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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蜕变

翌日,小镇上的居民与往常一样,屋檐上做早点的炊烟袅袅,全然不知昨晚发生的血雨腥风。只是,大家都在奇怪平日里的相邻消失了很多,有好事者打听来打听去,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最后,只能归结于逃避战乱,连夜迁走了。

镇外的军营内,紫千刃一日未眠,见晨阳升起,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走出自己的帐营。

门外正在执勤的士兵见到一头灰发的紫千刃,心中一愣。身体本能的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紫千刃用目光回礼后径直朝着萧宏放的帐营走去。

还在洗漱的萧宏放见紫千刃出现在自己的帐营外,一时之间有种怪怪的感觉。再仔细一看,一头灰色的头发让他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昨晚还好端端的一头秀发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萧宏放拉过紫千刃来到自己的铜镜前,把镜子递给了紫千刃,并未说什么。

紫千刃接过铜镜,心中还在奇怪,怎么一大早就让我照镜子?难道自己昨晚一夜没睡,黑眼圈很严重?带着疑问紫千刃朝铜镜上一看。顿时被自己的一头灰发吓了一跳。

一脸不敢相信的抓住一把自己的头发,拉到眼前,再三确认不是晚上被什么脏东西掉在头发上染上去之后,紫千刃的脸上再一次的蒙上一层霜一般的忧愁。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对望之际,姬皇出现在了帐营口,第一眼就看到了紫千刃的灰发。姬皇的身子明显一阵颤抖,连同声音也变得颤抖无比的说道,“少主,你的头发?”

帐营内的寂静被姬皇突如其来的发问给打破,紫千刃转过头去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随同姬皇一同前来的还有司徒狄,本来跟在姬皇身后,被姬皇的身体遮挡住了自己的视野还未发现紫千刃一头灰发。但被两人的对话一说,司徒狄探出半个身子,一头灰发直硬硬的映入眼帘。

司徒狄一阵心疼,推开姬皇,小跑着朝紫千刃而去,边跑,两行老泪不禁的流了下来,口中无比悲伤的说道,“我可怜的少主啊,你这是怎么了?”

紫千刃无奈的耸了耸肩,待两位长老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后,紫千刃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我们罗刹一族确实发生了很多不幸,所以,我再三考虑,决定把我们的族人迁回故地——远东。这就是我一早前来找萧大人的原因。”说着对萧宏放投去询问的眼神,毕竟自己现在身在军营,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必要向萧宏放遵循下意见,虽说云梦萱才是这个军营的最高指挥官,但是目前人家前去帝都开会了,出于礼貌,紫千刃还是决定前来与萧宏放商榷一番。

远东两个字对于一旁的萧宏放还是第一次听说,而对于姬皇与司徒狄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远东位于整个神陨大陆的东南角,在法贝尔国的领土内,只不过那边一片荒芜,穷山僻壤,交通极为不便利,又到处野兽横行。实际上法贝尔国根本无法管理,只是在周围竖起了一道城墙,被世人成为“绝壁”。绝壁以东则是被称为“极东”。“极东”在罗刹一族中则是被称为“远东”。

远东是罗刹一族的发源地,也是他们世代生活繁衍之地,直到十年前的斯图尔曼之役结束后,当时,七长老遵循罗刹王最后的遗旨,把族人迁徙到了灵川山脉中,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报复,另一方面可以就近监视神圣光明帝国和魔都要塞,用自己作为一道血肉长城保护人类。

当姬皇简略的跟萧宏放解释完“远东”在哪后。萧宏放却提出了一个问题,“目前,从这到远东,要横穿两个国家,而目前我们这边政治局势相当的紧张,自从斯图尔曼之役结束后,人类各国一直处于相互提防,相互协防神族的矛盾局面。国与国之间的联系除了商贸外,几乎没啥联系。你们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要迁徙回去。势必遭人耳目啊。”

就自己罗刹族一头红发就足够引人注目的了,更别说异发族那群五颜六色的了。总不见得每到一处就跟人解释自己罗刹一族对于人类的丰功伟绩吧。紫千刃在之前想把族人迁徙回去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一个人好解决,但是现在人数众多。

萧宏放提出的问题,把一时之间如何使族人迁回故地的问题再一次抛到台上,困扰住了紫千刃等人。

见紫千刃一言不发,萧宏放继续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要等到云长官回来后,才可以解决。”

一听有办法解决问题,原本已经准备低下头沉思的紫千刃,迅猛的抬起头问道,“此话怎讲?”

萧宏放微微笑道,“大人,别急,你只需与众长老先确定好,把族人分批,分成二十人一组,并把性别,大致年龄报于我。待云长官回来后,一开春,一年一度的收粮日就到了。届时,我们会派出若干人前往各国押韵粮草。到时,只需把你们族人混在运粮队里便能悄悄的通过各国,前往。到时抵达法贝尔国后,你们再自行前往远东便可。”

原来,为了与奥斯洛托联邦帝国一同协防神族,人类各国达成协议,每年各个国家都会提供武器与粮草给奥斯洛托联邦帝国,而奥斯洛托联邦帝国则出人出军队,防御神族。萧宏放此时,所说的收粮日便是每年规定好的前去收集粮草的日子。

紫千刃一听问题解决了,便迫不及待的与萧宏放道别,带着两位长老返回自己的帐营商榷人员安排之事。

萧宏放也不挽留,毕竟昨晚秘密逮捕的复兴教人员众多,接下来还有许多审问工作要做,便目送众人离去后,自己也前往军纪处了解审问工作进展如何了。

回到帐营后,紫千刃令司徒狄前去召集其余长老以及白雾雪前来。不一会,大家听说紫千刃有事要商量,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众人一进帐营都被紫千刃一头灰发所震惊。之前,在司徒狄前去传唤众人之时,紫千刃已经想好如何回答他们的疑问,毕竟,他也料到自己的一头灰发一定会被人问及原因。当紫千刃用自己想好的回答重复的说了六遍后,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我想说的,相信司徒长老在通知各位之时已经大致提过了。目前,我们罗刹一族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带着妇女以及孩童报仇,我觉得不妥,一方面人数众多,行动缓慢会拖累我们复仇的步伐,另一方面,此次复仇,我们将要对抗的是整个神圣光明帝国以及魔都要塞,昨晚更是冒出来一个复兴教暗杀我,可以说目前我们是四面楚歌。更何况之前出现的神秘人还打伤了白长老与雾雪,敌人的实力不容小嘘啊。所以我不得不把族人迁徙回远东,即使我们这次复仇失败了,至少我们还保留下了我们罗刹一族的血脉。”

紫千刃这番话虽说的是事实,却让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都蒙上了一层悲伤,想当年,自己罗刹一族是何等的风光。仅凭七人便斩杀数十万敌人,靠一己之力阻止了战争,而现在却不得不要逃回自己的发源地——远东。

一下子的落差感使在场的所有人都闷不吭声,即使是说这番话的紫千刃,此时也心中难受无比。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紫千刃第一个平复心情,再次开口说道,“接下我希望大家接受事实,把余下的族人分为二十人一组的小队。三百六十九人,分成十八组人,确保每组人都要有罗刹精英在内,必要时可以提供保护。”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紫千刃与众长老一直在自己的营帐内不曾外出过一步,一直在确认以及商量分配名单和抵达法贝尔国后,如何顺利返回远东等事项。当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之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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