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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黎明的起点(一)

九月末的空气还不是很冷,但是学校之中为数不多的几棵杨树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深秋的意味,将细小的黄色叶子洒满了大地。风一吹,刮得满地都是落叶。人们从宿舍或者教学楼出来都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衣服。在去往食堂的小路两边的松柏都显出灰败之色。不过花坛当中倒是有几束鲜艳的花儿在肆意地绽放,这是她们的舞台。

我和小纸条的故事就在这样很平淡的开头当中开始。

大约两周的时间过去,我们之间的活动似乎少的可怜。我们不敢在人前大方地牵手走路,也不敢在教室大方地彼此说话。唯一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反而是我书桌上摆放着的便利贴,我们在课间,在课上,经常这样传递纸条儿。她给我的便利贴也很快用了大概半沓。我将这些我们之间传递着的小纸条都保留下来,夹在一本小小的日记本之中。原本很薄的日记本很快就厚实起来,我将它塞在书桌下格子一边。

每次弯腰在格子当中取书,我都能感受到日记本之中厚厚的小纸条的重量。

这两周的变化有两点,一点是原本快节奏的学习变得缓慢下来。大家经历了最初的狂热,现在终于不那样拼命地学习了。所有认为自己高考该考好的同学也能够将注意力放到下一个高考。最近的几次考试也将所有人拉回现实,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只有接下来的这一次高考才能证明自我。

第二就是学校楼道尽头有WiFi。WiFi这种东西不知道是谁家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密码,而且速度还不错。所以我们能够在楼道的尽头蹭WiFi下载一些歌曲和电影。

首先知道WiFi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室友,神。神是我这个星期刚来的室友,他刚来就让我们惊呆了。因为神已经在这里复习一年了,他的成绩已经超过了二本线,但是他没有去。我们佩服他的毅力,能够在这里再呆上一年。

他带着一床看起来十几年没有洗的床铺,褥子没有褥单,只有一个军绿色的毯子,被子同样没有被罩,原本白色的被子已经泛黑。他的床铺带着一种酸腐的味道,刚开我就不得不打开窗户透透气。不过后来我知道打开窗户也没有用,我们也逐渐习惯了这味道。习惯归习惯,但是它的确很难闻。

神兄的袜子从来不洗,堆在床下一双又一双,轮换着穿。他放假也不回家,就在宿舍睡觉,自己将固定不变的两套衣服洗了。我们也很少见他在食堂吃饭,每次他都是在床下取出两袋方便面泡上,不忘了提醒我们一句,要吃自己拿。

但是神兄有个爱好,连WiFi。他一下课就去连,上课手机在那里缓存电影。每次都能够见到他在我们楼道的尽头站着,脸被手机屏幕照射地发白。神虽然生活习性简单了些,但是他看的东西却是极为有营养内涵的。他在网上下载各大学校的公开课,一些名人演讲,高分电影,每次都能够见到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有一次我早早地吃完饭去连WiFi,和神在楼道尽头相遇,神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来神在和他的女朋友语音聊天,我在一边边下载电影边听他们讲话。这虽然挺不道德的,但是神没有反对,我也没有刻意回避。

神说送你的手机你喜欢吗,在大学里这手机还不错。神说的是苹果,我自己高中也玩过,所以懂得这部手机需要多少人民币。他女朋友自然很感动,问他生活费还够么,他说绰绰有余。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倒是没有再去听,我的电影下载完了,所以我拿着手机离开。

我这个时候完全明白过来,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神去吃饭。我的神呐,感情你是将你的生活费都给你的女朋友买手机了!神的这种豪迈的气质直接让我折服,这才是真爱呀,所以神虽然没说什么,我也要为神保守这个秘密。

我的手机没有WiFi的功能,但是小纸条的手机是可以的。所以我倒是经常用小纸条的手机来玩,看一看电影,还可以下载一些游戏。小纸条的手机自从有WiFi之后就经常在我手上。我有时候一个人过来,有时候和明一起过来。明用着一个三四百块钱的国产安卓机子,上了内存卡的话可以缓存好几部电影,或者一整部电视剧。我们每天讨论的话题也就多了一项,那就是电影和电视剧。

原本在小纸条没有和我确认关系之前,她的手机主要是她的一个室友玩。这个室友和小纸条是高中时期的闺蜜,所以我的出现给小纸条和她的闺蜜之间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手机经常在我手上,闺蜜自然心中不快。而小纸条是一个很习惯于征求别人意见的人,往往这个时候,闺蜜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切。

所以她的闺蜜也成了我们分手的主要推动者,这也是之后她室友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来我这里吐我一脸烟雾的家伙桌告诉我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为此我深刻地理解了小狐狸在开学时讲解的那些关于女生的战争。让我对于我的女朋友的闺蜜有一些恐惧感,似乎这些人一天什么事情也不干,整天就在传播我的坏消息。

我这段时间的重点基本上在我差的掉渣的英语上面。其他科目在我的努力下暂时在一个能跟得上老师步伐的水平,但是唯独英语还在原地踏步,上课不知老师所云,这让我甚为苦恼。幸好的我同桌明是一个英语学得极好的家伙,他的总成绩虽然和我差不多,但是他的英语成绩总能够甩我三四十分,这三四十分我需要用文综的巨大优势才能补足。

所以我的英语难题现在从小狐狸指导我变成了明。明的高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并且明自己也挺爱学习英语,所有的英语试卷在明手上停留不到三天时间,他准能够做完。所以明指导我的英语是绰绰有余的。在明指导我的时候,我也接触到了一个能在手机上查单词的应用。这个应用不仅能够查单词,还可以将生词记下来,然后定时提醒你让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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