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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支流一个无人的破旧农庄,晒谷场中谭夕和殷昊羽对视,其他人在晒谷场边缘观望,何冰漪,夙月衣,石塔三人在一起。

殷昊羽缓缓拔剑,在他拔剑时空气出现波动,等他完全拔出剑,有一阵阵的旋风在晒谷场卷起,吹得草屑满天乱飞。狂风中谭夕紧盯着殷昊羽,殷昊羽问:“你不出剑吗?”

谭夕微笑说:“来吧。”

狂风慢慢凝止,谭夕神情变得慎重。

好快,殷昊羽一剑扫来,谭夕用剑鞘点住剑尖,浮到空中。凝在剑上的风这时释放出来,谭夕的身形飘忽不受控制,始终不离剑尖。拔剑的一瞬间身形弹出,幻起古旧的巨剑往下扫去。殷昊羽堪堪避过。

一剑过后,狂风也停了,谭夕落下,带着数十道剑影落地。本以为他会避开,但殷昊羽选择迎向空中挥剑斩击。剑与剑相撞一团空气爆炸,天剑撑不住出现裂痕。殷昊羽张开手,把爆炸开的激烈风流导向上方。谭夕想要再往下落,无奈在乱风中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反而把他往上吹去。谭夕侧身翻下来,绕过乱风。殷昊羽先一步落地,狂风凝在剑上。风的力量在别人手中从来不见有这么诡谲多变,能把平凡的力量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他这种战斗意识即使在营地也少见。

天剑有虚剑,实剑。庞大的虚剑是一个能量体,威力无匹。天剑前主人游泫战斗了数千年,凭着天剑成为营地最强的战士之一。

殷昊羽虽然压缩风力使每一剑的威力更大,威力还是远远不能与天剑相比。殷昊羽的剑快,但天剑更快,天剑使开了神出鬼没。只是谭夕心念间还有瑕疵,收放时仍有形迹可寻,才被殷昊羽躲过。驾驭太难,正是天剑的缺点。

场中,谭夕幻起两道剑影,紧盯着殷昊羽。

何冰漪看到这里说:“胜负已定,谭夕胜了。”

在一旁的石塔问:“怎么看出来的。”

何冰漪说:“谭夕已经摸透殷昊羽的剑路,只要他一动,天剑就会伴随剑影落下。殷昊羽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躲开。”

殷昊羽一动都不动,天剑的剑气已经笼罩了他的全身,不动就能不败,他要谭夕先动。

谭夕先动会如何?

谭夕没有尝试,第三把剑影形成,朝殷昊羽劈去,殷昊羽只能先动,紧接着两把剑影再先虚剑在后,以超过他躲闪的速度划过。没有碰到他,谭夕把剑收起,落回晒谷场。

何冰漪拉着夙月衣说:“谭夕已经远远超过我,看来这种程度的战斗还没有让他发挥出全力。之前我还以为没有差他多少,不知不觉就落后了那么多。”

石塔知道她在想什么,说:“我也会变强,让冰漪以后好依靠。”

何冰漪摇头感叹说:“我们再努力也是凡人式的变强,他们是天才式的,没办法比。”

石塔不再接口,他不会反对何冰漪任何的话,即使他认为是错的,如果何冰漪坚持,他仍会站在何冰漪那边。

谭夕打开一扇门离开时光流空间,大家都跟随而去。夙月衣看向比试的失败者,殷昊羽神情冰冷坚毅,比试的输赢试乎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从时光支流出来到元世界,何冰漪的手臂紧了紧,听到夙月衣向她道别,然后夙月衣就消失不见。

肖静从睡梦中醒来,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醒了?这一觉是睡了多久,比平时多太多时间,在谭夕要去比试时就有要醒的感觉,可是因为关心比试结果所以一意强留,竟然成功。看看时间,起来去做了些东西吃。

回到这个平凡的自己,平凡的生活中却越来越显得格格不入。这段时间入睡后灵体去向元世界,身体得到彻底休息,让她白天精力更充沛。在朋友和同事中间,她也变得高深莫测。平时的碎片时间全部都用来看书,这是何冰漪给她的建议,她要去了解这个世界。

冷眼旁观看到人们的生活中布满欺骗和错误,却因为认知失调无法接受正确的信息。

今天休息,她没有地方可去,在房间呆到中午,孟易茹打电话给她。和孟易茹逛街看衣服,肖静没有要买的,孟易茹要买的中衫已经看好了颜色款式,看了几家,然后直接去买下来。

回程等地铁时,她说:“你经常无精打采的,最近。”

肖静淡笑说:“我觉得精神比以前更好。”

孟易茹说:“没觉得吗?你这几天的头发,都是随便扎起来的。”

肖静是故意的,想要做一个简单的自己,花时间在打扮上不如花时间在其它地方。肖静只是微笑,她有她的观念,别人也有别人的观念。既然知道对方不会接受,也就没必要表达出来。

肖静转移话题:“你和你家那个怎么样了?”

孟易茹怔了怔,苦笑说:“我跟他分手,他现在已经和别人在一起,在那之前我们早就没有感情了。”

肖静也感到意外,问:“我觉得你们是挺好的一对,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发生。”孟易茹叹了口气说:“过去和他谈是一时冲动,我们两个真的很不合适。他那种什么都一板一眼,当初他追我也是因为和我出去能给他长面子。我性格说好听点是自由散漫,说难听点就是邋遢懒散。互相忍受那么久,还是分了好。”

肖静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伸手过去揽住她。

地铁列车里肖静说:“有时候想去远方,很远很远,离开这边所有人和事,做一个新的自己。”

“这话我以前也听你说过。”

“那时和现在心境完全是两样,我现在是真能去了。”

孟易茹看着望向遂道深处的肖静,第一次感觉她很远很远,不懂得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她要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孟易茹说:“你没有注意到我也变了什么?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真的是怎么样的?”

肖静抬头看她,目光深遂:“这个世界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肖静说的是实话,但也不准备告诉她元世界的事。周围所有人都不知道元世界,只能让她增加融入群体的成本,使她更孤单。肖静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这边的世界。

孟易茹紧拉着肖静的手,肖静变得很好,但也变得离自己很远,拉着她留在身边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知道肖静不想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又如何能装作无动于衷。

肖静神情安宁,地铁开过一程程飞逝流光,她静静看着什么都没想。

浮华荒凉,我们守不住最美好的时光。

每当在困顿之中回望,那过往就像梦一样。

她还在找寻,找寻一个真挚的回答,哪怕答案本身就是绝望。

她还要前进,去向遥不可及的地方,哪怕在地狱之下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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