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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想和陈彬疯狂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拉我下水。

仔细想想,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光凭他们两个半吊子想要在考场中兴风作雨,恐怕只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效果吧,所以他们必须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为他们提供跨越及格线的保障。

方想和陈彬经过详细周密的排除法,让我在几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事后我问他们我们为什么选我的时候,他们给我的回答是:因为八大家你最能妥协。潜台词就是,八大家,你好欺负…

离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三十六个小时的早晨,好像一切都变得凝重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吹过来的风带着阵阵的刺骨,还有——身后阴暗处突然蹿出来带着钢盔的两个家伙…

“别动,别动!”

两人手法熟练地驾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牢牢地控制在墙角边。说实话,我当时真以为是某个犯罪团伙企图绑架我,可我只是普通群众中的一员啊,这两个家伙也太不长眼了吧。我思忖着要不要把方想这块肥肉介绍给他们,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不过在短暂的惊慌后,我就恢复了镇定,因为我看到陈彬长满赘肉的标志性肚子。

“老大,这小子好像不怕我们。”陈彬变着尖锐的声音对方想道。

“拿家伙,让这厮知道我们的厉害。”方想配合的回答。

我是很愿意继续欣赏他们精彩的演出,可奈何我时间有限,还要赶着去接苏沫。所以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们的把戏。这两个家伙好像有些不敢相信,按照他们后来的说法,这场戏他们可是精心策划的,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呢?

“我说,戏也演够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想得美!八大家,你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

随后两人剖析了各种利害关系,曲折委婉并加以十分诚挚的态度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上次那名男生被抓的一幕还深深地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两人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于是他们采取了B计划,就是使用最简单直接的暴力手段,这一招果然对我有极大的杀伤力,我终于被迫答应加入组织。

搞定我之后,这两个家伙又展开第二步行动,收集信息,简单点说,就是去蹲点了。在月黑风高,静寂无人的夜晚,方想和陈彬再次套上了头盔,小心地潜入了安排好的考场中。在确定完各自所在的位置后,他们又模拟了一遍监考人员可能会出现的角度以及各种突发状况,并制定了针对性的措施……为了确保这次的战斗万无一失,他们实在是够拼的。

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妥当,就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了,可谁想到在距离第一场考试仅仅三十分钟的时候,老薛宣布了一个极其悲伤的消息:

“本次考试学校将会在每个试场都装配信号屏蔽器。”

这无疑宣判了那些企图用手机来谋取利益同学的死刑。方想掩面表示很失望,陈彬却毫不受影响,他依旧胸有成追的说: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嘿嘿,以为没有了高科技,我们就没有春天了吗?”

我们还以为陈彬隐藏了什么出人意料的好点子,结果这家伙在神秘的笑了笑后说出了两个英文字母:W。C……利用洗手间传递答案,这种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最古老方法,亏陈彬这货说得出口,其实我们应该有心理准备的,陈彬的嘴里面永远都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看上去很有把握,而且还引经据典来说服我们:最危险的方法就是最安全的方法。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暂且把这个土方法称作为高大上的“水海战术”。水海战术的关键就是对时间点的把控。首先我必须在合理的时间内将答案送到,然后方想和陈彬再找准时机下手。事实上这些根本没有多赘述的必要,连所有任课老师都清楚的东西,还值得说道吗?

第一场考试在一连串刺耳的铃声后开始。我心不在焉的写着,心里面一直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帮方想的忙。这好像是我记忆中他唯一一次他对考试怀有这么大的热情和这么高的重视度。但我帮了他这一回,能永远这么帮下去吗?这只会让他和他所希望的伯克利音乐学院越走越远吧。

我内心还在挣扎着,但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回应。我顺利地得到了监考老师的允许,去洗手间释放内存。按照陈彬考前的指示,我需要把那张写满答案的纸巾塞到洗手间的指定地点,短短的几十米距离,我却觉得走了好远。

等到我终于跑到交易地点的时候,我却傻眼了,因为我看到方想就坐那里正和一个家伙侃侃而谈,而他旁边那个吞云吐雾,面色泛黄的中年人,竟然是老薛。

方想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又自顾自的和老薛聊下去,我很想问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象征性地在洗手间中走了一个来回,当我最后要返回考场的时候,我看到方想对我笑了笑,竖起了他的拇指。他的意思是说让我好好考,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方想改变了主意,也许是老薛,也许是他自己,但我记得之后方想告诉我,在那次臭气熏天的谈话中,老薛让他明白了,做任何事情脚踏实地才能让自己心安。

这是不是很有戏剧性呢?

只是,我又坑了陈彬一回,应该说是我和方想又再次坑了陈彬。

陈彬抓狂的在卫生间中怒喊道:“吗的,老子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们两个混蛋了。”然后就被监考人员以扰乱考场秩序给关了禁闭……

方想最后时刻主动放弃作弊,让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苏沫还是稳稳占据第一,我和林寻维持在中游水平,方想则在最后的位置和苏沫遥相对应。

他不免还是有些失落,毕竟这一次方想真的认真学了很多,但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尽人意。这就是他年轻的代价,挥霍掉的时间是怎么也追不回的。

我和林寻陪着他在空旷的校园里面用大吼和歌声尽情宣泄着,最后累了,我们便躺在那片熟悉的草皮上,抬头看湛蓝色的天空,数着一片一片飘过去的云朵。

“八大家,林寻,你们说我真的能够考上伯克利吗?”方想磨着嘴皮向我们问。

我和林寻隔着他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唉,连你们都觉得我没有希望了,看来我真的高看自己了。”方想说的很无奈。

“你错了。”林寻道,“我们不说话是因为我们很奇怪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

“因为我没有信心。”

“信心是妈生的?不都是一点一点累积的吗?”

“可是我连地基都打不下。”

“方想!”林寻突然间加重了语气,“什么没有信心,说白了,你只不过是找一个逃避的理由,因为你根本坚持不下去,你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钟热度的人。”

方想从草地上噌的跳了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林寻,林寻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几分钟后,还是方想先垂下了头,因为林寻说的没错,他确实说中了方想的要害。

“方想,音乐对你来说是什么。”林寻再次发问。

“是梦想。”

“那伯克利呢?”

“也是…………梦想吧。”

“错,那是责任,你既然答应了妈妈要考上伯克利,不管前面会是什么,你都要顶上去。”

林寻透彻的一番话让方想沉思了良久,他抬头的时候眼睛里似乎窜出了一团火苗:

“林寻你说的对,待会我就打电话给老薛,让他帮我挑几个最贵的辅导老师,这个假期要是我在没有长进,那就下辈子见吧。”

方想把那头飘忽的红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火痕,便跨着大步向前走去。我和林寻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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