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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原来你一直都在

司马灵灵脑中忽然如播放电影一般,出现了很多连续性的影像。

“么……么……”

一个小婴孩步履蹒跚地向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去,小婴孩似乎才刚刚学会走路的样子,走得还不稳当,那小女孩连忙上前扶住他。

这两个孩子跟夕琴长得很像,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司马灵灵一眼就认出来了,她隐约感觉到,这些是李晓笛的记忆,而且,应该是她最珍贵的记忆。

李晓笛继承妈妈人类的体质,弟弟夕琴继承了父亲神仙的体质,神仙长得比人类慢,十岁等于人类一岁(有法力的人,还可以靠法力永驻青春),所以才有李晓笛看起来已经十多岁,而夕琴只有才一岁多。

小女孩发出欢乐的笑声,疼爱地捏住小婴孩的脸蛋说道,“我不是妈妈,是姐姐,来,跟我念,姐——姐!”

除了姐弟俩,这景象里还有他们的父亲,李父父兼母职,穿着围裙正在给他们做饭。

他们父亲雅长相清秀气质儒,姐弟俩的长相似乎是随爸爸了。

司马灵灵记得暮云曾经说过,他们母亲难产,生下他们姐弟俩就去世了。

不过在这些画面里,他们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

小夕琴兴高采烈地走进厨房,围在李晓笛身旁得意洋洋说道,“姐姐,姐姐,小生不进你的房间,也能拿到你的东西,你信不信?”

日转星移,时光飞逝,夕琴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已是三四岁的模样了,李晓笛也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

“爹爹今天教你新的阵法了?”李晓笛说着蹲下身,温柔地笑着擦去他脸上的尘土。

“是的,姐姐,你看!”夕琴拿着一道符咒挥舞了几下后贴在自己手上,他的手没多久就不见了,手臂宛如被人砍断了一样,但丝毫没有见到口子和血迹。

忽然,在李晓笛的背后出现了一双小手,那手掀起锅盖,拿出一个包子悄悄塞到李晓笛嘴里,把李晓笛给吓了一跳。

“哇,我弟弟老厉害了,四十多岁就能学到这种高超的法术了!”

“嘻嘻,爹爹今天也说小生天分高……”

……

“姐姐,今天爹爹又教了小生法术……”

“姐姐不用怕,小生会保护你的……”

“在这个世界上,小生最喜欢姐姐你了……”

“姐姐……”

在这一段段连贯的影像里,夕琴日渐长大,李晓笛却一直是二十岁的模样。

不知道从何时起,李晓笛开始听说一个叫做“风翊”的传奇人物,归墟所有的妙龄女子都在谈论他,久而之久,她也熟知了他的一切。

听说这人不止才貌双全,学富五车,而且风度翩翩,被人称为“公子翊”……

司马灵灵内心os:风度翩翩个毛线。

李晓笛在心里对她说道,“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轻风哥哥的温柔,他比我原来幻想中还要善良,还要耀目……”

司马灵灵:呵呵。

姑娘,据说爱情使人眼瞎,我不怪你,但你也别想蒙蔽我等吃瓜群众雪亮的眼睛。

有一天,李晓笛病了,一直卧床不起,夕琴和李父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爹爹,姐姐还会醒过来吗?”夕琴看着有些憔悴。

“晓笛的生命气息已经很弱了,就算醒过来,也撑不了多久了……”李父眼里噙着泪,声音沉重,“生老病死,是人世间最无法改变的事,夕琴,你要学会接受。”

李父虽是安慰,说完却又暗暗掉眼泪。

李晓笛跟一个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因为归墟气候特殊,让她一直保持着二十岁的外表,实际上,她身体内里已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小生不接受!爹爹,小生可以把灵力全渡给姐姐,求你为我们施法!”夕琴流着泪跪下。

“夕琴,好孩子……”李父抱着夕琴潸然泪下,“你姐姐的身体无法承受灵力,要不然爹爹早就把自己的修为渡给她了……”

“小生不要姐姐死,小生答应了姐姐,等过几天小生去朱雀门修道,见到公子翊就告诉他,小生的姐姐喜欢他,姐姐还没见到公子翊呢,爹爹,姐姐不能死……”

李父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晓笛,将哭成泪人的夕琴抱在怀里,泪如雨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二人哭了一阵后,夕琴忽然想到了什么,毅然擦掉眼泪,郑重在父亲跟前跪下。

“爹爹,小生曾经在一本典籍上看过一种阵法,上面记载双胞胎可以共用一个身体,求你把姐姐的灵魂封印在小生的身体里,让小生带姐姐去朱雀门,好圆她未了的心愿!”

李父想了想后,脸色一沉,立刻坚决摇头。

“不,这种阵法对你元神伤害太大,人仙有别,岂能共用一个身躯,就算你不惜以一半的寿命相抵,你姐姐的元神最多也只能封印在你身体里七年,七年后,她终究会烟消云散的,我坚决不同意,你姐姐要是知道,她也绝对不同意的!”

“爹爹,神仙的寿命是修炼而来的,小生勤加修炼,以后会有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寿命,夕琴岂会吝啬分给姐姐一半,姐姐就算得到小生一半的寿命,也不过多活这短短几年而已,爹爹,假如你可以代替小生,你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对不对?爹爹,求求你……”

夕琴跪抱着李父的腿,泪水已沾湿了李父的衣裳。

李父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晓笛沉默了,只有眼泪一行又一行地漫过他的脸庞。

……

当李晓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封印在夕琴的左眼里,跟随夕琴来到朱雀门了。

朱雀门里几乎全是男子,出于非礼勿视,夕琴的左眼大部分时候都戴着眼罩,反正二人心灵相通,所有喜怒哀乐都共享,夕琴所见即李晓笛所见。

李晓笛第一次见到轻风即惊为天人,不管是外貌还是才华,几乎跟她想象中完全吻合,甚至比她想象中更出众。

一笑一颦,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质出尘……难怪会让全归墟的妙龄少女魂牵梦绕。

见了他第一面后,除了父亲和弟弟,她的心里从此又多了一个人……

呵,女人……司马灵灵不由在心里嘲笑李晓笛花痴,可是想想,她第一次见到轻风的时候,马达,好像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尴尬……

遇见轻风后,李晓笛第一次懂得了真正爱慕一个人的滋味。

她的梦中人不再是她的幻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开始期待能再次见到他,他的一笑一颦、一抬手一举足,都在她脑海中轮播无数次,每天都在幻想见到他的情景,见不着的时候想见面,见到的时候又害怕又欢喜……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开始夕琴只是带着姐姐远远看看轻风,后来机缘巧合,夕琴换到了安宁阁,还跟轻风同一个寝室,李晓笛因为这事好些日子都高兴得不知所措。

轻风虽然不是夕琴的导师,但偶尔听到夕琴吹笛子,也会在旁边指点一二,夕琴在修道上求助于他的事,他也从没推托。

这七年以来,虽然只有一点点阳光,一点点雨露,但已经足够让这单相思的爱慕之树开满了花。

司马灵灵心想:像轻风这样看上去高冷又优秀的男神人设,他那些平平常常的和气一定会被误以为是难能可贵的温柔……

而实际上,不一定是轻风有多好,多有魅力,而是这李晓笛本来就把自己放在极其卑微的位置上,轻风则被她放了太多幻想的光环。

像李晓笛这种因为是凡人,一直活在父亲和弟弟荫蔽之下,没见过是什么世面的女孩子,恐怕第一眼看到轻风就被闪瞎了,轻风是好是歹,她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

画面一转,司马灵灵忽然看到了李晓笛偎依在轻风怀里的一幕,不由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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