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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要问出些秘密了

蔺峨眉字道雪,桀骜不驯,生就一副不服输的性子,为了避开天下第一的师姐,竟不辞跋涉跑到数千里外的天府之国,坐镇锦城,留下“不开色瞳,不回琅琊”的誓言。

“都是臭丫头,一个个狂得没边。”意秋年收回遐思,追上阮生衣,走不多时,就有一群市井小民嘻嘻哈哈地围过来指指点点。

意秋年向高喊“意大师”的人群拱手示意,十分亲民,却在阮生衣耳旁悄声道:“不要看他们,只管走路,想吃什么就说,就像小言当年,睥睨天下。”

阮生衣担心道:“会不会显得太傲了?”

“不会。”意秋年笑道,“你现在是四大师之首的千金,不傲慢一点就被识破了。”

阮生衣轻轻“啊”了一声,心想这大师顽皮,把我当成蓉儿姐哄人,转又暗喜,咳了一声,负手端起架子,昂首迈开“府君步”,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走。

时间流逝,夜色渐深,卧龙客栈外聚集着一帮人又唱又跳,有的是邀请意秋年出来狂欢,有的是向阮生衣示爱,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远在城西卧龙岗上,诸葛庐里亮起一点烛光,却得清静。

阮生衣坐在庐外阶前,侧对着翘腿躺在庐外栏杆上的意秋年,淡淡而笑。

为了让丫头好好休息,意秋年施了一道障眼法,带着阮生衣造访这座偏静的草庐,隔了红尘扰扰。

有心事的女孩却无心入眠,虽不出言攀谈,却也不躺下来假寐。

“小丫头,老夫想跟你说件事。”意秋年突然开口。

阮生衣早有戒备,扭头笑道:“您说。”

意秋年慨然一叹,笑道:“明日一早出发,傍晚怎么都能入洛了。大城国都,酒色财气应有尽有,老夫素来不为外事搅扰,不过……老夫好赌天下气运,你不是能唤来金子吗?借老夫几百两,以后赚到大钱就还你。”

“咦?”阮生衣微微一讶,笑道,“没问题,明日入洛把事情办妥当,我陪您豪赌,金子随叫随到。”

意秋年笑道:“先办事,后金子,小丫头好会打算。”

阮生衣急起身道:“不是呀,现在拎着几百两的金子不划算。”

意秋年双腿一剪,跳下栏杆,笑吟吟走到阮生衣身后,怜惜道:“你这丫头,开不得玩笑。”

阮生衣心事太多,神经紧绷,凡事都要计较清楚,这也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心理状态。意秋年阅世极深,怎不知此中端详,因此常常逗趣,尽量让小丫头多放松,好套话。

“是您让晚辈敬重。”阮生衣涩涩一笑,有意无意地旋了一下“碧血长歌”,又咳了一声暗示。

意秋年伸手要来“碧血长歌”,拔剑出鞘,细细观赏,此剑通体为红色,色泽朗润,间有白玉雕饰,仙气逼人,一捏剑诀,如风入松,剑招挥洒而出。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意秋年一面吟咏古诗,绿袍舞动,剑招疏朗不腻,有骨不凌,极具风神。

阮生衣未料意秋年剑法如此高明,看得入神,忽听得一声“你来”,回神接住“碧血长歌”,即兴起舞,几乎是依样画葫芦,一面吟咏:“偶自山僧院,移归傍砌栽。好风终日起,幽鸟有时来。筛月牵诗兴,笼烟伴酒杯。南窗睡轻起,萧飒雨声回!”

意秋年见阮生衣收了剑势,鼓掌叫好,一面把剑鞘递回给阮生衣,笑道:“你这柄剑华光流彩,必为至宝,不知你是在哪个福地捡到的?”

阮生衣收剑回鞘,应道:“我家在武陵桃花源,平日里爱荡舟出游,偶然就捡到了。”

意秋年笑道:“你帮它取名‘有狐’,我记得有几句诗,叫: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我看有机会一定要见见那位‘之子’,能让小丫头痴迷,此人必有绝代风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个,这个……”意秋年的刺探总是来得教人猝不及防,阮生衣本来是想让意秋年猜到“碧血长歌”的来历,以解开桃花身上的谜团,而不是把焦点转到谢风流身上,闻言即脸红,强辩道,“意大师,您乱说。”

《诗经·有狐》篇传为情诗,是有夫之妇念夫之作,意秋年心道:小丫头尚未婚配,以“有狐”为名,不知深意为何?

“好,不乱说。”意秋年笑道,“我想想古今有什么名剑遗世。”

阮生衣发现意秋年懂她,喜道:“对对对,您想想。”

意秋年晓得阮生衣是想帮他打开缺口,可他要是知道“碧血长歌”的渊源,早前就能识破桃花的真身,进而设法让阮生衣开口说出谢风流的下落了。

意秋年之前已分析过壶天大妖破封与否的问题,偏向于“否”,加上猜测到阮生衣和谢风流或许见过面,他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谢风流。

“有佳人名剑在目,还想别的作甚?”意秋年朗然一笑,看着阮生衣道,“话说回来,你化名出行,倒有意思,很像我们镇妖四脉的做派,不过坦白来说,我更喜欢‘阮生衣’这个名字,更符合你这丫头的气质。”

阮生衣晓得意秋年还是想知道谢风流的事,谨慎道:“此话怎讲?”

意秋年笑道:“阮生阮生,让人想到阮步兵,竹下风期。”

阮生衣顺势把话带偏,应道:“我哥叫阮之竹,阿爷说竹节在夏,生衣即夏衣,且有谓生衣者附竹子而生,所以帮我取了‘阮生衣’这个名字。”

意秋年颔首赞曰:“不恨过时尝煮酒,且欣平旦着生衣。再过几天便是立夏,好得很。”

“夏律时虽好,秋年满地金。”阮生衣因意秋年把话题扯远,疏朗一笑,乘兴应和,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连忙又道,“天呐……”

“没事。”意秋年并不介意,却是抓住时机,又道,“老夫记得你曾说化名‘谢瞻’是因为谢字好,阮谢又都是大族,但不得不说,史上并无以‘阮谢’并称之人,倒是玄朝有‘竹林七贤’,但以阮步兵为首,余者嵇、山、向、刘、王数人都无谢姓人物……”

阮生衣知道意秋年接下来要说什么,挠挠头,央求道:“意大师,您别问了。”

“那可不成,”意秋年脸皮够厚,乘胜追击,“长辈关心后辈,一定要问。啊,我晓得了,你此番逃婚,为的是一个姓‘谢’的郎君,是否?”

“不是!”阮生衣急急否认。

意秋年当然晓得一个年逾百岁的老人跟一个花季少女在感情上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是用话刺激阮生衣罢了,吟吟笑道:“好好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你身上的那股‘玄力’,它似乎能助你提高悟性,比如如你与古老小一战,就用了很古怪的打法,此外还能消减镇妖师的灵力,比如亮仔的遭遇,我想知道,你这股力量是与生俱来的吗?”

阮生衣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是,是因为我遇到一个人,是他在暗中帮我。”

意秋年道:“他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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