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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二话:苏醒的恶魔

【一】

零的耳边又充斥着上回那种刺耳的耳鸣,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他站在台上,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下来,他看着台下的那一大批人高举着拳头,嘴里喊着统一的口号,双拳脱离控制地攥紧了。那股熟悉而陌生的情绪正在他的内心迅速的凝聚和扩张,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台下人道会的气势越来越旺,即便刀剑大赏的安保人员全部出动,也没有办法阻止事情进一步发酵。这是刀剑大赏自设立之初遇到的第一次突发事件,主办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居然会有这样难以掌控的局面发生,

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后来人道会的人冲上来,他的身体好像忽然一下就从台上抽离出去。

【二】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来到了囚禁着自己里人格的那个浮岛。空间中回荡着愈发强烈的锁链摩擦声,他走上前,发现另一个自己正在发了疯似的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剩下这一条锁住他左手的锁链。

“给我松开啊!”他咆哮着,周围涌动起一波又一波的灰尘。他咬牙疯狂地扯动锁链,忽然发现这个外来者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愣了愣,一把把这个面无表情的旁观者揪了过来:“那群家伙在那里叫嚣,想把你赶下台去,甚至想把你置于死地,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零忽然觉得很没有底气,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真是糟糕透了!永远都会去选择相信别人,从来都不知道最大化地发挥自己的力量。你的骨子里都是令人作呕的仁慈。一文不值!软弱不堪!”

“你知道吗?好多次如果不是我最后帮你一手,你可能连命都丢掉了。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掌握身体的主控制权!你想想台下那群家伙,想想那个叫瑟雷夫的阴阳人,你真的就能这么平和吗?”

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重新在零的脑海里重映,在天边轰鸣的雷声下,他感觉之前那股情绪增长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他说的对,有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现在他们正要因为你是野良而打算攻击你,可是,你是自己选择了成为野良吗?野良不过是你自一出生就带有的身份,为什么你要为这你根本不能决定的事情买单?他们又凭什么就能这样平白无故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伤害你?”

对!他说的对!凭什么?

“我是野良,我有力量。”零低头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忽然自言自语道。

“对!不必去照顾到每一个人。生命的天平是绝对公平的,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事物,为达目的牺牲与损毁在所难免。哪怕你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谁,也应该正视自己内心的那份最纯粹的情感。”

正视情感,正视自己现在内心深处,那份纯粹的……愤怒?

【三】

零看向自己,他的脸上露出深不可测但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笑容。就在他的右手忽然握住自己右手的那个瞬间,一道鲜红的闪电打在锁住他左手的那根锁链上,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传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股前所未有的过电感。零感受到无尽的力量涌上胸膛,就在电流传递的过程中,另一个自己也在一点点的融入电流,直到最后他带着锁链全部进入自己的身体,石柱上空空如也。

“久违的愉悦!”零听见另一个自己在身体里这样说……

【四】

黑色在零的身体上爬行,直到最后覆盖零的全身,长成了坚硬而锋锐的黑甲。

“零失控了?!”凯瑟琳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她赶忙提醒艾文,“艾文将军,之前库尔班先生送给我们的可以压制零的那个装置呢?”

“该死!我放在旅店了!”艾文骂道,接着他站起身,对着格雷说:“格雷,你现在马上回旅店,在我房间里的床头柜上第一个抽屉里!我留在这里保护公主的安全。”

“知道了!”格雷答应下来,飞速离开了闭幕式现场。

不知道格雷能不能找到那个装置,或许艾文本可以叫上公主一起回旅店。但是他太了解凯瑟琳,现在的她,绝对不可能丢下零一个人不管。

“冷静下来!零!”白露在观众席朝着台上的零呼喊。

但是零似乎并没有听见,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白露。白露又怎么会知道呢,现在身体里的零,已经不是她的弟弟了。

“来啊!”零在台上怒吼,“不是要让我滚出去?!来啊!”

周围的人看见这样的零,多少有些害怕,他们在零狂怒的气势之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来啊!让我来杀一个片甲不留!”说完零就朝着人道会领头上台的那个人冲过去。就像一道风,就在眨眼的瞬间,零就飞奔到了他的身后。这样可怕的速度,和比赛时在限制服作用下的速度,完全是天壤之别。

手肘的刃甲划过那人的喉咙,锋利的黑甲隔开了颈部的动脉,鲜血顿时从中喷涌出来。不出半分钟,那个人就倒在地上,彻底没有了呼吸。他脸上还定格着死亡时惊恐的神色,死不瞑目。

零的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曾经和零比赛过的对手都不敢相信自己曾是和这样一个怪物面对面地竞技过。

“哦对了,说起来,有些东西,确实是应该物归原主了!”零忽然想到什么,然后后头猛地一冲,来到了东城健二的面前。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前辈,在零这样可怕的野良时,东城也显得有些害怕。零看着东城手里那把作为剑圣的奖励赠与他的太刀,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东城。一把手扼住了东城的喉咙,把他抬起来,然后夺过他手里的刀:

“这把刀是我的,现在应该还给我了!”

说完他把东城丢了下来,握住了那把刀。

他自言自语道:“老师,是我。”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把刀锁链中镶嵌的宝石忽然从灰色变成了鲜红的红色,甚至还在微微地发着光。

可是这光只亮了一会,锁链上镶嵌的宝石就又变回了灰色。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零走向人道会的那群人时,零忽然折回身,一刀刺中了东城健二的心脏。

“你干什么?!”东城的门徒们在观众席大喊,“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看着这般焦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和自己对峙,零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大声。笑声里有对东城门徒的轻蔑,更有血腥屠戮时的病态快感。

白露想起益良发给格雷的邮件,这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沉睡的恶魔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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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人工智能技术】人工智能技术被认为是“以太元年以来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与最有希望的科技”,目前已经被应用到高层人士的生活起居以及公共服务设施中。人们对这一技术寄予厚望,希望某一天这一技术的产物能够通过重复的自我学习破解以太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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