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0日,阳光明媚。
一大早我就跑出去,买了一份报纸回来。
我打开,翻到当地新闻版,看到了一个大标题《为圆梦杀妻》。
我……我傻了,昨晚自己作梦的事,不会真的发生了吧?!
新闻报道说,谷某是在吃饭的时候与妻子商量事情,结果一气之下,有手上的筷子插进了对面妻子的喉咙,导致妻子当场死亡。谷某事发后逃逸了,警方正追捕中。
看到这则新闻,我觉得就是我昨晚梦到那一切,尽管过程细节不一样,但是感觉到这个谷某就是我的朋友。我用各种通讯工具希望能够跟他取得联系,但都是徒劳。
突然,我的电话响起,我一接电话便喊道:“谷俊德?!”
对方惊讶了一下,接着说明了来意。
额……他是我的编辑,他说因为网站的运营关系,所以要减少成本输出,公司会议作出了决定,让一部分的作品腰斩。
我的作品是其中一部。
我喊道:“不能,我的作品是我很用心去写的。”
当我说完这句后,我沉默了,难道我能说别人的作品不用心写吗?!
我说道:“网站是希望我不连载更新了吗?”
“不是,我们目的只是减少运营成本的输出,也就是你的买断稿费,我们就不出了。你可以继续创作,只是,你的作品买断转分成了。我们会在你的分成稿费里扣除百分之六十,作为我们的渠道费用。”
“这样……岂不是我少了一大半的稿费?这跟你通知我,我的作品要被腰斩,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的,没有区别。你好好想想吧!”
编辑说罢,便盖上了电话。
房屋里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中间。房屋的四堵墙围绕着我旋转,我无力地躺在地上。
这天终于到了,就好像是我等待了很久,也好像是我一直害怕出现的一天,但它终于降临了。
腰斩作品时,编辑是冷酷无情的,他拿着的是屠宰场的杀猪刀,他狠狠地挥动,让所有生病的猪一刀两断。
我不甘心,我的作品陪伴我那么长时间了,它就是我的生命。
腰斩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编辑和读者会对你下一部作品不抱希望,也就是,你整个码字生涯的气势就这么断了。
“不行!我要把它救活!”
就算扣除高昂的渠道费,我也要把这作品写下去。
我爬到电脑前,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码字!
“为了网文,你能付出多少?!”
“所谓的尽力,其实连努力的边缘都还没有沾到。”
我耳边仿佛传来了这声音,接着我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学的教学楼前,
教学楼的门是紧琐着的,从这扇落地玻璃门看进去,里面黑乎乎的。
当我想离开那个教学楼时,我听见身后有孩子的声音。我转身,看向那个大楼的玻璃门,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我转身想继续找出口。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更不知道怎么离开。
不过正当我前行的时候,那栋教学楼的门口铁闸发出“吭、吭”声。
我转身走回去,“是有人吗?”
正当我靠近那个玻璃大门时,我看到门里漆黑一片中出现了两个小孩的脸。
“啊……”我吓得连忙后退。
我看到那两孩子瞪着我,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大门的铁闸,正用力摇。
我仿佛听到他们在里面喊道:“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我走过去,“小孩子,你们怎么在里面的?”
他们没回应,只是不断重复着刚刚的话。
我摇动门琐,我根本没办法打开,但又不能抛弃他们自己走掉。
就此时,那两孩子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叔叔,进来跟我们一起玩!”
他们伸出手,穿越过玻璃门,拉住了我的脚。
“啊……不要……”
我被他们拖着走,进了一片漆黑的门里面。
……
我惊醒,发现自己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又是一个奇怪的梦。
但此时电脑显示器上跳出了“真空世界”的页面,我在这页面上看到了一个新增注册用户筑智多,而这个用户在1分钟前发送了一个公开消息:“终于完成任务。谢谢。”
我没看明白,点击了这个用户的个人资料,资料上写他的职业是建筑师。我在他的动态消息里看到他在实录里发了一张贴,名字叫《迫切的无奈》。
他的贴子实录是这么说的,筑智多他是一个建筑师,他最近在赶一个大学教学楼的项目。因为他的上头各级都对他施加压力,都对他下死命令,要在毕业典礼前落成这个建筑物。
他日夜叫工人赶工,突然在昨晚,有工人说工地里有传出孩子的声音,他进去看过,没听到,以为是工人拿借口偷懒,便骂了那些工人一顿。筑智多对现场的工人说:“今晚必须赶工。你们再找理由延误,我就把你们全部按违约处理。”
筑智多当时是一个气急,事后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鲁莽了,所以晚上他再去工地视察,在工地的地基泥泞中,看到两个孩子的头手。
他估计是有两孩子在玩耍,误入了工地。他有两个选择,第一全面停工,接受警方和质监局调查。这样工期必定会延误,拖延多少,那可能是以“年”计算的。他这份工作肯定会没了,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会被这事给毁掉。所以他决定走第二条路,命令继续盖屋,让俩孩子的尸体长埋在教学大楼底下。
那两孩子就按失踪人事去处理。筑智多看着新铺上去的水泥板层,觉得工程胜利在望。
那孩子……我不自觉地把他的这事与自己的梦联系起来。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但是……现在,我脑子里只是想着怎么把这一连串的事件写入我的作品里。
我发现了,只要我一想码字,我就会梦见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又仿佛与“真空世界”有关系。
我实在无暇去想,房东、真空世界、梦境和我的作品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码字,不让编辑读者失望,就算没了买断稿费,我也要做到最好。
因为有了真空世界,我的故事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精彩,我的创作根本停不下来。
读者纷纷留言评论,说对我刮目相看,说我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说现在的故事比以前的几卷都要精彩。
编辑开始给我首页推荐、栏目推荐和采访推荐,甚至就在此时,编辑部酝酿着开启我作品的版权周边营运模式。
我不去担心什么体验问题,我在电脑前便可以梦入真空。
真空世界里越来越多注册用户,他们宣言:“我们愿用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作品!请给我们开启第二人生吧!”
真空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与当下紧密联系的地方,无论是写手还是非写手,都在这里寻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人生,释放心的力量。
“我一定会珍惜你们,把你们融入我的作品里!”我心里是这么答应的。
我开始享受在梦中体验故事,醒来把梦里的故事化成自己的作品的生活过程。我的作品越来越多人关注,因为大家慢慢发现一点,我的作品具有很强的话题性和互动性,我甚至里新闻报道还要快地说了那些故事,正当新闻记者还在苦苦追查真相时,他们已经在我的作品里出现。
话题性造就了我的作品。当言情作家痞子球跪地求饶,对我喊着爹娘,希望我带他进“真空世界”时,我知道,我应该赢了大数据派。
“为了网文,你付出了多少?”
“所谓的尽力,其实连努力的边缘都还没有沾到。”
我牢牢地记住这两句话,因为我要把网文做到最极致!
我就是要——背弃大数据,做一个逆流者。
我感觉自己真正成为自己作品的王者,成为真实世界的强者,成为真空世界的造物者!
如果此时蒋释天听到我这翻话,必定会被我气哭了。
一个月时间,终点文学网没被摧毁收购合拼,我的作品依旧大卖,数据文学网虽然以新站吸引部分用户,但与终点文学网坚固根基相比,依然只能做行业老二。
“蒋释天,你此刻一定被我气死了吧。”我偷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