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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天涯远?沙曼殊(四)

“白巫觋!”勒颇的呼喊声从某个方向传来。

白垠内心里暗暗不悦,他这个时候出现,简直是来添乱。白垠依然镇定自若地念动咒语,希望在沙曼殊魂魄飞走前,能探知她最后的意念。

随着越来越多的亡灵冲出裂缝,咸池变得无比凄寒,连他都快忍受不了。

太多的魂魄扰攘嘈杂,窃窃私语变成了集市般喧闹,白垠无法找到沙曼殊的魂魄,就差一点点就会成功,他有些不甘心,在勉力维持着。

一双冰凉的手,突然伸进了白垠的胸口。

他猝不及防地瞪着眼睛,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来不及了。

“你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白垠下意识去捂着胸口,一粒圆润的小石头掉到冰层上,砸在沙曼殊尸体的血泊中,斑斑血迹反而将它染得更为剔透好看,就像一颗饱满的血滴。

万千呼啸的魂魄倏然凝聚成沙曼殊的人形,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强大力量,她浑身冰雪缭绕,亡灵的阴寒之气缭绕。掌上的心脏,迅速被冻成一块冰,沙曼殊松手,任这颗心砸在冰层上,轻而易举碎得七零八落。

勒颇骑着马蹄上缠满布条的马,焦急地吼着,径直冲过来:“你是妖女!”

沙曼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躯体,如一缕青烟从七窍间钻了进去。

“巫觋!”勒颇狂奔到跟前,一勒马整个人摔到沙曼殊旁边,额头刚好磕在那颗小石子上。

一圈金色华光从小石头上勃然爆发,冰层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整个咸池在随着什么摇晃。

“你输了!”白垠嘴角抽动,轰然倒下,表情就凝固在一刹那。

沙曼殊从冰上坐起来,她的每个动作都带着一股令人恐怖的寒意,不是让人皮骨痛苦的冷,而是压迫人到绝望的冷。

离她不远的勒颇,再次抬头看到她,只想快点离开,仿佛每多看一眼,她就要把自己碎尸万段般。

沙曼殊站起来,轻轻一挥手,便拂掉黏在发上的血,摔倒的枣红马登时没了性命,只留下一个骨架子,连白垠的肉身也不例外。

勒颇看呆了,喃喃着:“妖女,你是妖女!”连滚带爬地朝着岸边跑去,但他每跑一步,便在冰层上踩出一个大坑,跌跌撞撞,趔趔趄趄,他便直接卧倒滑到了咸池边缘,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发生了变化。

天空瞬间放晴,乌云消散,咸池冰层断裂融入水中,一切又恢复往常,白垠的法力消散殆尽。沙曼殊顾不上管那个庸俗的男人,闭目念动咒语,星霜流转,结界层层笼罩,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与外面相隔,平静之间天地灵力澎湃纵横。

“晚死几十年,已经便宜你了。”沙曼殊还在原地,指着眼前的魂魄,嫌恶地说。她指尖的灵力环绕着白垠,令他一动不动。沙曼殊不想放他去轮回,谁知道他会不会利用邪术起死回生,又祸害草原上无辜的人们。

“感谢傩神让你救了我。”白垠说。

沙曼殊狠狠甩了一耳光过去,气急败坏。像她这样性格,一辈子也做不出这个动作,但她实在是气极了。

对白垠的魂魄而言,这一耳光宛如一场风暴,将他刮得无影无踪,旋即他又凝聚起来,缓缓地说:“多么强大的亡灵之力,一挥手伏尸百万,天下还有谁是对手。”

“现在,我的禁锢咒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破解了,没有人可以进来,我也出不去。”沙曼殊决绝地说。

“这就是冥界啊!一个人间的冥界!哈哈哈哈哈!”白垠张狂地大笑。

沙曼殊站在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这里是无出结界,虎牙镇魂石的威力可比凤麓山上几万魂魄强大多了,归去来兮河永远不会与咸池交汇,除非蓬莱毁灭,我们困到天荒地老吧!”

“没关系,白虎族的男人们恢复了神脉。他们会铭记你的仁慈,解开了几千年封印。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图朵的后裔,冥冥之间,傩神都为我安排好了。感谢我的神!”白垠双手举向天空,然后握拳敲击额头三次,欣然大笑,那张可怕的脸显得尤为狰狞。

沙曼殊朝着勒颇逃跑的方向看去,无可奈何。

当时如果杀了他,就无法及时设下无出结界困住白垠和自己。

“玄武有位葬在凤麓山的帝王,他以为自己可以逆天改命,你猜后来怎样了?”沙曼殊并没有太多的愤恨,她直到自己顺应天命,所见即终将发生。

“怎样?”白垠问。

“他想要玄武主宰蓬莱,却仍旧是朱雀坐了江山。他想要阻止蓬莱陷于战火,蓬莱依然千疮百孔。尘世更迭,你我蝼蚁,怎么逆得过天?”沙曼殊心无波澜,她于这泱泱人间本就是一粒尘埃,做不到掀起一场沙尘暴,能忠心一人便足矣。

“原来你用溯世术去看凤麓之战,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白垠承认地很勉强,直到这一刻他还在衡量胜败。

沙曼殊看着炽烈的太阳,眸子里闪耀着火焰,喃喃自语:“图朵的后裔……”

王城里的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聚集在咸池周围,看着水上站着一个孤独的红衣女子,而没人能将手伸进咸池的水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得诡异的雪,散得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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