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烨大人,这怎么说也是陛下赏的,不要的话恐怕是对陛下无礼啊。”
“非烨大人,就收下奴家吧~”
“对啊,对啊。”
“大人~”
这几声恳求,让人骨头都苏了。
非烨回头又看了眼甚月,发现她还在擦着剑,剑上还有着血印子。她虽然没有看自己,但非烨已经重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公公,你就当行行好嘛。”非烨实在没有办法,学着那几个姑娘的语气说道,“帮帮我吧。”
“这……”那公公下定决心般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多谢公公。”的救命之恩。
后一句,他没敢说出口。
非烨有预感他如果把这十二个美人照单全收了,甚月的烬灭剑一定在下一秒就横在自己脖子前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非烨就是觉得她会这么做。
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非烨好说歹说地终于把那位公公连带着十二个佳人请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非烨终于长舒一口气,回过头望向甚月:“怎样,你这下满意了吧?”
甚月悠哉悠哉地品着茶水,对着冒上去的烟轻轻吹了吹。半响,终于抬头看了非烨一眼:“过来坐吧。”
“诶,来了。”某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甚月放下茶水拄着胳膊,另一只手磕上了瓜子: “我在想,那个亦什么……的对你热情的太过头了,总让人觉得毛毛的。”
“亦皎。”非烨补充道。
“管他亦什么,总之里头的鬼还不小呢。”甚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非烨,她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对了,我妹妹思韵那边,亦皎一定有所隐瞒。等过了今天,咱们就去调查一下吧。”
“你不怕引起他注意?”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糟心的陛下亦皎。
非烨似乎是皱了下眉头,随后握紧手掌:“当然不怕了。“
甚月起身抻了个懒腰,走到床边笑吟吟地说道:“那好,我还正想看看亦什么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亦皎。”非烨无奈地笑了笑。
甚月坐到床上,放下淡黄色的帘子:“晚安。”
“诶诶诶,等一下。”非烨疑惑了,伸手指着自己:“那我睡哪里啊?”
说话间,一个褥子翻转着从床里飞出来搭到非烨的头上:“自己看着办喽。”
懒散的声音传出。
非烨拿着仅有的褥子,看了看早已放下了的床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褥子,认命地叹了口气。
“晚安。”
蜡烛被吹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好在此时已经入春,羌伽的天气又不似天炽那样寒冷,否则非烨还真的有冻坏的可能性。
深夜,就连本就平和的夜风也压低了声音。长夜冥冥,对着外面幽蓝的星空。
非烨躺在地上,褥子半铺半盖着。他就睡在床帐的旁边,如果甚月突然下床的话说不定还会踩到他。
“睡了吗?”他轻轻问道。
“干嘛?”后者问道。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非烨的这个问题差点让床上的甚月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人是没事闲的吧,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是一个很无聊的人。”此时的甚月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无聊吗?”地上的非烨思考了一会儿。
“对啊。”甚月突然憨憨地笑了一声,“可是你长的好看啊。”
“哈?”非烨来了兴致,“嘿嘿,我也觉得我好看?”
‘好看’,是喜欢自己的意思吗?甚月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吧。
毕竟他那么怂,在甚月说不定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窝囊废而已。
他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那,除了好看还有别的吗?”
结果,只得到甚月吧唧嘴的声音,她已经睡熟了。
非烨转过身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平躺着望向屋顶,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
天刚刚破晓,两人便醒了。
非烨从地上慢悠悠地坐起来,却突然觉得浑身酸痛。筋骨都像是散架了一样稍微动一下都会抻到筋,转而痛的一哆嗦。就像是被人按在地上踩了千八百遍的感觉。
他想伸手揉一下筋骨,结果出乎意料地发现碰不到,因为肩周也一样痛。
“你怎么啦?”甚月蹲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非烨把手放下皱了皱眉头,“昨日喝了太多荼草茶,本就沾了湿寒气。这一夜大概是寒气侵体;积压形成的吧。”
他看了看甚月有些内疚的神色,连忙补充道:“不过,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啦。”
甚月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早知道我就睡地上了,反正我又没喝那个鬼的荼草茶叶。”
非烨摆摆手:“小事小事。”他偷偷瞄向甚月的侧脸。
她长发随意地挽在耳后,贴着白皙消瘦的脸颊轮廓,看上去十分干净清爽。头发有些松散却不索乱,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非烨第一次觉得,甚月也是有女性特征的嘛。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睡地上啦。
“真的没事?”她拄着地板,有些狐疑。
“真的。不信你看我……”非烨猛然站起来,结果痛的嗷嗷叫:“该死,腰和膝盖怎么也这么痛啊……“
甚月扶额,无奈道:“我就知道……“
大概到了晌午,有人来给两人送午餐,并且传了亦皎的话,晚上便是要给非烨接风的宴会了。
午餐毫无悬念地十分丰富,并且无毒无公害,毕竟非烨已经用好几种方式鉴定过了。
想想昨天从下午开始两人便没有吃过东西,晚上时非烨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此刻两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们羌伽的厨子,做东西真的完全是甜的啊。”甚月咬了一口炸酥肉,一脸惊奇地说道。
“当然啦,怎样,好吃不好吃?”非烨睁大了眼睛看着甚月,满怀期待。
甚月在口中仔细品尝了一番后,当非烨以为她会大加赞叹一番时,甚月的神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这酥肉,里面有东西。”
“什么?“
只见甚月用筷子从酥肉之中夹出一张卷在一起的白色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