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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情况紧急

接连发生的爆炸让整个临海都处在惊恐之中,高层迅速做出反映,不仅全市所有的公安警察消防力量被全部被调动起来,就连临市的兄弟部门也在第一时间抽调出精兵强将,赶往临海增援。

据初步统计,距傍晚的第一声爆炸声传来之后,在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先后一共有五个地点发生了爆炸,这其中包括提供本市四分之三电力需求的建水水电站。后来我们了解到,遭到破坏的是水电站的发电机组厂房,有数台发电机在爆炸中当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具体受损情况还在调查中。不仅如此,犯罪分子居然还在大坝处安装了炸药,然而因为犯罪分子对大坝坝体坚固程度的认识不到位,或者说他们压根不知道大坝的坝体具有很强的抗震抗灾性能,所以使用的炸药分量不足,只是在大坝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坏。

然而就从这一举动看得出,犯罪分子在水电站实施的爆炸行为并不仅仅是想要造成整个室内停电这么简单,他们很有可能想要借助炸毁大坝造成下游市区更严重的破坏。

我们最先赶往的银行金库是在水电站发生爆炸之后二十五分钟遭到的袭击,具体受损情况是一处外墙,以及金库存放现金和金块部分的外部建筑,不过同样因为炸药用量不足的关系,爆炸并没有对金库本身造成太大的破坏,别说抢走其中的财物了,犯罪分子连里面放的什么都没看到。

最后一个爆炸地点位于市内,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地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共设施,而是一处单位的宿舍楼,然而这里也是几个爆炸地点当中人员伤亡最严重的一处。爆炸导致整整半幢十一层的宿舍楼坍塌,旁边的单元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因为时值半夜,楼里很多人都在睡觉。因此爆炸发生后救援组赶到现场的时,很快就在废墟中挖出了十多具尸体,除此之外至少还有三十到四十人被掩埋在瓦砾堆中生死未卜。

有市委副书记牵头,市公安局长挂帅的9.16特大爆炸案侦办组在案发后两小时四十分成立,包括韩队在内刑警、特警、武警、防暴大队、消防大队等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在前线开了个短暂的碰头会,我们也在旁边进行了旁听。

根据目前已掌握的情况,专案组初步推测制造这一系列恐怖袭击爆炸事件的犯罪分子至少在三至五人之间,这样才能较快搬运,安装和引爆炸药。考虑到各个爆炸地点先后不同的爆炸时间,推测犯罪分子应该是依次到达各处进行的爆炸破坏。各个地点之间相互之间距离并不短,因此犯罪分子应该会有一辆车。这辆车应该不会太大,否则不方便行动还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去往水电站和金库也不方便。但另一方面考虑到车上还要运载炸药,推测这辆车应该是皮卡,或者面包车一类车内空间较大的车辆,这也是推测犯罪分子在三到五人之间重要因素。

原本关于犯罪分子相关的情况,可以通过相关单位、包括沿途的监控得到比较清晰的了解。然而当我们警方派人进行监控调阅的时候才得知,大部分的监控居然都因为停电停止了工作,并没有拍到任何有关犯罪分子的相关画面。

临海室内所使用的监控系统是近年来省内推行升级的“天网”系统,据说具有高分辨率,低噪质,适应各种天气情况等特点,据说未来还可以配合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进行相关的升级,加入人脸识别,步态模拟等功能,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致命的缺陷,而按照以往的经验,监控系统和其他用电系统应该是分开供电的,这样才能保证在短点的情况下监控系统可以正常工作。

省公安厅的领导在碰头会上就拍了桌子,估计这次的事件之后又要有相关人员受到处理了,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临时工。

虽然电子设备方面除了一些问题,好在人还是可靠的。全市所有的主要出城通道在三十分钟之内就实现了完全封闭,各条道路,包括车站,港口,机场等人流外出的通道都被封锁了,各主要街道也迅速设立了关卡,所有经过的人员车辆都要接受细致的检查。随着临市其他兄弟单位同事的到来,封锁和戒严的范围将进一步扩大,整个临海市都将被封锁得密不透风。

然而就算是如此,到领导们开碰头会的时候,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犯罪嫌疑人踪迹的反馈,也就是说制造了这几起耸人听闻爆炸案的犯罪分子依然在逃,临海市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体力活”交给武特警,防暴联防的同事了,我们刑侦部门的全部精力就投入到了“脑力活”当中。

何法医他们研究所已经在第一时间对爆炸地点的遗留物进行了采样分析,根据他们的初步判断,犯罪分子在这三处共五个地点使用的爆炸物都一样,属于硝铵类炸药,用雷管进行的引爆。一掌握这个情况,马上就有大批同事赶往与之相关的单位。

硝铵类炸药属于比较老旧的炸药类型了,因为其安全性不高的原因现如今已经逐步被更安全的爆破方式取代。但因为其造价便宜的缘故,现在依然有部分地方在使用,其中最多的就是小矿场,小煤窑,以及部分化工企业。我们的同事去往的就是这些地方,主要是调查这些地方近来有没有炸药雷管失窃的情况。当然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个小矿场小煤窑之后肯定是要被强行关闭停业整改的,别问我为什么之前不整改,我一个小警察可不知道这些工商税务环保安监方面的事情。

另一个引起专案组注意到的问题是,犯罪分子为什么要炸一个机关单位的宿舍楼?如果说炸金库是为了抢劫其中的现金和黄金,炸水电站是为了制造停电和混乱,那么炸单位宿舍楼对犯罪分子有什么好处?他们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通过初步的调查,被炸的单位宿舍属于一家棉纺厂,这家棉纺厂早就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在住在那里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退休人员,不可能存放大量的财物。

会上就有同事提出了,这里可能是犯罪分子存放炸药的地方,犯罪分子在搬运炸药的过程中不慎引爆了炸药,否则无法解释犯罪分子炸单位宿舍这个行为;根据这个思路,又有同事了另一个假设,会不会是这个单位宿舍当中住着什么人和犯罪分子有私人恩怨,又或者犯罪分子本身就是这个棉纺厂以前的职工,携私怨对宿舍楼里的住户进行报复。

无论这两个可能性哪个比较接近实际情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犯罪分子花费时间精力在单位宿舍当中制造的这起完全没有任何利益的爆炸都非常值得进一步追查,我们很有肯能从宿舍居民的人际关系当中发现与犯罪分子有关的蛛丝马迹。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寒队马上开始向我们分派任务。因为事情涉及单位宿舍中的居民,而那里刚刚发生了爆炸案,人员伤亡很大,家属情绪肯定比较激动。而了解相关情况又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犯罪分子一分钟没有落网,临海的危险就增添一份,谁也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暴徒会不会制造下一起爆炸案。有鉴于此,寒队向其他部门及辖区派出所借调了几名女干警,希望通过她们女性独有的细腻和温柔迅速走近职工家属,从他们的口中获取犯罪分子的相关情况。

这个调查行动是由我们二大队主导的,而小淼现在是我们二大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干警,因此走访家属的工作就由她带队。看得出她有些不情愿,我知道按照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她肯定是想冲在第一线的,这种安慰受害者家属,调查走访的工作她是不愿意的。不过她还没提出抗议,寒队就瞪了她一眼,她再怎么泼辣在二大队也只是个菜鸟,被瞪了这一眼之后哪里还敢造次,只有老老实实的带着其他女干警去医院了。

没想到小淼刚走,指挥部就接到了一个新的消息——在高速公路出城方向的检查站附近,发现了一辆疑似装有炸药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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