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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花招来许多妖怪,我看见形态各异的妖围着澜府,面目狰狞而贪婪。我正想进一步去看澜老板的梦境,变成玉镯的小蛇自己回到了锦囊中。梦魇花的魔力在减弱,影响由内而外散去,等众人从梦境中醒来,我已经跑到澜老板的身边,做惊讶状。

“咦,刚才那个从天而降的仙女哪里去了?”我扯着澜老板的袖子说道。

澜老板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一把抱住我。他的怀抱温暖,有父亲的味道。我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自从我来下界以后,还是自从我的母亲死后?我已经记不得了。

众妖精飞进澜府,被神犬萌一口咬碎。众人看到癫狂状的大狗纷纷躲闪也没人去想从天而降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吾卿在澜名的眼前倒下。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澜名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否真的要离开才会说一句,我爱。

我没有理会处于悲伤中的澜名,也没有推开澜老板。澜老板不说一句话,只是抱着我离开,我也任由他抱着我。萌见澜老板离开,屁颠屁颠的跟在我们后面。

夜凉如水,今天是满月,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也不知道澜老板抱着我走了多久,他开始自说自话,“如果说很多年以前你也是这么抱着我的,你会不会相信?那时不会说话,生性胆小的我被蛇精捉去,你救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长大,而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真是让人惊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从来没见过你,都走了这么久了,快放我下来!”我开始撒娇蛮横起来。可这澜老板就是死死的抱住我不放,澜老板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名字。

“我好像没有名字。”

澜老板身子微怔一下,他说,“从今天起你就叫花间吧,我的花间坊刚好缺一名侍女。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来我这儿。”

“澜老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他的脸不由得泛起花痴。

“什么问题?”

“人妖可以相恋吗?”

“不可以。”澜老板果断的语气,“不过,如果你是妖的话我愿意试试。”

“澜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啊,哈哈。”我把头转向一边,“话说我们都跑出来了,吾卿和澜名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当然要回去看了!”“澜老板,你怎么连个像样的坐骑都没有,你捉妖的时候难道都是用跑的啊!”“澜老板,你要是这么寒酸的话,我就不要去花间坊当侍女了!”“喂,澜老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澜府已经一片混乱,在我们离开以后一只红发妖精带走了吾卿并打伤澜名。澜老板看了一眼澜名的伤口,脸色变得不太好。他拿出集妖薄查找妖精的线索,集妖薄里并没有红发妖精的资料。澜老板说,澜名的情况不妙,性命堪忧,就连夜赶去了永安里当铺。我听胖子说过,这永安里当铺的老板是京城有名的三只大妖怪之一。澜老板自己去我又实在不放心,心想着要是能跟他一起去兴许能帮上什么忙,就追了出去。

等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永安里当铺的时候,当铺已经停业休息了。

我敲了半天,才有一个小老头儿帮我把门打开。老头儿走路颤颤巍巍的。

“今天已经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吧。”喑哑的嗓音。

“花间坊的澜希澜老板是不是在里面?我是他的侍女,来找他,给他送一点东西。”

“原来是澜老板的侍女,请进来吧。”老头儿颤颤巍巍的帮我带路。

“这年纪大了,眼花耳聋,手脚也不便利了。”老头儿很健谈,一路上和我谈了很多。比如,他是在永安里当铺门口被以前的老板捡到的,老板的妻子是一个非常美丽且善良的女人,后来老板全家去了南方,把永安里当铺交给他来看管。他说,他到死都不会离开永安里的,就算以后死了,也要葬在这里。

老头儿对着我笑笑,“小姑娘,我和你说什么死呀死的,你不要害怕,人老了,总会有个死的打算。”他又接着说他们店现在的老板是之前老板的孙女,和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澜希坐在里面,对于我的到来表示很诧异。里面还坐着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子,手里端着一杯茶。女子微笑的看着我,点头示意我坐在澜希旁边。

“我是澜老板的侍女,来找他回家,不想在这里久留。澜老板我们走吧,感觉这里妖气好重。”我故意把妖气好重说的很大声。

“古月,她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她就是心直口快的一个小丫头。”澜希辩解道。

“什么心直口快的小丫头,我惹事生非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我对着澜希呲牙咧嘴,“早就听说这京城永安里当铺的老板是只大妖怪,今日一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拉着澜希的手要离开。

“你可是想明白了,喝下这杯茶,你的弟弟就能再活十年。”古月微微一笑,“若是不喝,就浪费了我这杯上好的千年龙井茶。”

听狐狸说过,一些妖精,比如千年古树,千年何首乌,千年乌龙,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遭天谴时身体微弱且身体不可移动,被雷神打中会燃起熊熊烈火把自己烧死,当然也有少数烧不死的,比如说刚好下了一场大雨把火浇灭,幸免于难。其中也有一些妖精受到神仙点化,身体可任意活动,受天谴时可以更灵活一些。千年灵木不光需要面对天谴问题,还要面对身体自身的问题,千年以后身体本身的各项机能退化,自己不能生产能量,只能靠吸取别人的精气,某些树妖因此走上害人的道路。

看来这古月的本身是千年龙井树。

“他自然不会喝下这杯夺取精元的茶。”我把杯子打碎在地上。

古月哈哈大笑,“你是第一个不喝我的茶的顾客,看来这茶该换换了。”

古月整个人有一种很端庄的气质,我想她不是一只坏妖精,我不能破坏了永安里当铺的规矩,就从腰间掏出琉璃盏,倒掉了古月杯子里的茶。

“这种不新鲜又难喝的茶早该换换了。”我用琉璃盏为她斟满一杯茶,“请你喝一杯好茶。”

“此物可是琉璃盏?”

“老板不愧是见过天下宝贝的,眼光独具。我们先告辞了。”我正欲拉着澜希离开,古月拦住我们。

“我听那烟花巷的骨女说过,世间有一神器名为琉璃盏,能让妖精成人,不过此盏已经失传很久,后来骨女打探到消息说琉璃盏就在昆仑山,于是叫澜老板的哥哥去找,后没有找到,不了了之。没想到这琉璃盏竟然真的存在。”古月细细品位着我给她斟上的茶。

“琉璃盏确实有它的功效,却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器,可让妖精成人,它的效力只不过是让你又多了十年的寿命罢了。古月,我先和我老板回去了。你这妖气是在太重,那老伯的身体可是会很受伤害的。”我拉着澜希走出客厅。

永安里当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小小的当铺,但其实它里面的格局很大,我们要经过一条长长地走廊才能走出去。长廊外面尽是些花花草草,将庭院装扮得秀丽。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牵着澜希大而温暖的手说道。

“风头都被你抢了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装透明都来不及。”这澜老板可是十分傲娇,差一点就被树妖骗去几十年的寿命。

“怎么没有看见大阿黄?它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我故意岔开话题。

“他追踪到了白狐的位置,先去查看一下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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