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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烟水一夜散?楚天遥(下)

地面开始裂出缝隙,并且不断变深,有些逃命的人不小心跌落深坑之中。让人无法抵抗的晃动感磅礴而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砖瓦酥簌簌地向下掉落,将青石板地面砸出坑洞。人们惊恐交加慌作一团逃命,鸡鸭扑棱着翅膀到处跑。所有可以倚靠的东西都失去了重心,碎裂声不绝于耳。

楚天遥感觉到一阵阵剧烈的摇动,晃得他天旋地转,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不受控制地在颤动。转眼间围着他的恶家丁作鸟兽散,无数人疲于奔命,哭嚎声此起彼伏。他咬着牙勉强站起来,灰垩色砖墙在他身后噼里啪啦倒了一大片,就快要砸到他的时候,他使出吃奶的劲儿连滚带爬向前跑,墙在他身后不断倒塌,他顾不得身上疼痛加快脚步,巨大的声响轰然而至,他来不及想哪条才是回家的路,只能哪里没有倒墙就往哪里跑。此时,一幢茶楼径直朝他砸下来,四周实在避无可避,楚天遥干脆闭着眼睛跳进淮水里。

他在不到一丈深的水里划拉了半天,岸上哭喊声四起,烟尘漫天,淮水的水面不断有震颤的波纹荡开,大鱼小虾跃出水面。有些会游泳的人直接往河里跳,带着的泥土把清澈的淮水弄混。但是转眼间,淮水从大地裂缝里渗漏下去,水平面不断往下降。

平日里懒洋洋的野狗家猫个个窜得飞快,根基浅的小树花草被晃倒,横七竖八伏在地面。

须臾间,大地停止了震动。

原本到酉时才到黄昏,现在申时已经灰蒙蒙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几乎让人看不见太阳。

楚天遥哆哆嗦嗦走上岸,被凉风一吹更加冷得不行,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看四周房屋倾塌,楼堂馆所几乎被夷为平地,根本连回家的路都认不出。他攥紧了拳头,生怕这双手再颤抖起来。

不绝于耳的恸哭声,听得他毛骨悚然,他不敢看那些浑身是伤的人,扯着湿漉漉的披风想裹紧点,看见前面有颗空心榕树,便脱了披风躲进榕树洞中,里面几只耗子吱吱叫着窜出去,他感觉脚底下还踩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八成把耗子幼崽踩死了。可眼下只有这里能避风,天已擦黑,四处一片昏暗。

他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天遥蹲在树洞里发呆,想回家找不着路,可是又怕回家挨打,这么磨磨蹭蹭发了好久的呆,抬头一望,树洞口已经挂着月牙。

此刻伤口沾了水犹如刀割蚁噬般疼痛,他长这么大还没遭过这样的罪,只得把头靠在膝盖上小声抽泣着,心里万分难过,万分懊悔,早听了母亲的话下课就回家,也不至于吃苦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在外人面前显露,这是妖邪之力,震坏东西事小,引来杀身之祸怎么了得!”

“败家子,次次倒数,楚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废物!”

“叫你去读书,又不是叫你去送死,哭什么哭!”

“不准习武!那等山野匹夫才学的玩意,别丢楚家百年书香门第的脸!”

“顽劣不堪,气死我了你!”

父亲的责骂在他脑海里盘桓,考了最后一名挨了夫子骂,书丢了,扇子也折坏了,要是郡守一状告到父亲那里,还不知道今天会怎样。可他抬头看看外面,又没勇气走出去,夜风裹挟着凄厉的哭声,听得他心里发毛。眼泪在眼眶里的转,他想起母亲做的鲍鱼焖鸡,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楚天遥赶紧抹了抹泪,默默地想:“父亲那么英明神武,家里肯定没事的。在这里躲一夜,明天一早回家。”他边想边轻轻拍着自己胸口自我安慰,可右手腕一动就剧痛,只好无奈叹了叹气,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鲍鱼焖鸡……溏心蛋拌肥牛……今天离火节,没有荤菜,蒜香菌菇总有的,娘亲肯定做了蒜香菌菇……”楚天遥幽幽地嘀咕。

这会儿外面飘过一阵白影子,仿佛是件衣服凭空这么飘过去,楚天遥想起安婆婆给他讲的鬼故事,那些女鬼就是这个样子,他害怕地缩在树洞里,不由自主把头埋进臂弯,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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