照着马头劈下去,沈如皋根本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楚天遥惊慌失措地翻下马大喊:“不要!”龙嫣的剑停在他右肩三寸,离枣红马不到半个指头的距离。

“龙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沈哥哥要带我去报仇,你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不让我去,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是麒麟,为什么我跟什么天下兴亡有关!”楚天遥鼓起勇气问龙嫣,这是他在无出结界里就想不明白的问题,荼王给他的答案说都是命,他不懂什么命,他想知道个子丑寅卯的答案。

龙嫣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是她母亲用性命换来的预言,她眉头深锁,生硬地说:“你还小,没必要知道!”

沈如皋歪着脑袋搔搔头,晃荡着酒囊说:“要我说你们都是傻,你以为他年纪小这辈子躲我们后面混吃等死就行。朱奕派了朱舜华来追杀他,丢到无出结界里,很显然他知道这个小子是什么人。我们一旦兵败,大不了豁出性命就当给祖宗一个交代,接下来这小子的命铁定保不住。”他瞥了眼枣红马旁边的楚天遥,没好气地说:“楚天遥你要不争气点杀了朱奕,就是朱奕想方设法杀了你。我们是拿你当个旗头不错,可你躲到天涯海角,你身体里流着麒麟的血,多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想回去,可以走,收尸就有劳你龙姐姐了!”

远处山林间燃起了火把,沈如皋见沈砚韬打出了信号,他们已经到了鹰背岭雪线附近。楚天遥握着获麟戟,摩挲着戟杆上一层层麒麟纹路,血与火的记忆在脑海里飞速闪过,自地震之后,无论他害怕还是恐惧,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没有退缩的余地。

“龙姐姐,让我去!”楚天遥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不怕死吗?那是打仗!要杀人的!”龙嫣不可思议地放下剑。

这句话实实在在戳中了楚天遥的痛点,他的的确确害怕自己的力量,可他想到今天荼王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想保护你要保护的人,你这么躲只会害死他们。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希望你们失败,我想要你们都好好活着!”楚天遥郑重其事地说,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侈谈保护他们,但如今自己能尽一点微薄的力量,他情愿去做。当他看到沈如皋跪下向列祖列宗祭酒,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现心头,他依然害怕自己的力量,也不懂青龙人的天下大义,仅仅是那一刻他心里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龙嫣一言不发收起了剑,跨上了棕黄马,伸手把楚天遥也拉上马。沈如皋见状也不多废话,夹着马肚子狠狠赶了一鞭子,凛冽山风呼啸吹来,他们跟在队伍末尾朝着山岭雪线飞奔而去。越往山岭高处,树林越发稀疏,不时传来渗人的狼嚎声,松软的林地渐渐变成了坚硬的岩石。等他们到达雪线附近时,月亮钻出了云层,冰雪反射着银色月光分外耀眼。三人看到两人一马的队伍正在山岭雪地上行进,才放缓了速度跟在队伍末尾。

楚天遥一手握着获麟戟,一手穿过龙嫣的腰和她共同拽着马缰,之前的害怕烟消云散。他不知道这一路还得走多久,小心翼翼地坐在后面,握着获麟戟的手发酸都不敢换一只手,龙嫣身上的寒凉之气再冷,他连打个颤都不舍得。

从鹰背岭到鹊山中间连着华盖山,雪线附近山体相连,再过两个时辰便能到达鹊山雪线附近。沈如皋在月下哼着军营里唱着的思乡谣,没有歌词,粗哑的嗓音和着马蹄踏雪沙沙声。

鹊山肃羽城灯火阑珊,寂静夜色里偶尔夹杂鸟雀惊飞的身影。

星躔台灯火通明,犹如风中之烛,炽烈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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