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楚岸依旧在窗前。脚踝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站立或者适当的走一些路。但还是没有出门,甚至都没有下楼。
想想自从那天从爷爷那里回来后,就没有下去过。想一个人呆着,也想一个人面对现在的一切。
因为知道没有人真正的能够帮自己,更没有谁可以替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还是不觉得自己的坚持有错,但是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想明白有时候放手是爱的一种表达,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愿意去做。
不管是天赐,还是孩子。
只是,心疼的无法呼吸,也无法面对身边的人。在心里有了决定,也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准备。但是还是会期盼他会来,或者还有机会能够跟他面对面。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能够近距离的看看他也好。
夜很静,静的出奇,跟楚岸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跟雨夜不同的是能够听到风声,轻轻地,碎碎的。
这一刻,只有楚岸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盼望着有车来。但是没有,耳边只有风声,眼前只有寂静的夜,黑的如墨。
突然间感觉身后有什么在靠近,但没有回头,因为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是他吗?怕不是。
天赐从后面拥楚岸入怀,楚岸瞬间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他是喝了酒来的,如果不喝酒可能不会来。或者说,在喝了酒之后,还算清醒的状态下来的,如果已经失去了理智,那也不会来。
“怎么喝酒了?”
天赐没说话,姿势都没变,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楚岸不让他回头看自己。自己也不看他的脸,怕看到伤感。
楚岸也真的不动,就这样背对着天赐。让他拥着自己,尽管这个怀抱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专属了。“是因为要见我才喝的吗?”
天赐还是不语,这几天过得糟糕透了。不想提,也不能提。
“过得好吗?”
楚岸微微一笑,对着远方。
“你呢?”
天赐把脸埋进楚岸的颈间,“不好。”
楚岸微微地动了动窝在天赐怀里的自己。试图想要看天赐的脸,可是他不让。“让我抱抱。”
他又不是没人抱,抱自己跟抱其他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是吗。还好他没喝醉,不然还以为他来撒酒疯儿的呢。
“如果留下就去休息吧,感兴你挺累的。”
天赐点头,真的没吱声。
楚岸转身,本来就没开灯,只是借着月色。转身间也一样没开灯,两个人拥着来到了床前。
当天赐拉着楚岸倒下去的时候,心,就这样变得软绵绵,轻飘飘的。
楚岸让自己心如止水,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玩儿累了,回来休息的。养足精神还会走的,可能走得更运。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了。从此后,不是陌路,却如同陌路。再也不能并肩,更不能同眠。
天赐搂紧怀里的楚岸,似乎也想把他的灵魂和思想一同搂在怀中。明明知道不可能,可真的没力气跟他说话。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口。
楚岸安静地跟睡着了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情是多么地百感交集,也只有天赐知道怀里看似安静的人,实际上体内正在聚集着风暴。
没有谁天生就是受气来的,也没有谁会一再让步,更没有谁是无怨无悔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存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