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月看着非烨,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你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众所周知,点穴并不只是知道穴位在哪就能点成了,它还需要固定的力道和手劲。非烨也只是急中生智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他给碰对了。
非烨也是一脸懵逼,一会儿看看地上的人,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甚月回过神来,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是你啊?”
“我只是趴在上面不动,谁知踩空了就掉下来了。”非烨抬起头笑道。
“你真是笨的可以了……”
非烨在墙边摸索着刚才的机关,想要帮甚月打开铁笼。可是墙上的凸起很多,一时间也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才是铁笼机关。
方才甚月早早就看见了非烨从扒开的瓦片上掉下来,便故意松了手。铁笼震地之声也就正好掩盖了非烨掉到地上的声音。
若是她的烬灭剑在,一定瞬间就能劈开这破铁。
“要不是本姑娘正好在下面,伺机救了你,你现在都不知道被红渡教的人砍死多少次……”甚月撕下衣条包伤口。抬眼间,五支利箭“嗖……”的一声从不同方向向她袭来。
甚月猛地仰头侧身,这才躲了过去。
非烨啼笑皆非,低头抱手对甚月作揖:“对不起啊,我按错了,哈哈哈哈……”
“……”
甚月收神,刚才那一下子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早就被扎成串豆皮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不立刻甩出袖子里的软刀把非烨削成片。
“我看你还是住手吧。”这句话,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好嘞。”非烨转身走了过来。
甚月白眼:你倒是好说话,说住手就住手了。
非烨看见她用衣服上脏兮兮的布条包好的伤口,皱了皱眉头:“手给我。”
“哈?”
“我带了干净的布,我给你包。”说着,非烨直接抓起她的袖子把手从铁栏杆中间拽了出来。甚月下意识的手一缩,却又被非烨拽了回来。
非烨从衣兜里拿出布条和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些许药粉洒在布条上。然后拆开甚月手上的布条重新包扎。“先止血,回去后再说。”
非烨握着甚月的手腕,一圈一圈地转动布条。她手上有很重的茧子,抚上去不是很舒服。可手腕却挺光滑的,忍不住悄悄地地多摸了几下。
他低头包扎着甚月的另一只手,却发觉甚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非烨抬起头和甚月对视,后者迟疑地开口:“你是不担心我真的会杀了你,所以才这么……”
这么谄媚……好像不对,这个词不适合他;这么讨好……好像也不对,他刚才欠揍的样子可是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这么……
算了,不想了。
非烨看着甚月半天没有下文,便叹了口气说道:“你收留了我是因为我会医术,我当然就要尽职尽责不是。”
“真的?”
“真的!”
说话间,房门被人劈开了。
荩欢和齐瑶儿提着剑站在门口,冷冽的寒风吹进来,也带着来者腾腾的杀气。
“是你们呀。”齐瑶儿见到两人,杀气明显弱了下去。
甚月又惊又喜:“我的剑呢?”
齐瑶儿抬手扔了过去,甚月接住烬灭剑的瞬间便抽出厉剑,一刀断开铁笼。
“你的手……”非烨摇头。
甚月收剑:“一招而已,没事。” 她走过去,试了试左清的脉象。果然,已经死透了。
“庄主,岛上全清干净了。”荩欢说道,眼中是止不住的疲倦。
甚月满意地点了点头,仰头看着夜色,深蓝的天际已有一丝泛红。
她抱起嘶音琴笑道:“走吧,说不定咱们回去还能坑那个白骁玉一顿早饭呢”
天空中,一丝红光破开无边的深蓝。如今这座岛,已经成为一座死岛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鸟儿啼鸣的声音,却也是空旷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