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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靖南三巨头

虽然最后谢浪已经把所有罪行都撂在了自己身上,他一个人抗下了所有,桩桩件件,自杨郭被杀案,言均被杀,以及洪清身受重毒,不过在洪清身上,谢浪说的是,虽然刺杀一案是自己派人所为,但是并没有下毒,是另有其人……这就让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此时我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谢浪的“坦荡荡”让我心里莫名的不安,我不知道我想要的真相是怎么样的,要是知道,我也不至于费心费力的刨根究底,我唯一知道的是,谢浪承认所有事情的时候,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莫名的压抑,莫名的挫败…

可是我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一般的按道理来说,大到三起杀人案他都一五一十的承认了,怎么滴也不差个下毒吧,要想为自己开脱,也是反过来要不承认个下毒耍耍人玩儿算了。我觉得他这是在弃车保帅,不过宋晓和安流却不觉得,她们觉得我多虑了,好不容易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不该想这么多的。

“大人我知道你聪明过人,但是每件事情,也许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呀,就是复杂的案子办多了,总觉得啥事儿都不简单了,这就是后遗症!”宋晓是这么跟我讲道理的。

“你看看你,最近因为这些案子,脑子里那根弦崩得太紧,现在案子查清了,还以为你能轻松一些,可是现在你看你,只不过是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弦儿还崩着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心起来呀,傻子。”安流是这么说的。

我也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也希望真的是我多疑了…

可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不用女孩子的脑子想想:我是受皇命来到此地,就算他青龙帮再怎么地头蛇一条,为祸一方,怎么怎么滴横行,背后有哪个哪个皇子撑腰,可是那又怎么样,这是天子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虽然发现得晚,揭露罪行得晚,他们肯定不敢与皇上作对,也不敢和金甲战作对……”

所以,承认自己的罪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端着皇家的水晶饭碗,我确实是该这样想: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我现在身份特殊,万一查出什么大案来,可能一层层的会牵连过多的大人物,因此,找个人替死鬼才是干大事的人应有的手笔,所以,谢浪肯定要站出来承认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以供参考,当年洪清查杨郭的案子的时候,宋晓查出来,当年杨郭被杀,并不是青龙帮所为,而是张太守,至于作案动机是什么,直到现在都还不得而为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青龙帮和太守府肯定脱不了干系!

也许…表象的水落石出,所谓的结束不过只是开始…

再来到太守府的时候,我只带了高傒和吴璟梁,刚准备彬彬有礼的说明自己的来意,想见一下张太守。

“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守府重地,岂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就进的地方!快走快走。”想不到,门口的下人一脸嫌弃,刚走近就开始挥手轰人。吓得我差点也怀疑自己市井小民,没见过世面…

“什么时候太守府一个府邸就成了重地了?我怎么不知道”高傒这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了,“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将军府的人都没有这般豪橫。”高傒这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了,先是用力一脚踹倒那最嚣张的喽啰,再一个个把人撂倒了之后…不是,一个个好好跟他们交流以后…

乖巧的他们,总算能暂时,假装和颜悦色的和我们好好说话:“公子息怒,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没办法,都是主人家吩咐的事,我们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把事办好,太守吩咐过,府里今日来了客人,不方便让其他人进去,您就别难为小的了。”

“我们也不为难你,还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回去问一问你的主家,我左轼垣来见,恐有打扰,希望今日有幸见他老人家一面,不然话都跟你交流了,又怕你受不住,你说是吧?”我指了指他被交流得直不起来的腰,温文尔雅,语气平平的道。教养好就是没办法!

“是,是,我这就去。”门外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去通传…可算教懂事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张太守轻声呵斥,生怕扰了自己的贵客,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人脸上挂了彩,心里警惕了一下,面色白红交替,像极了跳梁小丑。

“老爷,门外有人要见你…”

“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打扰了我府上的贵客,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太守尽量想办法守住自己贵客的面子,又或者说想尽办法留住自己的前程。

“老爷,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的,只是来人太过嚣张,小的无能,实在是拦不住。”就是因为太听你的话,脸才火辣辣的疼,看门小将心想。

“何人如此嚣张?”

“他说他是左轼垣 。”小将才没那么傻,如果把原话跟自家老爷说了,指不定多领几个巴掌呢。

“你再说一遍!”太守瞪大了眼睛,没留意自己的贵客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左… 左轼

垣 ”小将吓傻了,哆哆嗦嗦的答。

“左轼垣…”太守喃喃自语,回忆起这个惹不起的人物的事迹:虽然这个左轼垣是后起之秀,突然升官而来,可是,短短进两年,自己却办了数十个大案,皇上,太后都很是信任,还是安王的女婿,说是天降宠臣也不过分,更何况,还是护庭的徒弟,外界传言金甲战的现任老大。就算身份地位高贵如皇子,都巴不得结交这横空出世的左轼垣。现在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来到自己府外,自己的人自然是不认识此人,现在却被弄成这个鬼样子。可见做了什么荒唐的待客之道…想到这,就有些恼怒,的确是恼怒自己,怎么就为了银子把金元宝打翻了?看着跪在跟前的小将,是越想越气,现成的人,不发泄也是浪费!

“啪,啪…”小将被打得一脸懵…

“还不退下!”太守像泄了气似的,没有了刚才一家之主,一朝重臣的威风凛凛…

“是,是。”小将点头如捣蒜,慌忙退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了解的这一切虽然属实,但是现实却恰恰相反。数位皇子,却没有一个人来巴结我!原因就是,我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旦那位皇子来巴结我,皇上就会认定他有不轨之意,篡位之心,宫廷之内无父子,生在皇家就意味着生来不平凡,谁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愣了片刻,张太守点头哈腰来到门口,还叫人搬了了轿子,深怕我多走几步,伸手礼貌作请:“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府上的人没见过世面,是我怠慢了,还望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才是。”

“太守客气,我不会怪他们的,都是替人办差,身不由己。”我淡淡的回。

太守作揖的手顿了顿。

“哈哈…在下初入朝廷,官资尚前,说话口无遮拦,不是有意冒犯,您老不要见怪啊!”开玩笑,这办法我用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姜也要辣一下才是!

“大人说笑了…”太守牵强的笑笑,比哭还难看。

我刚才还在想太守府的贵人是哪个,有这么大的排场能,竟能撑起一个看门小子的目中无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太守府中的会客大厅,坐在漆木的乌黑椅子上的那位,不是平王又是谁。

见我进来了,平王连忙站起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本来想着今日无事,来着太守府坐坐,没想到还能有幸见到位大人物啊,我还真是幸运。哈哈…”语气里对我的到来兴致浓浓,至于真为何而兴趣浓,一时还不敢定论。就像为何他今日会出现在这一样值得推敲…

“平王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说起幸运,当属在下有福气,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哪里想到一个不小心,竟然能和靖南郡的所有大人物齐聚一堂!你说是吧,张太守?”不过,谢浪还在衙门大牢里关着,我叫高傒叫过来,低语一番,高傒就下去请人去了。

“啊…这。”突然被点名,太守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人传信儿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我希望今日有幸能见您吗?”

“说…说了,还被我训了一顿,小孩子不懂事。”太守的脸硬生生黑了一个度。

“不妨事,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懂事!就行了!来来来…都别站着了,坐下聊吧。”我继续我的善解人意。

“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啊,分享一下,让我这黄毛小子见见世面呗!”待三人坐下以后,我先开了口。

……

两人面面相觑,我尽收眼底。

“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交流一下我们这小地方的整治之道罢了。”平王面色如常的开口,全无丝毫破晓,可能没做坏事的都这样吧,“不知今日是有什么要事,能让大人…想出来走走?”读过书的人就是会说话。

“大人,人带到了。”高傒进来里屋。

“请他进来吧。”

“是!”

谢浪进来以后,屋里气氛开始有些正常的诡异。

这下子,总算到齐了。我可以开始吹牛,呸,可是说正事儿了:“其实我来到这里呢,无非就是想应付差事,倒是希望把这里的风气整治妥当,正如之前平王来找我所说,这青龙帮…”我看了谢浪,“该从良了…”

“就喜欢乐于助人,替百姓家里的财务分忧来说,不得不说,谢浪确实是做了不少贡献。但是,百姓再怎么无能,这点小事还是能自己做好的,所以,我希望谢浪出面,把帮里的弟兄解散了,人心齐,泰山移。我怕百姓们受不了这番好意的折腾。”

“当然了,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有私心的,这青龙帮解散,对我来说,也是好事,至少这样,我出门就不会被青龙帮的人扔鸡蛋了!

我今天一直躲到晚上才敢出门。他们人多,都快要把我的锐气给磨没了。不知在下这卑微的想法是否能得到在坐各位的支持呢?”

“旦

凭大人处置!此事说来惭愧,在下现在也后悔这些时日做了这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谢浪说。

“大人说的是!这事这么做,也算对自己负责,对百姓负责了。”太守答。

“早该这么做了!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平王道

眼前这三个人连连叫好,把我好好的感动了一番,要是人再多一点,我都恍惚的认为我是做一国之君的料了。还好皇上在这…

皇上出宫,不出两天,就会传遍整个京都,靖南郡再小,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平王肯定知道,现在皇上就在靖南郡,而且就在郡王府住着,想必张太守也知道了。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肯明说罢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他们肯定要支持我。不是因为他们善良,不是因为他们乐意,而且因为他们必须得懂事,他们没办法!

这一场戏,不知道谁的损失最大呢,估计是谢浪吧!“谢浪,你是天生胆子这么大的吗,莫不是在为这里的哪位大人物做事吧。”

“这些年来,作恶多端,让这里的大人恨透了头脑,哪有人会心甘情愿染上我这种人,自毁前程呢,我怎么可能为谁做事,我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罢了。”谢浪苦笑,不知心里想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在权衡些什么…

“那是,不会心甘情愿,要也要有原因哈。”我表示通情达理的认可。

平王惊讶道:“你难道不是为青王做事?”

“平王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为青王做事,我当年就是因为青王,要不是他,我到现在还是谢家的大公子,衣食无忧,就不用出来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谢浪一脸无辜的说道。

平王微微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拿出来一大堆,谢浪与青王府里太傅的书信,“不瞒大家说,作为这靖南郡主事人,我也一直在收集证据。”

平王微微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拿出来一大堆,谢浪与青王府里太傅的书信,“不瞒大家说,作为这靖南郡主事人,我也一直在为青龙帮的事伤脑筋,这是我手下的人搜查到的东西。”

“这是…”我也疑惑。

“这是青王府里太傅和谢浪来往的书信,他曾许我将来时机一到,可以给我封官进爵。”谢浪一眼认出了那是什么。

众人不说话…

“其实,我和那太傅勾结,就是想报仇,所以这些书信留着,哪天反咬一口青王。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活罪难逃,死罪难免,盘算那些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这么做了。不过该认的我都会人,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青王没有半分关系。”谢浪又说。

“当真如此?那你又怎么解释,当年青龙帮暗杀的三个县令,当时青王打压张太守,又叫父皇把我召回宫,不准调查,不准追究下去?你还说自己和青王没有关系!”平王不买谢浪的账。

“这些,我并不知道,我一介莽夫,知晓不了上头的事。”谢浪又解释。

“那你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了那三个县令。”平王不肯松口。

“官府对青龙帮的所作所为事事打压,我是青帮的头,就不能让自己手下的人受欺负!杀他们三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谢浪不知为何有些激动。

“那你为什么要杀言均先生。”平王又问,

“他不给我画画!”谢浪又和昨天说的一样,像背书一样。

我默默的点点头,为谢浪的记忆力点头,至少他应该没让某些关注他的人失望。

“你为什么要他画那副《青龙升云平地图》,这明摆着就是为青王所画,青龙,升云平地,说的就是升王,云王和我平王!”平王瞪大了眼睛,情绪也开始波动。谢浪说的话漏洞百出,却又让人挑不出刺来。

“我自以为聪明,为了全身而退,保住小命,就费尽心思营造我和青王有联系,想让别人不敢查我。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就算是青王是我的靠山,左大人受皇命前来,我肯定也是死罪难逃!”谢浪打死不肯松口,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和青王有联系。

张太守也称:“杨郭虽然当初确实要挟过我要银两,但是你们知道,我堂堂朝廷命官,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于是便没有给,后来杨郭因为欠了赌债,被青龙帮杀了,此时与我并无关系!”

反正,事到如今,我总结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谢浪因为赌债杀鸡儆猴,杀了杨郭;因为言均不给自己画图,杀了言均;因为洪清调查自己,刺杀洪清;为了让县令不敢管他杀了三个县令。

但是,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杨郭的案子没有结,言均的案子没有结,洪清的案子还没有结,现在倒是急着来认罪了。自己想想都会笑吧,我也是呵呵了,出来混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还是欠锻炼啊!

这背后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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