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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12月13日(3)

韩隳回到家中,他有种感觉等一会儿苏雅就要回家了。他得赶快准备好饭菜,让苏雅吃掉后,然后两个人给苏霓送饭去。苏雅很忙,每天都很忙,忙这忙那的,所以每天都是韩隳在等苏雅。韩隳坐在沙发上,这是他和苏雅在二手店淘了很久找到的。苏雅说家里有两个家具是最重要的,沙发和床。一个用来让人坐着休息的,一个让人用来躺着休息,等人休息好了才能起来好好去受罪。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变,和苏雅最后一次离开房间时一样。

大约二十四小时前,苏雅最后一次离开这的时候,苏雅问韩隳,他认为哪双高跟鞋比较漂亮。韩隳犹豫了一会儿,蹲下身从鞋柜里选出一双黑身红底的蝴蝶结鱼嘴高跟鞋,单膝跪下,右手拿着高跟鞋,左手托着苏雅的右脚,慢慢为苏雅穿上。不知道是因为苏雅穿着一双只有5D的极薄的黑色丝袜裤,还是苏雅本身的皮肤就很好,让苏雅的整个脚部摸起来光滑,温柔地轻轻一推高跟鞋就穿进去了。单膝跪下的韩隳,脑中除了一句好脚,再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这双脚。两只高跟鞋穿完后,苏雅笑道:

“韩隳,你比女人还要懂高跟鞋,喜欢高跟鞋,两个月,你给我买了多少双高跟鞋下辈子投胎你是不是准备做女人啊,那样我们就做姐妹吧,也不错。”

韩隳哭了,他和她都知道今晚,苏雅将会死去。韩隳说:

“古代是宝剑赠英雄,现在是美鞋送佳人。宝剑只有用在英雄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这高跟鞋只有穿在你的脚上,才能释放出它最大的魅力。”

苏雅蹲下身,双手托住韩隳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抹去韩隳眼角的泪水,像个慈母一样微笑,说:

“怕什么,亲爱的,死的是我不是你,死的总归要死,活的总归要活。”

韩隳低着头,不敢看苏雅。韩隳他怕,再多看几眼自己会舍不得苏雅,自己和苏雅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计划,没办法实现。苏雅拿起一把粉红色的雨伞,继续说道: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暴雨。晚上,我会打着这一把粉红色的雨伞,等着你。你答应我的,你不会骗我对吧。”

“嗯。”韩隳无奈点头,他怕,韩隳他怕失去苏雅,他爱苏雅。失去苏雅后,他的人生将会有多孤单?现在世上除了苏雅,他就没有任何亲人。

苏雅看出韩隳对她的不舍,摸着韩隳的脸说:

“韩隳,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叠加,流水而不腐。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能留下的不是某个人,而是那些记忆。那些记忆最后都会成为你。别难过,也不必难过。”

“恩。”

“韩隳,你是爱我的对吧?”苏雅露出微笑。

爱,爱你,是我爱你,爱你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杀了你。可是苏雅你有爱过我吗?韩隳躺在沙发上,用一只自己的一只手臂盖住自己眼睛,小声的哭泣。

一会儿,韩隳带着眼泪来到卧室里,自己仿佛还能闻到苏雅身上一点点的气味,和头发上洗发香波的花香。苏雅不喜欢用香水,因为她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没有体味,狐臭,喷什么香水,浪费钱,而且苏霓也不能闻太过刺鼻的气味。但韩隳一直觉得苏雅身上有种香味,不是她头发上洗发香波的味道,那味道来自苏雅本身。那是一种很亲切,很阳光,很有希望的味道。

有种妈妈的味道。

韩隳站在卧室的正中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卧室里还是有苏雅气息,很淡马上就要消失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总将会消失,谁也改变不了。韩隳闭上眼,闻着气味,双手在空中慢慢画出苏雅的身体,仿佛此时的韩隳正在抚摸着苏雅的身体。脖子,双肩,自己悄悄伸手,把伸到苏雅的胸部上,轻轻抓了一下。苏雅假装生气的回头,看不清脸,说讨厌。又把头转了回去。

韩隳继续抚摸着苏雅的双肩到脖子的这段距离,这是一个完美的曲线。抚摸起来仿佛就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从上到下,苏雅的下巴,锁骨,双肩。每一地方都那么完美,抚摸起来都那么真实。韩隳一把把只穿着性感黑色蕾丝花边内裤的苏雅抱住,苏雅双手护住自己胸部。让韩隳那双不听话的手,碰不到它们。韩隳从后面,伸出舌头像舔一只雪糕一样,连着苏雅那些少些棕黄色头发,轻轻舔苏雅的耳朵,耳轮,耳身,耳背。一遍一遍又一遍,韩隳没有放过苏雅耳朵任何一个地方,时不时自己还小调皮的咬一下。

苏雅被韩隳舔的有些感觉,耳朵有些痒,极力想挣开。韩隳不会给苏雅机会,双手把苏雅抱着,同时自己的双手不断停抚摸苏雅这没有一点多余脂肪的小肚子。上帝在设计女人的时候一定是就是用曲线设计出来,女人身上就是一个曲线接着另一个曲线,苏雅能把上帝为女人设计的曲线统统表现出来,真是个完美的女人。

韩隳开始抚摸苏雅的细腰,还是如此的完美的曲线。苏雅已经不再挣扎,韩隳不再舔苏雅的耳朵,沿着苏雅的后脑吻到苏雅的脖子。韩隳沿着苏雅的脊椎慢慢吻下去,人类的脊柱有二十四块椎骨,韩隳就需要吻二十四下,颈椎有七块需要吻七下,胸椎有十二块需要吻十二下,腰椎有五块,需要吻五下。

韩隳双手也没有停下,双手从苏雅细腰继续向下抚摸过去,黑色蕾丝花边内裤上精致的小花纹,光是用手抚摸也能感觉出上面的花纹。接着是苏雅的臀部,有人说过巴西的女人的臀部是世界上最好的臀部,因为在上面放一杯装着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巴西女人的臀部也能把这高脚玻璃杯立着稳稳的。韩隳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是最美的身材就在自己眼前,即使苏雅不能用臀部立起一个高脚玻璃杯,苏雅也是拥有世上最完美身材的女人。

韩隳继续摸下去,苏雅的大腿的内外两侧,韩隳都轻轻,缓慢的上下抚摸了一遍,接着是膝盖,小腿,脚腕,脚背,脚趾。苏雅完全可是去做脚模,这么完美的大腿不用去炫耀简直就是奢侈的浪费。韩隳摸到一双高跟鞋,是一双黑色的一字扣高跟鞋,韩隳一惊,不可能,苏雅所有高跟鞋的款式自己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款式的高跟鞋。自己没有买过,苏雅也没买过。

这双高跟鞋是假的。韩隳立马睁眼,发现自己跪在卧室冰冷的地上,是的,苏雅没有买过这种款式的高跟鞋,因为这双高跟鞋根本就不存在。就连刚才的苏雅都是假,是假的。这时,韩隳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苏雅没了,苏雅真的没有了。

老房子本来隔音就不好,韩隳这嚎啕大哭成了一件大事,四周居住的老人纷纷来到韩隳的房门外,敲门又没有来人开门。房间里哭声不断,哭的让人伤心,比死了亲妈还伤心。

最后,老人找来保安,找来物业,他们打开门,来到哭声的源头。只见韩隳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小孩,像个第一天去幼儿园,不愿意离开的妈妈的小男孩。保安小李立马走到韩隳面前,问:

“韩哥,发生什么事了。”

韩隳一把抱住小李,口齿不清的说:

“苏雅死了,苏雅死了,那么完美的女人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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