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极力卖惨
吴沙沙到公司楼下咖啡馆的时候，仝力还是早早的就坐在那儿了。这一次见面跟上一次有所不同，他看见吴沙沙就热情的招手。吴沙沙也是面带浅笑。她可是小心翼翼的等着所有的同事都下了班之后才出来的。神经紧绷着呢。
“喝点什么。”仝力一提到这个，就想起来那个515块钱一杯的情侣咖啡。
吴沙沙笑，“卡布奇诺吧。”
仝力吩咐了服务生，接着进入正题道，“这次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我们就是来谈正事的，仝总监有话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早早的就做好了反击。
“嗯，我也相信吴总监是个聪明人。”
“您叫我小吴就好了。我看您应该年长我几岁。”
“也好。那你叫我名字：仝力。”仝力笑。这次比之前都友善了不少。吴沙沙心里上有点儿安慰，瞒着凌灏过来见这个人，真是不容易。
仝力。名字跟个性一样，锋芒毕露！
呵呵。吴沙沙笑。
“我发现你笑起来跟不笑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仝力忽然盯着吴沙沙的眼睛看，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竟然让吴沙沙心慌？吴沙沙赶紧撇开视线，这是什么鬼话？莫非说她是个面瘫？笑跟不笑没区别？之前吴沙沙倒是听凌灏的其他小迷妹们说过，凌灏笑起来跟不笑简直天壤之别。现在，又出来一个奇葩。用相似的语境这么说她？
可能吴沙沙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脸色早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仝力赶紧解释道，“哦，你别误会沙沙。”
吴沙沙听着别扭。刚才不是说要叫小吴的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如此亲密的叫沙沙？
唔，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是她自己吧？
吴沙沙还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就听见仝力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长着一张温和的脸，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直浅笑着的，根本没有变化。所以笑起来就跟没有笑的时候一样，都很和善。”仝力说完，吴沙沙自动的把他这些话看成是恭维自己，毕竟接下来仝力可就要开口找自己帮忙了哦。不过，他开口也没有用。毕竟他的资质本身就不全，主动权在吴沙沙的手里。吴沙沙说了算。呵呵，一想到这些……心情真是好着呢！
“呵呵，是吗？”吴沙沙笑，自己都觉得很尴尬。
很快，仝力严肃起来。不过这个缓慢的表情转换过程让吴沙沙突然觉得仝力有些害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第二次见到他们公司想要挖过去的人才的时候竟然是害羞的心里？什么鬼？
管他呢。吴沙沙也重视起来这次见面。“您找我什么事儿。”
仝力整了整衣襟，“的确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凌总谈，比较重要。”
“那你应该找凌灏呀？”这么直白的无视自己的权利，恐怕是谁都不会乐意吧？
“跟凌总说那么强势的问题，估计他心里上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
仝力话还没有说完，吴沙沙便道，“那就挑软柿子捏呗？”
“您可比柿子可爱多了。”仝力说完，吴沙沙一怔，看过去。仝力的脸双颊似乎有些红了？这样的赞美之词在仝力看来是不是很稀少？稀少到只要一提起来就会脸红？吴沙沙强迫自己掐断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真是太自恋了！仝力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可见他的心机不会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所以说，吴沙沙还是小心为上。
“谢谢夸奖，不敢当啊。”
话说，刚才仝力提到是强势的问题？什么问题？难道不是说刚才葛经理那个单子？
仝力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强控住的严肃感，吴沙沙莫名有种喜感。“是这样的，因为每个公司在建标的时候的侧重点不一样，并不是全部的校准项目都包括在内。比如我们在医疗器械和环境工程上的项目资质比当地省院都要全面。可以跟国家院相媲美。”
吴沙沙笑，那还不是想说你们在工程检测上不全？
仝力跟人谈话的时候，那种不快不慢的节奏感拿捏的非常准确。让人从心理上放松对他的警惕。其实，就是另一个深层的接受他所提出的建议。凌灏以前跟吴沙沙说过有关心理学的这方面问题。吴沙沙当时听得云里雾里，还以为是失传已久的催眠术？呵呵，现在看来就是从心里上让你依赖对方。吴沙沙一直紧绷着神经，等待着仝力如何使出十八般武艺。只可惜呀，不管他有多少招数等着自己，吴沙沙都不会轻易上钩。
“所以……”仝力笑，很假。但是吴沙沙又觉得有些诚心？她又在犹豫，或许吧，他们这些老油条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世事都在变化，也是被时间打磨下来磨得棱角分明，心思深沉。这样一想，吴沙沙竟然有些心软了。真是个纠结体，难怪凌灏说，太善良的人不可能把业务做得太大。水太深，又不想伤害这个伤害那个。只能委屈自己。不过，委屈习惯了，也可能就厌恶了。厌恶自己职业的后果就是两种。一是趁早放弃跑路，改做他行。二是让自己变得更大更强。后者在小说或者电视剧中的处理就是黑化。
吴沙沙不想把仝力看成是被世事逼迫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的人。
“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仝力侧着身子，一边倾向吴沙沙，一只手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晃，示意着让吴沙沙能联想起来某些东西，但是吴沙沙却不明白了。
我们？
这个“我们”到底指的是她和仝力两个人，还是晨曦集团和方元计量这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
仝力笑，浅浅的微笑，有点儿点到为止的友好。不过，这点到为止的背后一旦翻脸会不会无情？
“您指的是……”吴沙沙迟疑着自己的猜测。双眼在仝力身上攫取到自己想要探究的韧性。仝力跟秦兆宇其实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不是同一种人。所以，要不要凭借自己的感觉大胆的猜测一下他指的是公事上的合作？而且，他们公司没有的资质，可以找更多的有实力的计量公司合作，如果他有心中饱私囊。把公司的业务转化成自己的话……
这个是前提。
想到张志刚和秦兆宇的下场……
吴沙沙还是觉得自己要单纯一些。
“仝总监，我觉得我必须要表明一下自己的职位。可能之前我是不是让您有什么误会了？”吴沙沙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就差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个牌子写明白：我做不了主……“如果是的话，那我解释一下哦。”吴沙沙这个话说完，笑容配的很大。“您说的合作，只要是跟公司上的都请去找凌总。我只是个做业务的，协调不了这么大的事儿。再说了，方元在东江地区可是很有名的，我这个刚从南江过来的外地人都知道。您应该不会陌生吧？”
在吴沙沙说这些卖惨的话的整个过程中，仝力都一直保持着微笑。也没有一听到不中听的话就打断她的意思，极力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