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实话实说
“咚咚咚”门响了。
凌灏还没有开口。秦兆宇就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正是沈慕青。
沈慕青敏感的扫了一眼整个资料室。“凌总，按照公司的规定，秦部长的当月绩效为0，新员工吴沙沙的转正时间推迟一个月。并且要按照公司指定的体检中心去做健康体检。之后写一份书面文件留档备案。”
吴沙沙诧异的看了一眼凌灏，果然有这个规定呢。原来凌灏不是故意找茬。
凌灏挺起胸脯，自信的对秦兆宇说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个高调的处事风格，但是，还不至于跟你过不去。”
秦兆宇把脸别向一边去，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凌灏。
“看见了吧？公司自有规章制度。”凌灏说着还不忘瞥一眼吴沙沙，“所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你们都应该维护和遵守。”凌灏自信的说完，转身看向身后的沈慕青，“我说的对吧，慕青？”
沈慕青点头，“是的凌总。”
吴沙沙心痛自己的转正时间要推迟一个月的话，那爸妈的骨灰这段时间应该放在哪里呢？总不能带在身上，或者是带去沈慕青的公寓吧？都不行！还是要尽快催促一下，让物业赶紧把她的公寓整修好，放在自己房间比较安全。
可是，吴沙沙又该担心高欣欣了……
唉，不管了。总归那都是自己的一席之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狗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秦兆宇倒是坦荡的很，至少吴沙沙觉得秦兆宇在听到这个决定是基于公司的规章制度之上才给的处罚，他是平静的。“看来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凌总，抱歉！”
能屈能伸，还真是复合秦兆宇的人设。
不错嘛！
凌灏嘴角上扬，像一个马上就要拿到大奖的孩子。
沈慕青等了一会儿才说道，“行了，等体检表下来沙沙就去做体检。现在，我们各自回各自的岗位上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来这件事情在沈慕青的干预下应该算是圆满结束了。大家各回各的岗位，所有的对错都不用纠结，因为处分都已经下来了，沈慕青直接跟总部解释，好过总部再派人过来细细调查，让事情升级。
凌灏回头看了一眼吴沙沙便出门走了。
沈慕青跟在他身后。
谁知，这个时候秦兆宇忽然带着戏谑的口气对吴沙沙说道，“沙沙，这回你一定得负责我这个月的伙食了！绩效为0诶~”
这惨兮兮的声音让吴沙沙心底顿生一股同情。
吴沙沙都能感觉到这句话一直在走廊里面飘荡。心悸之余她偷偷瞄了一眼凌灏的背影，忽然这个时候，凌灏猛地回头，感觉像一只充满气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气球一样。“你一个部门部长的基本工资都比小职员高很多。何必卖惨？要是传出去，部门的绩效为0连饭都吃不起了，那岂不是要同行笑掉大牙。”
吴沙沙听着凌灏话里话外的意思，还真是有点儿酸……不过，吴沙沙可不敢贸然这么自以为。被凌灏发现了之后，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继续“升级”。
吴沙沙不想让凌灏认为自己非他不可。这也是一个很纠结的事情，明明很喜欢，很舍不得，也很想解释清楚两个人只见的误会。可是，一想到那个最先接受对方考验的人是自己，吴沙沙就有点儿紧张，尽管她本人很清楚这种紧张来自不自信，而不自信来自凌灏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
秦兆宇嬉皮笑脸，“对呀，这个问题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他故作镇定的继续提议，“那好，我请沙沙吃饭，就当为刚才把她丢在危险中不顾赔罪了！”秦兆宇的笑是建立在某人的冷面之上的。而秦兆宇似乎还是不嫌事儿大似的嬉皮笑脸，“是吧，沙沙？刚才真的不好意思了哦。”
秦兆宇话毕，吴沙沙看到凌灏脸上的情绪从愤怒到不可遏制再到纠结，最后甚至是期盼的望着她，她闷闷的答了句，“我去写检查。”
吴沙沙迈着急促的小细步奔走的时候，听见身后凌灏低吼道，“还不快去看看实验室里面的所有电源有没有全部关闭好！”
这哪里是问句，也貌似不是祈使句，而是命令语气。
奇怪的是，秦兆宇似乎都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巧，我进门的时候就往那边看了下，就连门外常年不关的LED灯都灭了，凌总您都没有发现？”
吴沙沙有些狼狈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刚才凌灏的那个眼神儿还让她心有戚戚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跟凌灏有关的事情，吴沙沙只要一遇上，还是会方寸大乱。心里素质不过关，这个在吴沙沙这里永远都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吴沙沙没有想明白自己对凌灏的这个心结到底是情感的最终归属还是一时抓不到情感寄托导致，总之，很不踏实。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吴沙沙本来想去公寓看一下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能否给个具体期限，这样因为实验室爆炸导致的试用期延期事件，她也好早做准备。现在想想，因为这件事导致的连锁反应还真不只是这一点点而已。骨灰盒可以带上飞机吗？这个也是值得考虑的重点。
吴沙沙踌躇着，脚步就不自觉的开始加快。就在这时，吴沙沙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沙沙？”
回头一看，竟然是沈慕青。
她满脸含着浅笑，这跟沈慕青因为凌灏对自己的过度关心表现出来的冷漠似乎不太一样啊？这忽然前后差别如此巨大的态度还是同一个人的，这样对待自己，吴沙沙有些缓不过来。
“沈助。”反应迟钝是一回事，要不要热情回馈是另外一回事。吴沙沙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打招呼。不过，她发现沈慕青竟然是从她住的公寓楼走过来的。
“我刚刚去看了你和高欣欣的公寓，物业太不省心了。需要更换的东西一个都还没有采购齐全。”沈慕青的话语里面尽是抱怨，这倒有些刻意了。因为吴沙沙深知沈慕青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她这样的表现，还是在自己面前，分明就是告诉她，其实她很着急的在为吴沙沙尽快搬出去做准备。希望吴沙沙自己也该上上心。
吴沙沙尴尬的扯了下嘴角，“那个……我正好要去看看。”
说谎的时候应该心虚，但是，怎么这实话实说的时刻心跳的这么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