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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二章

第十一章:梦中的容颜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已不知走了多久,环顾四周,进入夜魅眼中的只有一片漆黑。

周边十分安静、静谧,连自己紊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自己似乎正被囚困在黑暗的牢笼里呢。

——夜魅是不惧怕黑暗的。

她厌恶唾弃阳光,却对黑暗有着一种偏执纯粹的迷恋。

她孤独,她害怕阳光窥视自己的内心而嘲笑自己;她寂寞,她喜欢颓废地蜷缩于晦暗不见光的角落。

她以孤独为伴,以寂寞为友,以黑暗来延续自己空灵的生命与冷清的灵魂。

黑暗在蔓延,侵蚀着她的灵魂,啃咬着她的身体,她头一次在黑暗中知晓了恐惧。

如漫天黑夜中的一撮星光,胸前的十字架吊坠闪烁着诡异的血光。

血光蔓延,如引路灯般照亮了前方的路。

轻轻握住吊坠,微凉的感觉沉浸在手心,向前方走去。每一脚,带着颤抖与谨慎;每一步,带着期待与好奇。

坚硬的石子路已变成柔软的草坪,夜魅抬眼,广阔无垠的草原,微风中,翻滚、跳跃着绿色波浪,柔和温软的黯淡余晖洒下,给波浪镀上了金黄,刺痛了夜魅的眼。

绿色波浪中,伫立着一男一女。男人一头耀眼的红色长发任风飘扬,女人深韵的紫发上系了一根简约大方的白色发带,她的怀中,是一个正把玩着她一缕紫发的女娃,女娃继承了她父亲一头火红的发,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仿佛盛着一汪绛紫色的佳酿。

男人的一只手搭上女人的肩,女人十分默契地将身子靠向他,两人相视一笑,眺望远方那玫瑰色的天幕,幸福的笑在脸上洋溢。

远方的地平线突然闪出一抹诡异的黑色的人影,由远渐近,由模糊渐清晰,向着男女迎面走来。

与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遥远的天际,他那屈指指向前方的姿势还没停下,只听到轻微地一声,脑袋滚落入草丛中,洒下斑驳血迹,冒着热气的鲜血从颈处碗大的血口中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了晚霞,浸了霜华……

霎时,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遍了整个草原,凄惨悲凉——只有那一个人,一身黑袍将全身裹住,大大的黑色兜帽将脸的大部分遮住,只露出如新摘樱桃般光滑润泽的红唇和小片吹弹可破的肌肤,唇角轻牵,露出白森的尖牙,溢出一声诡异的轻笑……

在夜魅错愕之际,黑衣人突然快速移动至她的面前,不经意地一阵风,刮掉了黑衣人的兜帽,露出一张如出水莲花般出泥不染的精致脸庞——夜魅一惊,顿时感觉头脑昏沉,脊背一阵阵发凉,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第十二章:池凛与夜魅

猛地睁开眼,绛紫的佳酿微微律动,小腹处是撕心的痛。

阳光肆无忌惮地闯入房间,映在天花板上,一片刺眼明亮的橙黄。

夜魅皱眉,扭头看向窗边,窗帘半掩,苍溪站在窗边,初生的阳光在他苍白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金晕。

呵。

夜魅自嘲,同是半吸血鬼,苍溪对阳光有深深的眷恋与惋惜,他是渴望阳光的。而自己呢,居然有种不由自主的厌恶。这究竟是为什么?吸血鬼都是极度渴望光明的,而自己却——呵,难怪会被视作异类与贱种怪胎。

“醒了?”苍溪转身,逆着阳光,幽蓝的眸子水光律动。

“嗯。”夜魅支撑着坐起,苍溪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头。

“这是哪?”夜魅拉了拉被子,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他家。”苍溪坐在床沿,不咸不淡地回答。

“……苍溪,你是不是在怪我?”夜魅盯着苍溪,突然问道。

“没有。”脸别向一边,分明是躲避试探的目光。

“你在撒谎。”夜魅一口咬定,扳过苍溪的脸,迫使那双如湖水荡漾的眸子看着自己,“你在怪我,你怪我不该接受他的帮助是吗?你怪我不该与血猎为友是吗?你怪我太信任他是吗?”

“我……”苍溪迟疑了,握住夜魅冰凉的手,轻轻低下了头,极度破碎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逸出,“……是,我在怪你,我怪你过于看重我,我怪你太傻,居然为了我我与血猎公会反目,我怪你身受重伤,却竭力忍着痛苦不肯将我抛下………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只是个悲哀的半吸血鬼,我只是个光会拖累你的拖油瓶……”

“那又如何?”夜魅反问,语气坚定,“我也是半吸血鬼,我也不过是个悲哀的产物,我和你一样,一样被人类和血族歧视,可正应为这样,我们才会同病相怜,才会相互扶掖着活下去,不是么?”

苍溪缓缓地抬头,眼中泪光闪烁,泪痕划过脸颊:“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你不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夜魅温柔地笑笑,伸手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半开玩笑道,“从今以后,跟着我我就不准你有这种神情,听到没?”

“嗯!”苍溪郑重地点点头,咧开嘴角,笑了。

“这样就好嘛!”夜魅微笑,眼角余光刚好瞥见正放轻脚步转身出去的池凛,润了润嗓子,喊道,“既然来了,那么着急走干嘛?”

刚握住门把的池凛一怔,讷讷地转身,双手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是花哨的小甜品。

“我正好饿了。”夜魅柔声道。

池凛呆若木鸡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苍溪与夜魅相握的手,根本就没听见夜魅的话。

苍溪的脸顿时黑了,松开手,腾地站起身,绕过池凛,将门打开,然后是重重的摔门声——池凛又是一怔,回过神来。

“我饿了。”夜魅提醒道。

“啊?哦!”池凛端着小甜品连忙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将甜品递给了夜魅,眼睛却始终盯着沾了点点血迹的被子,吱吱唔唔,“你的伤,还好么?……”

拿起一个小甜品,轻轻咬一口,奶香气弥漫在口中,蕴藉丝丝热气,入口即化,夜魅轻舔唇角,赞道:“还不错,你做的么?”

“嗯。”

“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副会长居然会这么温柔的一面。”夜魅的声音怪怪的,说不清是善意还是嘲讽。

“我……真的很对不起!”池凛惭愧地低头道歉。

“哼哼,算了吧,接受不起。”夜魅哼道,又拿起一个甜品,咬下去,美滋滋的。

“当时我真的……”池凛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又重重地垂下了头,郑重地一声,“对不起!”

“你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夜魅慵懒的嗓音携带着淡淡笑意。

“我——”池凛欲言又止,头垂得更低了,像个受着训斥的孩子。

“说。”夜魅看着餐盘里还剩下一般的甜品,挑眉,伸手塞给了池凛,轻哼一声,执拗地抿起唇角,“不说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

——夜魅这是在撒娇。夜魅一直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她高傲,她张扬,她傲然无视一切。可她只有在池凛面前她才会调皮地撅着嘴,她才会摆出臭脾气与臭架子,她才会坏坏的调侃。

“啊?……”池凛失望至极,表情显得慌乱无助。

——池凛一向被血猎公会冠名为“冰山”,他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面对何事何人,他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只要他和夜魅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会被夜魅调侃得手足无措,张口结舌,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紧张与无奈。

——还真是怪异的反应。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两人彼此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才算得上是知己、知音、知心吧。

“是不是又听了拟桑的话?”见池凛不说话,夜魅已经猜到了半分。

“嗯……”池凛诚实地点点头,“拟桑说你那天嗜性大发,伤了血猎,而且她还曾经亲眼目睹你吸食人类的血……”

“哦,这样啊。”夜魅盯着天花板,淡淡的应了声。

果然是她。呵呵,夜魅尤记自己第一次去参加血猎考核时,拟桑就不怎么喜欢自己,反而对自己越来越厌恶、反感。参加考核时,竟然还不惜耗费大把精力给自己设下“梦魇迷境”,若不是有十字吊坠,自己恐怕真的就迷在幻境中了。这次她又借机挑唆池凛,借池凛的力量杀了自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与公会一样觊觎我的力量么?还是?……

紫眸一转,看着正盯着餐盘中甜品的池凛,眉头一紧。

——她喜欢池凛?因为我与池凛走得太近而嫉妒才对我狠下杀心?

不排除这个可能。

夜魅嘲笑一声,人类果然是多情、是最容易妒恨的动物。

“你笑什么?”池凛疑惑地问。

“没什么。”淡淡的回答。

阳光越来越大,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阳光,镀上了金黄,映在二人的脸上,洋溢着温馨。

“我陪你出去散步好不好?”池凛突然提议。

“散步?”夜魅歪着脑袋想了想,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我这样,你要我怎么出去?”

“嗯……”池凛摸了摸下巴,突然灵光一闪,微笑着,防不胜防地,不待夜魅反应就直接将她从床上横腰抱起,反应过来时,已经悬在半空,身上的被子从腰间滑落,露出火红的衣衫以及小腹处纱布上渗出的血迹。

池凛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这伤口,一定疼得撕心裂肺吧?自己当时为什么和会狠得下心?明明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再让她受伤,可让她再次受伤的混蛋却是我!池凛,你这算什么好朋友!

真是混蛋!!

见到池凛内疚的神情,夜魅下意识地想用手将伤口遮住,却不偏不倚地碰上了伤口,忍着痛,皱着眉:“别看,没事的。”

池凛敏锐地捕捉到了夜魅吃痛的眼神,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是下次去散步吧,你的伤还不能下床的……”

“别呀!”夜魅连忙说,“我可不想憋在房子里看窄小的天空。”

“可是你的伤……”池凛迟道,“……会牵扯到它的。”

“没事的,真的没事!”夜魅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需要的是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懂?”

“……好吧。”池然犹豫了会,终于点头,“不过,如果身体不适一定要跟我说。”

“嗯!”夜魅给了池凛一个大大的笑脸,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PS:第一十章字数不够,所以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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