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傲慢地拿着那块白糖糕塞进源心忧口里,源心忧睁大了眼睛,我拍拍她的背:“念你对我如此忠诚,这就赏你了。”
姑姑满脸无奈地笑笑,继而倒了杯热茶递到源心忧手里,温柔地说:“阿羡这么淘气,心忧别给呛到了,喝点热茶缓缓。”源心忧小抿一口,擦了擦嘴角,姑姑的一张脸犹如月光般柔和细细地看着她。
我拉起姑姑的手坐下,指着这一盒白糖糕:“知你喜欢,端着它回房吧。”源心忧不敢拒绝我的话,低着头端走那盒白糖糕,小心地关上了门。
太久没见到姑姑了,这心里实在是有太多话和她说,乱七八糟的话又是无头无尾。
姑姑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轻声唤我:“阿羡如今长得真是俊郎啊,该是很讨姑娘喜欢。”
我一把拉住姑姑雪白的袖子,咧着嘴:“姑姑老是摸阿羡头,阿羡都长不高了。”
“阿羡要那么高干嘛,太高了姑姑仰着脖子是很累的。”姑姑说着我的玩笑说。
我眸底生光,盯着这白玉青花碗,信誓旦旦:“长得高了变得强了,才能护好我的姑姑啊。”
姑姑欣慰一笑,“这一碗吃食终究没算白吃。”
“你这次入凡间,没有和云淮上仙有什么冲突吧。”姑姑眼角多了一丝担忧。
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姑姑多虑了,这云淮上仙对我还算毕恭毕敬的,相处的不算太差,他没什么那些老神仙无趣。”
“你啊,谁也说不过,云淮上仙许是怕了你这张嘴。那,阿羡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姑姑掩嘴笑道。
我缓缓闭上眼,啧了啧嘴,脑海里飞速地划过一张张美貌无比的脸庞,继而摇了摇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说:“庸脂俗粉,都还没姑姑好看。”
姑姑拍了拍我的手,“阿羡长大了,姑姑希望阿羡身边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
我知道姑姑向来最不放心的人就是我,我虽然做事荒唐也不会拖泥带水,遇事不惊处事不慌,只是这心里总是缺了一块。一颗不完整的心对谁也不信任,对谁也处处设埋,总是在寂寞冷清的夜里独自吹冷风。姑姑她,什么都看见什么清楚,她眼里的担忧一日比一日更深。
“阿羡是个野妖怪,是姑姑一手把我带大,让我觉得我真真正正地活着。”我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性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姑姑一把抱紧我,怀里的温暖不禁湿润了我的眼睛,就好像多年多年以前姑姑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哄我入睡。那个时候我浑身伤痕,两眼疲倦却不敢闭眼,我害怕一闭上眼那些鞭子又会抽到我身上。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只有睁眼才能跑的快一点才能有生机,我记得我被姑姑护在怀里,父亲怒气未消命令姑姑交出我,姑姑当时比我还倔强地说交出我先拿走她的命。也是因我,姑姑和父亲此后不再说一句话,姑姑让我安稳地做了个好梦。
此前我的梦里是你在唱歌,此后你的梦里我为你驱散一切黑暗冰冷,春暖花开我只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