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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沉重

对于佳儿来说,所谓的“天才林檎”,或许只是一个优先她毕业,成长之路一帆风顺的天才,对于这样的人,老实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害怕和抗拒接触的。

佳儿作为巫女的天分即便是以恭维的话来说也算不上好,能够一直这么悠闲的走过来也是多亏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刀术达人凛和她京都大神宫次女的身份。

自己家的神宫有如林檎般出色的姐姐来顶着,自己只需要享受接下来的人生就好,这样的想法可能在最初懵懂的时候,就刻在了脑海里。

第一次见到林檎,应该是六年级刚刚开始时的跳级测试上吧,当时听说了有这样一个学妹连跳四级,自己就兴冲冲的拉着凛去看。

由自记得当时的训练场里,一身最小码的能力者高校校服的林檎即便是对战上六年级毕业班的导师也毫不逊色。肆虐的狂风没有吹乱她的头发,但是在同等级力量下却将其压制的难以近身。

“虽然小小的,但是好像却一点也不会体谅人呢。”佳儿这样对凛说。

“佳儿,外敷的创伤药给我。”林檎的声音将红白巫女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地下防空洞的病患安置区,由略通医术并且会用巫女术法疗伤的佳儿主要负责,在不忙碌的情况下,林檎和凛也会来帮忙,一些热心的学生也会。

“哦……好的。”有些慌乱的拿起一瓶贴着标签的白色药瓶,佳儿就这样递了过去,但是却刚好对上对方无奈的眼神。

“诶嘿嘿,忘记了……”吐了一下舌头,佳儿不好意思的将药瓶拧开。

“忍着点痛哦,伤口愈合的情况非常不错,这样下去再过几天就可以不用纱布了。”非常细心的将药粉倒在病员的伤口上,林檎一边轻声的说道。

虽然好像是个面瘫,但是却好温柔呢……

“佳儿,林檎,吃午饭了哦。”安置区的房门被推开,凛轻轻地走进来招呼道,主要是不打扰那些病员的休息。

“嗯,凛也辛苦了,还特地跑去准备午饭。”细心的撒完药粉,林檎才有空抬起头来。

“都是些密封罐头还有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啦,我只是拿到这边来而已。”

老实说密封的肉罐头还有压缩饼干这种东西,味道实在是算不上好,不管是需要泡水才能化开成面糊的压缩饼干,还是打开以后就有一股怪味的鱼或者肉罐头。

林檎几个都不是挑剔之人,但整天吃着这些冰凉的奇怪东西,时间长了还是面露菜色。

“啊……好想吃热乎乎的炖牛肉哦……”一边用筷子将冰冷的鱼肉送进嘴里,佳儿一边苦着脸抱怨。

“地下防空洞的自我发电装置好像有点问题,现在使用的已经是储蓄电了,这种时候该省的还是省省吧。”默默将压缩饼干弄碎的凛开口说道。

午餐的地点在林檎所在的小小隔间里,除了这里基本都塞满了人,想找个能安静吃饭的地方也是比较困难的。

“能够使用的药品还有纱布也已经不多了,佳儿你不会一直都没有注意存货吧?”林檎也在这个时候开口。

“诶?!啊哈哈……确实没怎么注意呢呜……”有些心慌的佳儿咬住筷子的一端。

“不过这也不能怪佳儿呢。”凛将食物咽下,然后开口,“每天忙得团团转的也是她呢。”

“啊哈哈……”

“……”有些沉默的林檎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吃完,站起身来,“我去给乳牛送今天的午饭。”

……………………

“姬莎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林檎轻轻的将房门带上,早已在外面守候的凛有些急切的问道。

“挺好的。”林檎小声开口,“凛,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就在这里就好。”

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凛也没想是什么大事,便轻快的开口,“行。”

“……我想要离开这里。”

“哦,行啊……等等,你说什么?!”大惊失色的凛激动的抓住林檎的肩膀,“你想出去?”

——送死,是凛没有接着说出来的两个字。

“没那么严重,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好几天了。”没有理会被凛抓的有些疼痛的双肩,林檎继续轻声说道,“很抱歉……我的力量并不能将你们一次性的带出这里,目前来看,食物药品的短缺,电力的无以为继,原本暂定的计划是等待外界的救援,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的话,我们很有可能,甚至根本就没有希望等到那一天。”

“……所以你就想出去送死?!”

不用说凛也知道,当初在丛云的入选测试的时候,是林檎救的她和佳儿,可当时明明是四肢健全的林檎,可是在和龙种的初次战斗中半报废了一只胳膊。

这些东西林檎当然不可能说,不过只要有点思维能力的应该都会推断出来。

“不是送死。”林檎摇头,“与其在这里傻等,不如由我单独出去寻找救援,这里的物资大概还能支撑半个月的样子,不过药品的话就……只能依靠佳儿的符咒了。”

“这里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龙种的突然袭击,还有这个……”林檎从口袋中拿出丛云配发的那只入耳耳机,“凛的话可以用它来继续联络丛云,频道和波段都在我房间的桌子上。”

“……诶?”有些傻傻的接过林檎递过来的东西,凛看着手中通体深蓝的耳机有些愣神,然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大声喊道,“这怎么行啊,你在外面的话不是更需要……!”

“这里距离城区的丛云官方大楼或者能力高都很遥远,但所幸我知道有一条比较隐蔽的路线,以逃跑为主的话还是能把安全系数锁定在一个比较高的数值上面的。当然我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到,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更加有价值。”

依旧是清淡的声音,林檎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死看在里面,放佛交代后事一样,林檎一件一件的,将每一件事情都告诉凛,只要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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