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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神手自首

“对于所有人来说,手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我们从不曾对手太过于看中,只是把它看做生存的工具罢了。真正把它看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才能真正地去创作。”

台下的学子们纷纷记下这个重点。因为他们的老师,是真正的画家,有着官府的册封和自己的画屋,他们这些小画家,甚至叫自己小画工毕竟合适,与这位先生比起来根本不可与天同语。

正如他所言的那般,只消往他的如同被雕塑师精雕细琢出来一般的手一瞥,也不由得由衷地赞叹一声手真的是一个艺术家的灵魂所在,也只有那样的一双手,才能完美地进行创作。

这位京都的大师突然在这个名声不显的靖南湖来讲堂,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本来是大师去往天禾郡的中转站,不知道为何在此一停留就是一两个月,甚至一直到天禾郡所有画堂结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便是再多的疑惑也熄灭不了这些学子去听大师讲堂的热情,因为大师有个令人疑惑的福利,就是会给所有位置上的听众送上自己的一幅画。

一堂了毕,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师一个个地送名画,心里不由得嗤之以鼻。在各大学堂甚至驿站贴满学堂大师的到来,她好奇心大发,来看看这位大师究竟多有能耐,结果一点绘画技巧都不讲解,反而对这些玄而又玄的理论大谈特谈,将她的热情彻底浇灭。

终于有人来到她的角落,她头也不抬地发呆,恍然感受到灯光将来人的身影将娇小的她全部笼罩住。

迟迟没等到说话声,她只得勉强分出注意力看向来人。这位大师此时也望着她,一言不发,突然眯起双眼,在口袋掏出来另外一张东西,递给王筱。

她心下迷惑不已,没搞懂这波操作。

大师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头也不回潇洒地走掉了。

她探头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都兴奋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看了看手里显然和别人得到的风格迥异的纸画,上面少了印刷的花纹,一面只有一个树和明显手写的名字:言均。

背面不是她以为和别人一样的小字:衙门有他的告发者!

王筱心底彻底被浇了个透心凉,此时此刻只想唱首凉凉给自己。

很多人都可以轻易的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比如安全,金钱,地位。王筱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王筱早就忘记自己的父母长啥样子了,就隐约记得她是被领养的。她农村的养父母膝下无所出,对她不错,一直养着她,也会花钱给她买读点小书。然而她的确不是读书的料子,而且还是女子读书,因为大齐提倡女子读书,所以本朝女子读书还是多数。。

只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没记起来的父母带给她的能力,她从小从别的小孩捡到的五颜六色的泥巴石头出来的画画总是比别人好看。即便读书不行的他,也总能被先生看重。

琴棋书画,是读书人最喜欢的东西,也因为自己的不要脸常常开小灶,先生甚至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画堂听学。到最后她究竟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她依然记得那天靖画堂学院招生的官员那副看不起穷人的嘴脸,在各郡都有画堂,而且,出众者可以被安排到郡王或者京都画像,教学,但是她任性地不再读书,后来更是浑浑噩噩地被人骗去当扒手。

这个扒手组织倒也有仁有义,只偷那些很有钱的人的钱,他们通常在古文馆子和画堂上偷钱,偷得也是油水颇多,一半寄回家都能够上家里的开销,毕竟自己养

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她来说还是感激不尽。

但这几年大伙都不怎么出工了,老大更是美名其曰爱情召唤,金盘洗手不干了,众多小弟呼呼啦啦解散了。也不是没人邀请她继续干,这件事究竟是错的,何况一到了画堂她虽然总是“业绩”最好的那个,但是只要得手了以后她就总是迷失在各式各样的画里,连“本职”都忘了。

这么多年,她干过各种工作,诸如洗碗,卖艺等等小妹干的工作,都干不长久。并非做不了,而是一做的久了就手受伤,极大程度影响了晚上画画的进度。今年她一个冲动,把所有买的古文和偷来的东西卖个干净后,又用了老本钱买了笔墨纸砚,在大街上创作了几个月,有了一点人气和知名度,但还是还不上开销,上个月还被“善意提醒”最后三个月的期限,离开自己在靖南的住处。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重新去靖南湖的画堂上干回老行当,因为画堂人多,而且来来往往都是富家子弟,偷偷顺走了没人看守,看起来就很壕气的大包,抽走钱包几张好看的画,就留了两三张。

只是她出于手贱,偷偷把那张画里的油画添了几笔,恶作剧般地塞了一张字条,写着:“‘神手’所著。”

万万没想到,她兴致昂扬的神来之笔,直接引发了失主的盯梢。这场鸿门宴,倒还非去不可了。

王筱坐在充满古典气息的木椅上,镇定自若,这会子实际已经是慌得不行。

男主人穿着一身白袍,给椅子上的客人倒了一杯水。

言均好笑的看着椅子上假装镇定的小姑娘,不知道这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孩,也会干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

他将倒好的水推到王筱面前,缓和了一下空气里焦灼的气息,问道:“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的名字是?”

“王筱。”

“这样,王姑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那天损失的银两,我没有计较的意思。”

王筱挺直的背脊稍稍松懈了一下,又听到言均的后欲之言:“但是画对于我而言,更加无价,你又该如何赔偿。”

王筱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嘴上发挥起她那不要脸的三寸不烂之舌来了:“言大师,这您就误会了,我只是帮您修改的更加有质感和流畅罢了,只是收取您的几两银子,您不喜欢,我可以给您再画您以前那样的,您看怎样?”

言均听闻,低低地抽笑,到后来竟然竟是抑制不了自己,开怀大笑起来。

王筱嘴角抽搐,言均笑着说道:“不不不......你改的很好。那样的价钱很合理,我请你来,是另有所求。”

王筱一脸蒙,言均说道:“请你画一幅画,如果能打动我,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原来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言均又说道:“那天你给我画上添的那几笔,我觉得很棒。我希望,能看到这个改动我画画的人,她的真正的画法,是什么样的。”

王筱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一个人,能这般欣赏她,甚至不在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而且,你的天赋,更适合当一个画师,我想,但凡有一个机会,给迷途的人找到正确的路,我希望即便是千分之一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王筱怔怔地看着言均,在别人眼里,所谓的艺工,不过是孤芳自赏,或者是名利的工具。只有眼前这个人,在她人生的芸芸众生里,仍在循着本心,寻找艺术的真谛。

“还有也是因为我不缺钱。”

万恶的有钱人

“画什么呢?”

言均笑笑:“你随意。我想,六天后你可以交给我了吧。”

王筱定定想了会,没有什么好的灵感,突然瞄向旁边笑的温文尔雅的男人,心里有了计较。

六天不过是一眨眼的时光,言均站在王筱的屋子里面,看着这个娇小的姑娘在这个不过几步的地方,比他的画堂还小数十倍的屋子里,走窜在四处摆着画架和叠满旧稿布成的迷宫里。

“言先生,您的画。”

言均接过画,不经意地看到王筱的手。

也是一双被上天眷顾的手,在这个不起眼的女孩身上,第一眼的闪光点便是一双如玉的双手。

他移开目光,端详起画来,瞬间眼里写满了赞叹和惊艳。

入眼便是大胆的紫黑蓝的构色,压抑和不快的表达溢于纸张,但最引人眼球的是中间的双手,画风与背景抽象式一致,却用了深红色和亮白,调和了水墨黑暗的背景气氛,就好像......这双手冲破了黑暗禁锢的世界。

他对着女孩说道:“你画的.....超出我的预期。”

王筱头一次听见这样直白的肯定,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人,这下子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有些不敢看言均的眼镜,转过头喃喃说道:“是你那天的讲堂,还有.....还有你的手给的灵感。”

言均低头看自己的手,感受到心里某些地方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传达了一种名叫快乐的情感。

心绪回到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天,他应邀来到天禾郡安王府画工的姜糖,抱着欣赏和谦虚的心观赏这个地方最好画是的画堂集成,但是他终于知道这是又一次利益和平庸甚至过分借鉴前人之作的普通画展。

他想着也许在这里根本提供不了完成这次画作的灵感,把画放在地上就不管了。后来吃饭回来,想要在画廊完成画作的时候,居然找不到画。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在路道找到了画,突然摸了自己的衣服,银两也不见了,他不在意银子,只是担心画。

可是这位小偷,偷偷给他的画加了几处别样的色彩,他心里是震惊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富有别样创作力的色彩改造,同时他看着这位不知名人士的“署名”,萌生了一个找到这个人的想法。

找到了这个女孩,一边下套引人上钩。

他在这片区域发放了很多画,平白无故讲了很多画堂之法,就是为了让这个偷走他钱的人知道,她现在可以得到更好的,而不是做一个神偷手。她的神手,更适合画画。

只是这一瞬间,他终于知道小偷偷得不仅是顺势收走的几两银子。

他注视着羞涩的女孩,心里做了某个决定,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画吗?”

王筱抬起亮晶晶的双眼,问道:“是什么?”

“宣和画谱所记的高士图吧!”

这可能是一个画者最突味的情话了,画中的梁鸿与孟光身处山环水绕的大自然中,全幅上半部为巨峰壁仞,远山苍茫,下半部为竹树蓊郁,溪水潺潺。人物被安排在画面中部,处于观者的视觉中心。梁鸿端坐于榻,竹案上书卷横展,孟光双膝跪地,饮食盘盏高举齐眉。主人公神态坦然平和,虽房舍简陋、粗食布衣,但隐士志在山野的高洁志趣令人肃然起敬。图中描绘的是家喻户晓的“举案齐眉”故事,有人将其称为“古人眼中最好的爱情” 。

不过,就在早上,就是这么一个女子突然来自首,称自己杀了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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