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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的信物

雨断断续续的一连串下来好几天还未停下,天空总是阴沉沉的烦闷,夜空墨黑得如身边的人的眸子,我将双手放到外套的口袋里,脚部因为地上的水渍感受到那种凉气。

“洛邑,我想再逛逛,”最近洛邑几乎要关我禁闭了,他那些伙伴大大咧咧的住进了小洋房里,每天的工作就是看住我,我是磨了好久才让他陪我去图书馆还书。

我们站在广场边上,细雨打在雨伞上是种特殊的旋律,我在这份凉意的静谧中,甚至能感受到在头上那朵蓝色的花朵,花瓣在风中的舒展。

“好,但是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太久,胳膊上的伤也不能碰水。”他举着伞望向大广场,三三两两的过路人都举着伞擦肩而过。

“嗯,我知道,不过都这么久了,纱布也该拆了吧。”我举起了自己的左臂。

“还不行,现在给你上的药是去除疤痕的,你胳膊上的伤口太深了,虽然长好了但是容易留下很深的疤痕,所以我让尤予给你用了最好的祛伤疤的药。”

我伸出手捂住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带了些困意说:“难怪啊,”难怪你总是不肯让我拆绷带。

“十一点零三分,你困了。”他侧脸望着我,表情有种淡淡的暖意。

“再等等吧,我想再逛逛,”我指着不远处人家屋檐下的休息长凳,“过去坐坐。”

热饮在手里很暖手,我感受这种令人愉悦的温度。雨水从倾斜的檐上落回大地,高跟鞋过于精细,所以抵挡不了这种水气,我不太在意脚趾间的湿润。

“洛邑,刚才的小提琴独奏曲是天鹅湖吧,这让我想到如果某一天你变了样子,我会不会认出你。”我慢慢喝了一口热饮,满足地笑弯眼,真的很暖和。

“变个样子,是指外表的变化吗?”他坐在我身边,手里的咖啡罐有些随意晃了晃,也不喝只是望向大广场有点不在状态内。

我已经习惯他无时无刻不在布警戒网的神游状态,哪怕大广场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会反射性注意四周。

“对啊,如果有一天……呵呵,你变成一只猪,我在想我能不能在猪圈里认出你。”我失声笑了出来。

“变猪?你是在说你吧,小懒猪。”他摇晃够了手中的饮料,戏谑的瞥了我一眼。

“你才是吧,不过你要真有一天遭报应变成猪,我应该认得出你才对。因为你又懒又任性,你一定会先占地为王把其余动物都赶跑,然后用猪蹄子抱着一堆书,面无表情地打发时间。”我想到那场面乐呵呵描述出来,“别担心,你很好认的,我到时会把你牵回家。”

“我才不会,你的话应该是那种喜欢东来东西,老是喜欢跟别人聚在一起,领导大家一起闯祸的那只,”他露出点很可爱的小情绪不满地反驳。“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起码,现在我找到了。

他只是平淡得如喝一杯白开水那样说着,如一句平常的晚安。

我也平淡地听着,困倦地靠着他望向广场上还在开着的小花,轻打了个哈欠轻声说:“嗯,好啊。”

“洛邑,雨声很好听。”我半眯着眼睛说,初春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浸润着,这座城市的晚上很安详温顺。或者,这也是我坚持回到这座城市的原因吧。

“十分钟后回家,你很容易感冒。”他将手里没喝两口的饮料随便搁在一边,然后尚留余温的手轻捂上我的额头。

“我没那么容易发烧,就是困而已。”总之就是不想回去,回去就会被一堆虎视眈眈的家伙顶着,神经衰弱的太严重了容易随便攻击人,我的下意识反应是很强的。太可怕了。

“大广场那边有什么?”我倾听着那些洒下来的雨水的音调,觉得他有些在意广场泉池的某些角落。

“数硬币的……流浪者?”他表情阴冷下来,眼神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动于衷,“我们坐在这里的前十分钟他的气隐藏的很完美,完美到我觉得怪异却找不到他具体的位置,看来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只要他不伤害人类,或许就是安分的,可能有什么事情吧,”我有些无所谓的回答,半眯上的眼里突然出现一片空灵的白茫茫。

伸出手将那些从大花田那边飘来的白绒挡住,雨中漫天漫地都是白色。忽然一阵惊喜,“这是白雪蔷薇,春天的雪。”

这种会漂浮的花朵是很珍贵的花,他们的开放从来就是任性的,不安任何的季节和时间规律,但是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开放的时候花瓣和种子会随着风被吹散到空中,像是纷纷的白雪一样,只是几天的时间就会消失。

手指自然摊开,灵巧地拨开不断降落的白雪蔷薇,仿佛有一秒寻找到五线谱上的旋律那般指挥起来。

我觉得这个小游戏很好玩,单手学着刚才那位指挥家的手势,想温柔地捉住雨声与冰花飘开的轨迹。每朵白绒的花都是一个蝌蚪音符,可以穿透我手指的指挥唱歌。

“摇篮曲吗?”他望着我的手势问。

“嗯,雨声跟白雪蔷薇落地的声音很美丽。”轻易将手势全收回来,脚部的冰冷越来越明显,我终于撑不住半眯的眼皮困意十足地闭上眼睛。

“声音?我们回去吧,你不会熬夜。”他对于一大堆花朵飘来飘去没什么兴趣,只是伸出手放轻力道摸摸我耳边一些垂下来的长发,温和地说。

“好,”我点点头。

大广场白蒙一片,白雪蔷薇跟雨水分不清彼此的寂静,一些颇有闲趣的路人撑着伞站在路边,带着温暖的微笑欣赏春天里的美丽花雪

伸出手用力扯住他的衬衫,衣角都被我扯出来死死抓在手里,我抬头望着这个笑得特别像好人的家伙,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商量余地对他说,“不准过去,不然今天晚上睡地板。”

人家窝在大广场上数硬币又没碍到你什么,一看到实力好的就想为非作歹,彻头彻尾的坏蛋。

他笑容不自觉带上一些无奈,很可爱地举手投降,“好,菲儿真是越来越凶了,我记得我们一开始认识时你对我很温顺的。”

“是吗?那是你的错觉,我就是一个凶巴巴的中年妇女。”我将雨伞打开,然后拖着他面瘫往前走,“睡觉去。”

路过泉池边时,我看到了他口中那位气隐藏的很完美的数硬币的流浪者。他很安静地坐在满是雨水的地上,穿着很宽大的外罩衣,戴着一顶贴满绿色叶子的帽子隐藏在阴暗里,将一枚一枚硬币精巧地竖起来叠金字塔。

精准到不存在引力问题的手法有些不可思议,圆滚滚的硬币在他白皙的指尖是种魔术般的艺术品。

我们走过时,硬币金字塔突然轰然倒塌滚了一地。

我咳嗽一声,高跟鞋边都是硬币,轻唤身边注意力跑偏的人,“洛邑,不可以打架。”

他握住我的手的力道告诉我,他兴奋了。不提他平时做决策冰冷得理智过头的一面,他本质上有非常疯狂好斗的另一面。只要是他觉得放松时,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花大力气跑过去掐死一个高手,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被我拉着走,微眯起那双可爱的圆眼,冷漠地回头望着那个数硬币的男人,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菲儿,我不杀他。”只要他不会妨碍到我,伤害到你。

我轻易就听出他语气中那份让人毛骨悚然的念念不舍,你不杀他?只剩一口气的也算不上杀啊。

“洛邑!”我青筋隐浮上额头,都是让我头疼的问题份子,大半夜精力那么旺盛干嘛?完全拖不动这个小子。

“我就跟那个流浪者说说话,不对他干什么的。”他眼神冷漠,笑容亲切,多么好商量的样子。

大骗子,我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伞扔开,雨水跟白雪蔷薇瞬间落满头发跟衣服。没有任何迟疑转身踮起脚,伸手扯住他松开的领带,他顺势低头,表情还是种注意力在别处的不在状态内。

外披的西装外套因为的剧烈的动作滑落到脚边,我完全不在乎肩颈处雨水的寒冷。只是那么专注地吻上这个黑发黑眼,一脸霸道的男人。

他的视线瞬间移回来,朦胧的花灯下,黑色的眼睛里有一层美丽的光芒,如彼此过近气息交缠的温暖。

夜深得很安静,那些落下来的白雪蔷薇像诗一样优美,脚上的高跟鞋的死结让踮起的脚尖有一刻的紧迫。

“洛邑,跟我回家。”我抓着他衬衫离他远一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

他微抿着唇线,露出一抹异常无辜的浅笑,像是突然变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孩子,然后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

好,我们回家。

迈出去没两步,脚边划过一枚硬币,我顺势低头捡起来,想要还给身后的人。却发现后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硬币……不要了吗?”我愣愣的捏着硬币望着空荡荡的角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还会来找你的。”他这么说道。随即代替我将硬币装进了自己口袋里,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

“洛邑,这是什么?刚刚那个,是怎么族的?”我不肯罢休的问。

他似是顿了顿,最后无奈的笑了笑,将硬币取出来,“山鬼的信物。刚刚那个老家伙是山鬼,山鬼算不上是妖,他们是山精修炼成的地仙,修为很高。山上经常有山神庙,这些硬币都是进贡给山鬼的香油钱,山鬼用他们作为信物,也可以说是留下的气息,山鬼会凭借着信物再次找到留下信物的地方或者人。报恩还是报仇或者是其他什么事,都看他的意愿了。”

我扶额,“洛邑你果然还是想打架是不是?”

洛邑无奈的笑了笑,“菲儿要相信我啊,我只是担心那个家伙伤害到菲儿,而且这个东西已经没用了,你是第一个拿到的,他的气息已经沾到了你身上,我再拿到也不过是将气息延伸而已。”

“那也不行,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啊。

这一瞬间,有什么在我脑中闪现,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却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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