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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牢狱苦争锋

武宁城府衙,稍远处街道之中。三个捕快打扮的人并肩走来,其中一人较为娇小,走在三人正中,另外两人便在她身侧伴着。月色,将三人的身影在青砖之上拖长。

在中间那人,便是武宁城唯一的女捕快,马菲儿。而在她左右的,分别是阎三更和风易飞。

阎三更站在马菲儿左侧,他的手掌正在身上那衣服边边角角处拉扯,“哎呀,就没一件合身的衣服?”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捕快装,只不过这件衣服看起来过于贴身了些。

“不舒服就别穿。”马菲儿直接反了一句,完全不给阎三更好脸色看。

阎三更扭头就对风易飞诉苦,“小飞,你管管你家娘子。”

“不,不是……”风易飞脸色顿时一红,连连摆手。

马菲儿脸上也是飞起来两团红晕,她扭头就瞪了阎三更一眼,“再瞎说就把你舌头拔出来。”

“我瞎说?”阎三更不以为意地嬉嬉笑笑,“我要是瞎说,那你怎么把镯子戴上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马菲儿手腕上的玉镯。

那玉镯从马菲儿的衣袖中露出了半个。马菲儿听到阎三更的话,赶紧将袖子往下捋了捋,“有些人硬要送我镯子,我又不是缺心眼,为什么不要。”她说着有些人的时候,自然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风易飞。

风易飞腼腆地低下头去,“马姑娘喜欢就好。”

“马姑娘?”马菲儿重复这风易飞的话,怒哼了一声,向前加快脚步。

风易飞一两疑惑地凑到阎三更跟前,“老大,说得好好的,菲儿怎么又生气了?”

“菲儿?”阎三更玩味地看着风易飞,“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

“啊?”风易飞焦急地抓着阎三更的衣袖,“老大,那你就教教我!”

阎三更正想开口说话,已经走远了一些的马菲儿回过头来,不满地喝道:“还走不走了?”

风易飞和阎三更赶紧闭嘴,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三人方才在河岸边一同合作,便是将剩下的那两名捕快给打晕了过去。阎三更和风易飞一听到马菲儿的话,便心知肚明地跳出来配合了一番。

阎三更将那两名捕快打晕之后,直接扒了对方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风易飞自然是有样学样。马菲儿则是在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也不说话。阎三更身佩双刀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些。他便把重刀自己挎着,而直刀交给了风易飞别在腰间。

至于风易飞自己的武器,他用的是两柄蝉翼刀,可以直接藏在袖管里,平常时候并不会显露出来。

如今他们跟着马菲儿,就要想办法混入武宁城衙门之中。

远远地看着那衙门的匾额,马菲儿最后和两人确认道:“你们记住,我是被你们劫持的,要是出了事情,你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放心放心。”阎三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连累到你。”

风易飞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马姑娘,这事情实在是为难你了。”

马菲儿一抬手制止风易飞继续说下去,“等救了人,你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不要再留着祸害……”她的目光流转,最后是摇了摇嘴唇,“不要再留在这里祸害我们武宁城了。”

阎三更看看马菲儿,又看看风易飞,突然笑着说道:“你就这么放我们走了?小飞可是刺杀了太守的嫌犯。”

“不会的。”马菲儿抢着阎三更的话头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风易飞诧异地看着马菲儿,眼底有一丝感动。

马菲儿脸色一红,扭头说道:“就他那点胆子,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梁叔叔他们误会了人。我身为一个捕快,总不能,总不能让人被冤枉了对不对。”

阎三更听到马菲儿的辩解,依然是笑而不语。

说话之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衙门正门口。此时已午夜,官府衙门的大门自然是紧闭门扉。

“大晚上官府衙门可不开门。”阎三更伸了个懒腰,“小马啊,你是准备去叫门吗?今天晚上的捕快应该都已经派出去了。”

马菲儿瞪了阎三更一眼,“你再叫我一声小马,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下酒。”

“哟。”阎三更又对风易飞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泼辣的。”

“老大。”风易飞只是脸红,“还是听马姑娘的吧。”

马菲儿的脚步不停,没有在衙门口站着不动,更没有上前敲门,而是领着风易飞和阎三更继续往前顺着墙走。

官府衙门的围墙要比寻常人家高上不少,风易飞想要跳上去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个高度对阎三更来说就是有了些难度。他们自然就没了翻墙进去的打算。

马菲儿一边在前领路,一边解释道:“到了晚上衙门的正门自然是不会开的。还有靠近大牢的偏门,也应该是在紧闭的状态。”说到这话,马菲儿还看了风易飞一眼,“这个你应该熟。”

风易飞摸了摸鼻子,“我没在大牢里过夜过。”

“也是。”马菲儿不满道:“你那二哥有钱,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把你这小贼赎出来了。嗯,轻罪可赎这条律法就不应该实行下来。”马菲儿还瞪了风易飞两眼,“像你这种小贼,就该给你些教训。”

风易飞脱口而出,“要不是为了见你,我也不会被你抓住。”

此话一出,马菲儿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气氛瞬间有些暧昧。

“呦呦呦……”阎三更就在一边起哄,“我说小马啊,要不然这次事情完了,你跟咱们一起走得了。”

马菲儿红着脸并不说话,在前面低头带路。她的脚步越迈越快,阎三更和风易飞也只能赶紧跟上。这话头便断了下来。

这么快步行走没有多久,马菲儿便在一个分叉口,扭头钻入了小巷之中。阎三更和风易飞跟上。他俩刚刚进入小巷,就看到了一扇侧门,门口还挂着两盏灯笼,分开写着“衙门内院”四个字。在灯笼下,还有一名捕快值夜。

马菲儿低头轻声对两人吩咐道:“低下头,跟紧我。”

风易飞和阎三哥立即稍稍垂下头去。

马菲儿深吸了口气,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向那值夜之人。她脸上挂着笑意,和那值夜的捕快打着招呼,“赵哥,今晚你值夜啊。”

赵哥看到马菲儿脸上也是挂起一丝微笑,“小红马你可算回来了。你偷跑出去,头儿都快急死了。”

马菲儿吐了吐舌头,“我这不就是被他派人给逮回来了吗?”

赵哥摇了摇头,“你呀你,就是让头儿不放心,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回去回去休息吧。今晚也是真够人受的。本来应该是两个人值夜,老肖突然闹了肚子,就我一个人得熬到天亮。”

“赵哥受累啦。”马菲儿笑着说了一声,“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啦。”说完这话,马菲儿便要从院内走去。

“慢着!”姓赵那捕快伸手将阎三更和风易飞拦了下来,“你们两个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马菲儿心里一突,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武宁城虽然算得上是一座大城,但其实城里的捕快并不算多,互相之间至少也是打过照面,不可能见到什么生面孔。又是在这种敏感的时间,该怎么解释阎三更和风易飞的身份?

赵捕快那脸上表情越发怀疑起来,手掌缓缓摸向腰间官刀。

阎三更在这时候,突然大叫出声,“你说什么?”他不仅大叫,还用力推了风易飞一把,“说什么狗仗人势?”

赵捕快和马菲儿被阎三更这吼声整得顿时一懵,别墅他俩了,就连风易飞也是一脸迷茫的状态。

阎三更却是说个不停,“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军营里了,既然被调来当了捕快,你怎么还是当兵老爷的那些臭脾气?”他又推了风易飞一下,“人家拦咱们怎么了?咱们现在也是捕快,你这到底是看不起谁呢?”说到这里,阎三更似是怒极,挥拳就要去打风易飞。

赵捕快完全被整蒙了,“等会儿等会儿……”他赶紧伸手将两人分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阎三更立马朝赵捕快拱了拱手,“赵大哥,你有所不知。今天城里人手不足,我俩是临时被梁先生从兵营调到衙门听令的。刚刚头儿给了咱们一个差使,就是送马姑娘回家。可是这臭小子,被赵大哥这么一拦,他那当兵痞的臭脾气就来了。真是不知道轻重!”

赵捕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望向风易飞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哼!”

风易飞这才从迷茫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只是他被阎三更这么一抢话,这会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也只能朝赵捕快拱了拱手,“对不住,我这臭脾气,确实需要改改。”

“就是。”阎三更再次接过话头,教训着风易飞,“咱们以后都是同僚了,大家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还有什么你我之分。”他又扭头笑对赵捕快,“都是我这兄弟不懂事,还请赵大哥见谅。”说完这话,他从腰间掏出些碎银来,伸手就往赵捕快手心里塞,“这些小钱请赵大哥喝茶。”

阎三更那些碎银子,自然是这件捕快服里自带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赵捕快脸上眉开眼笑,手心也是攥紧了银子,可是口上自然要推脱几句。

马菲儿却是在一边冷着一张脸,“咳!咳!”

赵捕快身上一僵,赶紧将银子推了回去,“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啊!”他一脸正气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了,你还弄这些就没劲了啊!”

阎三更也是懂事儿人,笑着将银子收了回去,不过自然是不忘提了一句,“等我们兄弟俩把马姑娘送到地方,回来给赵大哥请罪。”

怎么个请罪?

现在给不了银子,那是马菲儿就在旁边,一会儿请罪可不就能拿了?

赵捕快给了阎三更一个“懂事”的眼神,立马将门扉让了开来,“两位兄弟也受累了,快去吧。”

阎三更谢过赵大哥,便跟在马菲儿身后,进入了院墙之中。赵捕快虽然没给风易飞好脸色,但也没有再加阻拦。

三人就这么混入了衙门内院之中。

与此同时,衙门大牢门前,一个捕快装扮的人走向了大牢铁门。

门口两名狱卒和那人打着招呼,“老肖,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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