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唐有个咒禁科 >大唐有个咒禁科

那简直是行于水上的龙宮!这几艘千料的五牙战船改造成的超大型的画舫!这些画舫容量极大,其上竞有楼榭亭阁,在其中高下错落,以酒水作渠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清泉茂树,众果竹柏,药草蔽翳。四下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更有一幅幅裙幄"随风招揺。

这"裙幄"就是竹竿上挂着红色裙子,传说杨贵妃她们姐妹几个游春时发明的遮阳法子,一直流传至今。

船上请来了扬州的当红花魁,又花重金租来了善舞欣胡姬倭婆,精挑细选,豪客让所宠爱的舞姬在象牙床上次第而舞。侍姬们各含异香,笑语则口气从风而飏。踏在上面,没有留下脚印的赐真珠一百粒;昼夜声色相接,,妖姬窈窕,艳女婵娟,秾妆竞倚,粉黛争妍。

真可谓穷奢极丽。

人们看着各族舞姬一个接着一个舞过,分上中下三品取材:曰名花。如想要一亲芳泽,那个个是价格不菲的;其中上品曰花魁的女子,则有价无市。见者都忘失魂魄,多少海内的豪客少年,不顾旅途凶险,蜂拥而至,把阿摩夫人操持斗花大会的这些彩舟挤得满满的。

因此她的洛阳品花宴,美名闻于天下。年年坐收暴利!

我早己如雷贯耳,却从没挣够铜板,上去开过眼界。

“你有这么好的心肠?你想让他们到了江心吃刀板面还是要让他们去洗混沌汤?船上都有谁?”我一边喘气一边瞪着他。

“让他们吃刀板面还是要让他们去洗混沌汤??这真让我两难取舍,不然让他们都尝上一尝?难怪李相公这么器重你。”他笑咪咪地看着我。“今日食邑二千户的检校司空,判东都尚书事,东都留守,东畿汝都防御使牛僧孺相公,也受阿摩夫人相邀在那船上。”

“牛僧孺牛相公。”我的头轰的一下,你最怕的事往往注定找上你的。“你千方百计攀上阿摩,就为了图谋牛相公。”

“不然我能怎么办,他一贯深居简出,手下奇人异士多如牛毛,我等了五年才找得到这时机下手。”

“好伙计。”我头大如斗,只能先行安抚“好伙计,我也日日想着杀牛僧孺牛老贼,恨不得食肉寝皮,可还不到时侯,万万不可因小失大,你要信我。”

查先生并不抬头,只用炭火般炽亮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深彻的恨意。如同猛兽在不知疲倦的寻找血食的气息。

“信大侯爷你?你记得我吗?你还识得我吗?连我这老伙计是谁?你都忘得干干净净!”查先生大叫,一半是咆哮,一半是歇斯底里的大笑,“能信你才叫见鬼了!侯爷,我在帮你,还有我自己,还有那么多弟兄报仇。我要掏出刘相公的心肝,我要活吃了他”

“暂时不行,好好伙计。”天啦,他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怕了?李相公这般若大的权势为什么不肯帮我们报仇啊。咱们早就知道了,呃?我们就是他的棋子,我们都是他用完就扔的棋子。谁都躲不过去。”

这非人狂笑,疯狂,忧惧,扭曲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穿过,这疯狂的喋喋不休的旋律不停回响。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太卜署的豢龙者,他当年就有点古里古怪,神神叨叨的。

可他在护送悉恒谋去成都那一战中,就死在那个昂巴大巫师手上了,是我亲手挖坑埋了他的!难怪我一直记不起来。因为我压根没往死人里想。

“韦宏!你活着,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个活死人有什么用,你也一样,你早已神通尽失,对李相公没用处了。”查先生说,“嘿,你也料不到有这一天是不。”

“我当然也会有这一天的,好伙计。不过现在还没有。你要有耐心等上一些时日。”

“我真不走运,”查先生恶毒地瞥着我,然后满意足地看着顺流而来的船队,那神情就象猛虎看见了肉呼呼的小猪,血肉的芬香终于渗进了这豢龙者的嗅觉,“千方百计地避开你行事,竞还是一头撞上了你。那个封五郎我杀上十次才解恨!”

“好伙计,这不就是天意吗”我耐心地说,“碰上我从来不是坏事,正好趁事情还没到那么槽的地步时。还能……”

“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大敌当前,竟不敢报仇雪恨,你算什么男儿汉?”查先生用一种温柔得怕人的声音说,“你就是个丢人现眼的软蛋。你卵蛋都吓掉了不是。那好!你只要呆在一边不用作声,看着我生生掏出牛老贼下水就成,这多好!报仇的事,你一点也牵连不上,这不就合你心意了。我也再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瓜葛。好聚好散,这样对大家都好!晓得不?”

“这可不行!李相公让我呆在东都,就是防着不让人害了牛相公。”我摇头:“不行!一旦牛相公死了,仇士良便失了东都方面的钳制,立刻就能让内臣们放手施展废立之事,那样旦夕之间,至尊就会有性命之忧。不可!万万不可!如今真不是杀牛相公的好时机!”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你的废话。皇帝老儿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你我的伙计都因为这老贼死了,我要报仇。我要牛老贼的心脏被切开。我要牛老贼血流满地。我要虫活生生吃掉牛老贼的脑子……留着侯爷你的小命亨受人间富贵吧,别忘了是谁的血,谁的命堆起了你的公侯万代!”

“我的小命早没了,漆雕几乎神魂俱灭,才拘我的魂来守他的形神。我们两个人才半条命,你说是谁的血,谁的命?”

“所以我才要为你们报仇!为天下人报仇!”查先生尖叫,“我告诉过你,我非杀了那天杀的恶心玩意不可——”

“先停手!我们会想到法子去报仇的,好伙计?”我疲倦地重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这个曾经的同伴。我依然要试着劝服这个豢龙者,哪怕情势已经逼得人是势不两立了。

伙计不只是行伍中的称呼,它是曾经同生共死的回忆。……我不肯放弃劝说、也永远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豢龙者。

“你又能想出什么法子?”豢龙者阴沉地问。

我哼了一声,“这么多年都下来了,你们再多等些时日,等料理完仇士良这伙阉人,我们再报仇行不?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说是能看透人心不是?自已看看我心里怎么想的”

“你的心里早没了,”查先生停顿片刻后嘀咕,“那儿早就没有我们了……”

“看看我,好伙计,看看我有没二心。有就杀了我。”

查先生皱起一点皱纹都没有的脸,然后厌恶地停住了。“不值得为那个费功夫。”他咕哝着,他铁一般有力的爪子抓住我的手腕,神情紧张激动到极点。

“不是,重明郎,”他说,第一次称呼我的姓名,“不用这样的,你知道的。虽然你脑子有点疯疯癫癫,但是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好伙计。”我沉着地说,没有去松开抓他的手,“只要你先停手,什么都好说?”

“是你放手!让我杀了牛老贼。”查先生说,“我想去见老伙计们了,我活够了。就是这件小事顺了我的心意吧。”

“不行,老伙计。”

“你能做到,重明郎。你可以为我做。帮帮我,重明。我们多少年的老伙计了。”

“不行,只要你放手,什么荣华富贵,李相公都能给你。”

“心安之处呢??”查先生尖叫起来,“他能给我心安之处不是?”

“不要为你的愚蠢再搭上天下的气运。”

“看在老天的份上,漆雕。让我杀了牛老贼。我会感激你的,地下的兄弟们也会感激你的。不然就杀了我吧。我已经死了,只是没有自刎的勇气罢了。”

我停顿了一下,残忍地说:“好伙计,李相公说了现如今保住牛老贼就是保全皇帝,我决不会让牛老贼伤到一根寒毛的。你也不行。”查先生猛然倒退,仿佛他被烙铁烫了一样,那张枯萎的脸上,那双炭火般空洞的瞳孔呆滞地瞪着我。

“求你了,照我说的去做,求你了!老伙计。”我说。

他一口啐在我脸上,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炽热目光瞪着我。

“你不是我的伙计,你不配。”他说。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可以感到它的逼近,感到一股无法忍受的压力自外面的世界闯入我们的现实里面;由于这个东西的躯体过于庞大,它必须压缩自己才能挤入我们的时空之内。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逃跑。但是在这巨大事物逼近所带来的压力之下,我们就像是被巨蛇盯上的老鼠,或是蛛网掳获的昆虫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最后它终于在江雾中凝聚成形,渐渐化身为一股强大的实体与力量,几乎超越在场众人身心所能承受的极限,有如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大的磁石所放出的力量,将所有人向它吸去。对我们而言,它的存在超越此界的一切实质,真实到足以将一切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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