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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赵高的心思

搞了半天我才弄明白,原来秦朝有个重量单位是镒,一镒等于二十两,二十镒黄金似乎也不少。

秦始皇要回起驾咸阳了,而我却要在赵高的“保护”下云游各地,炼制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三千铁骑兵押阵,正中一辆特制的马车上,用绳索绑着极具抽象派的大屁股炼丹炉。按我的意思,这炼丹走到哪里去就炼到哪里,所以这炼丹炉也是跟我形影不离……

秦朝的老百姓看到那大屁股炼丹炉,都忍不住围观,这坨炼丹炉实在是太丑了!一连数日,我带着大屁股炼丹炉走遍了三川郡,如今已经来到了郡治洛阳。

“胡大师,我已经让人搜集来八十味药材,这什么时候开始炼药?”赵高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我。

“让人把药材都放到炉里,起火煎药。”我随口说了一句。

八十味药材同时煎是什么结果,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我连什么药材都搞不清,就吩咐人搞来八十味药材下锅。

赵高对我来说是个麻烦,这货天天跟在我身边,让我很不舒服。不过赵高更不舒服,这些日子也是心事重重。

“胡大师,你这长生不老药真的要炼五年?”赵高愁眉苦脸地问我。

“就是五年,一天都不能少,赵大人的责任重大啊。”

我大约看透了赵高的心思,这货也不想呆在我身边。

虽然秦始皇因为器重赵高,才让赵高跟在我身边,

这十天半月不见赵高,秦始皇还会想着有赵高这个人。但是一年两年不见赵高,估计秦始皇就习惯性地忘了赵高,这对赵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哦。”赵高应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让赵大人这样的人物陪着我,实在是大才小用了。”看赵高这模样,我就知道这货心里有想法。

“为皇上办事应该的,胡大师可不要这么说。”赵高连连摇头。

“放心吧赵大人,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赵大人只能留在我身边一个月。”

“胡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高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赵大人不要着急,一年有十二个月,月月不相同,这个月适合赵大人在我身边,下个月就要换旁人了,不然会对炼药有影响。当然来年这个月还是需要赵大人的,所以赵大人下个月就能去侍奉皇上了。”

“真的吗?”听了我这番话,赵高喜出望外。

“自然是真的,赵大人是国家栋梁,最应该陪伴在皇帝身边不是吗?”

“对,不过胡大师的事情也很重要。”

“这么说赵大人是不想回咸阳了?”

“我……”赵高一时语塞。

“赵大人写个折子,把我这里的情况给皇上说说,下个月应该就能回咸阳了。”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指点了赵高一番。

我不想和赵高这样的人打交道,这货太聪明不说,而且还心狠手辣。李斯那样的,最后还不是被赵高给弄死了?要是一直让赵高跟着我,这货指不定怎么算计我。

不过我的觉悟够高,几句话就卖给赵高一个人情。这会儿赵高一扫之前郁闷,和我谈笑风生,气氛非常地融洽。

说话间,我突然嗅到一股恶臭,那味道不是一般地臭,臭的都熏人脑袋。

“这什么味?”赵高也是一阵皱眉:“来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赵大人,那味是炼丹炉传来的……”很快,一位面色发青的下属就跑来报告了。

炼丹炉,八十味药材一起熬制会有这大臭味?原谅我根本不懂中医,谁知道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胡大师你看这……”赵高捂着鼻子问我。

“没事,继续炼药,这长生不老药融合所有味道而成,这臭味就是蒸发出凡间俗气,等它蒸发完了就不臭了……”

炼了一下午,整个洛阳城都是臭气熏天,最后连我也受不了了,吩咐负责烧火的人熄火开丹炉。

八十味药材熬了一下午是什么个情况?除了熬了一大锅奇臭无比的黑药汤,什么也没有。

第一次炼丹可以说很失败,不过我可不能承认自己失败,犹豫了很久我决定留下那泛着恶臭的药汤,我就不信,我把世间所有的药材煮一遍,还煮不出点名堂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不管什么药材不药材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扔到炼丹炉里去煮。煮来煮去,那股恶臭终于消失了,取之的是浓郁的肉香,我可是在炼丹炉里扔了三头肥羊的。

“胡大师,这羊肉可以吃吗?”赵高看着捞出来的全羊,口水都忍不住要流淌出来。

“扔掉,统统都扔掉。”

虽然丹没有炼成,但这全羊煮的那是让人食指大动,不过想到这是用臭药汤熬制的全羊,我还真怕吃了这玩意会中毒身亡。

“扔了有点可惜了。”赵高还有些恋恋不舍:“胡大师,接下来煮什么?”

“弄点佐料,再煮头牛。”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当厨子的天赋。

“秦律不能杀牛……”

“我是为皇上煮的!”

又一连数日,这炼丹炉就成了火锅了,整天煮牛煮羊,偶尔还加点鸡、鱼之类的,之前那锅臭药汤,如今已经变成一锅上好的老汤了。

“胡大师,外面有很多百姓要见你。”三川郡郡守大早晨的就来找我。

“怎么回事?”我有些奇怪,这百姓见我干什么,我只是个炼丹的,又不是管事的官员。

“他们都是来感谢你的,说吃了炼丹炉的肉以后,身上的病全好了。”

还有这么回事?听了郡守的话我还真是惊讶,那些能吃死人的肉,还能治病。

一打听我才知道,赵高把那些煮熟的肉都扔了出去,虽然赵高之流不敢吃那肉,但是穷苦百姓可拿那肉当好东西。

赵高办的这事有点缺德了,幸好这肉吃了不会死人,不然我这是要害死多少人?不过煮的那些肉还能治病,这算不算我间接做了好事?

“出去看看。”这种被人感谢的事,我怎么能不出面。

在郡守和一些官差的陪同下,我来到了郡守府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将郡守府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胡大师,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我这条腿都瘸了七八年了,吃了你煮的肉这全都好了。”

“我老娘眼看着就不行了,结果吃了胡大师煮的肉,现在都能下地了。”

一众百姓见了我,个个都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纷纷发表自己的受益感言,就差把我捧上天了。

我在炼丹炉里一番乱炖还能治病救人?这事我有点不太相信,就算那肉是用八十味药汤煮的,就算那药汤没有毒副作用,可是最多也就是有点保健功能吧。吃肉能治好腿瘸,还能起死回生,这事怎么听着这么玄乎?

“你们真是吃了扔在郡守府外的肉,身上的病就全好了吗?”赵高似乎也不太相信这事。

“当然了,我多年痨病,看病的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今年了。隔壁老王眼睛瞎了好多年,结果吃了胡大师炼丹炉里煮的肉,都能看见东西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吃了一块,就吃了一块我现在就不咯血了,身体也有劲了……”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难道我无心煮出来肉,真的能包治百病。

三人成虎,这句出自赵高的成语一点不假,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患者现身说法,这事也越来越让信服了。随便煮点东西就成灵丹妙药了,没想到我还有当医生的天赋。

“我们商量过了,为了感谢胡大师的再造之恩,我们想给胡大师建个祠堂。”

这是要把我供起来吗?三川郡的百姓真是太热情了,不知道后世的人是否还能看到胡八万的祠堂?

“这个我觉得必须要上报皇上,让皇上好好嘉奖胡大师。”郡守对我一阵溜须拍马。

“没想到胡大师本事如此厉害,如今这长生不老药才刚开始炼,就有如此的呈现,厉害啊!”赵高也紧跟着说道。

被人尊敬膜拜的感觉真是太爽了,一整天我都乐的合不拢嘴。当然我也不忘偷吃了几块自己煮的肉,什么效果倒是没有感觉出来,不过老汤炖的肉绝对的好吃。

“胡大师,你看看我写的这奏折怎么样?”

满嘴油光的赵高,拿着一卷竹简来到我面前。不用多想了,这货肯定是偷吃了炼丹炉里炖的肉。自从百姓们证实了肉效奇特后,百姓们就再也吃不上我炖的肉了,炼丹炉里的肉一出锅,就被赵高等人给瓜分了。

赵高写的这奏折,是他特意在秦始皇面前褒奖我的奏折,这怎么写的,我当然要过目一番。

“赵大人觉得可以就可以了。”我就看了那竹简一眼,就把竹简重新卷了起来。

“胡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说说看,我再修改一下。”赵高见我兴致不高,连忙又说。

“我对赵大人向来都非常放心,我信得过赵大人。”

“还是看一下吧,我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真的不用,我相信赵大人。”

不是我不想看赵高的奏折写的是什么,而是那种小篆体,我就没几个认识的,这让我怎么看!

一番推辞,赵高总算不再求我看奏折了,只是这货却又对我说:“胡大师我这要快回去了,你不给皇上写个折子?”

“我看这不用了吧。”写你妹啊,那种小篆体我能写出来吗?

“胡大师你这也算是帮我了,不然我就这么回去,恐怕皇上会不高兴的。”赵高满脸担忧地说。

“这样啊……”我一阵郁闷,难不成这小篆体奏折,我还非写不可了。

“其实这个真没必要,赵大人准备一张大的嫌绢,让洛阳城的百姓联名写个万言书,到时候皇上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又废了一番口舌,我总算说服赵高,不再让我写什么奏折。来到大秦朝在小篆体面前,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不识字文盲。

“胡大师,你觉得我让谁来代替我比较好?”赵高很是小心地问我。

“这个还是要看赵大人的了,赵大人觉得让谁来合适,那就让谁来吧。”

“那我就让蒙毅来保护胡大师。”赵高想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个名字。

蒙毅?我突然想起历史上赵高和蒙毅有仇,似乎蒙毅也是让赵高给弄死的,看来赵高这小人还真不能轻易得罪,丫看着一副老实模样,却是满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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