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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深夜里的入侵者

(一)两个神棍之间的胡言乱语

当太阳完全落山,最后一道晚霞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夏小川依旧依靠在阳台上发呆,胖子早就离开了,而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

“如果你愿意付出一切,亲情友情,也要接触这个世界,那么今晚深夜,我在楼顶天台等你!”

夏小川低声念了一遍手中白纸上的字,然后咧嘴一笑,这原本是一架纸叠的飞机,在娟秀的字迹旁边,还画着一柄长刀。

“既然你主动联系我,那我肯定要去看看啊!”

对于狂追了三次,连人家女孩的面貌都没看清的夏小川来说,这次的机会怎么会轻易错过,更何况,他真的对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打定了注意的少年在随便吃些东西,并且伺候好家里的小花猫之后,就来到了楼顶天台,虽然这栋公寓只有十三层,但放眼远眺,也能看到新都这座人口达九百万的繁华都市的壮丽景象。

钢筋水泥架构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白天,密密麻麻的人们穿梭其中,为了生活,为了生存,努力的忙碌着,而深夜,这种都市却静寂的让人可怕,冰冷的月光中,谁也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是不是发生着什么肮脏之事。

“怪不得压力大的人们都喜欢在楼顶看月亮,只有站在这样特殊的位置,才能放空自己吧”。

夏小川坐在天台边缘,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的话语,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他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因为不靠谱的父母对他的学习也并不像其他家长一样步步紧逼,这种粗放式的教育让夏小川认为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夏小川无聊的等待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处钟楼表针的走动声,夏天的深夜楼顶是很清冷的,一不注意很可能感冒。

只是夏小川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在他面前,一道镜子静静的竖立着,一边可以抵挡微风,一边还可以让他用手指触碰出圈圈涟漪。

“会不会是耍我?”

就在夏小川等的枯燥难受的时候,在其对面的天台边缘,一道人影浮现,这让他猛地站了起来。

“你来了?”

说完,夏小川就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么老套的跟亲家母登门似得打招呼是什么意思,不过思索了一会儿,他还真没想起来怎么开口。

而对方也没有说话,从一出现就是背对着夏小川,漆黑的风衣裹着全身,而长发则是在微风下摇摆着,从远处看的话,真的鬼魅至极。

“你的天赋能力是什么?”

夏小川挠了挠头发,开口问道,当他感觉尴尬或思索的时候,总是这么一个动作,完全不在乎发型有没有凌乱。

而女孩仍然没有答话,只是缓缓的举起了左手,然后在夏小川瞪大双眼的注视下,右手慢慢的从左手掌心抽出了一柄漆黑长刀,白色的刀刃闪烁着清冷月光。

“这样也行?”

夏小川咽了口唾沫,此时他只感觉口干舌燥,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一直在做看见什么都要挺住的准备,说不定此时的他吓得已经双腿打颤了。

“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奇怪,在这漆黑夜色中,隐藏了太多的未知和故事,即使你从没有见过,也不要去怀疑。莽撞的去触碰的结果很可能会让你付出一切,那是比丢掉生命还要沉重的代价!”

女孩冷冷的话语在夜色中传荡着,而夏小川则是满头雾水,这怎么好像是在计划着前往十八层地狱啊。

“那个,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觉醒天赋能力的人有很多吗?你对这个世界很害怕吗?”

夏小川要不是觉醒了天赋能力“镜界”,肯定会认为自己和眼前的女孩都是两个迷信的神棍,在这宣传什么疯狂思想呢!

“觉醒天赋能力,就像你能够学会走路一样是很自然的事情,比如说,有的人擅长画画,而有的人擅长唱歌,这种人们常说的天赋和我们觉醒的能力天赋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就像有很多天生聋哑之人,很多人一生也无法觉醒天赋,其中的区别则是人数比重的问题罢了!”

“你是说,无法觉醒天赋能力的人是天生残疾,那这个数目是不是有点多啊?”

女孩的话让夏小川打了个寒战,要是真像女孩所说,那么残疾人也太多了,毕竟他可不愿意相信周围的人都掩藏了天赋能力。

“如果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是聋子,那么和那些剩下的人相比,谁才是正常人,而谁是怪物?”

女孩的反问让夏小川越想越可怕,他开始有些理解,这个世界是充满任何可能的,即使你没有见过,也不要去怀疑。

“我只是感觉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了,我实在想不到会牵扯到这么恐怖的问题!”

夏小川叹了口气,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女孩的结论,白天的他还和小伙伴们快乐的嬉闹呢,而夜里就开始思索这种疯狂的问题了。

“其实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就像我们有鼻子从而知道了各种味道一样,觉醒了天赋能力就可以更清晰全面的了解这个世界。说白了,就像你这样的学渣无法体会那些好学生的生活,但彼此却也并没有什么冲突,觉醒天赋能力的人只是和那些普通人接触不同的环境罢了,也没必要分什么优劣,只是各有所长而已!”

“你是说,能否觉醒天赋能力就和人与人之间存在着的各种差异在本质上上一样的?就像有的人天生穷苦,而有的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一样,只是各种区别之一”。

想到这里,夏小川就松了口气,也没在乎对方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在学习上苦苦挣扎的学渣。其实他也知道人与人之间有着各种不平等,如今只是多了一种天赋的区别而已,只要不涉及到大多人是残疾这个结论就好。

“那么,你是选择哪一边呢?

“咦?什么哪一边?”

女孩的话让夏小川一愣,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钟时钟刚好十二点,在那高耸的钟楼之上,一道黑色人影一闪而逝。

“这对你来说是人生的一个岔路口,只是做出选择的人恐怕也不是你了,跟我来!”

女孩说完就快速的朝着那消失的人影追去,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的夏小川只能挠挠头,然后很是听话的紧紧跟在后面。

(二)妖刀旋律

新都的夜色中,每一步踏出都会在脚底产生涟漪的少年惊世骇俗的在空中奔跑着,而在其前方,一名有着修长美腿的女孩却更加快速的跳跃着,长发飘舞着,如鬼魅般从这栋高楼到那栋大厦,真让人怀疑其到底有怎样的弹跳力。

夏小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是震惊了。

女孩解开风衣的两颗纽扣之后,下半身只穿着运动短裤,一双修长的美腿就暴露了出来,在夏小川印象中,除了圆月学院的楚千语大小姐之外,几乎无人可以媲美。

当然他震惊的不仅仅是这双美腿,女孩那看似轻轻的一跳,竟然直接跃到了对面的大楼上,要知道这可隔着一条街道呢!而对女孩来说,就好像抬腿迈过了一道普通门槛一样简单。

“难怪了!”

夏小川苦笑了下,能够多次将自己这个在空中漫步却如履平地的家伙甩丢,女孩自然不可能简单,而此时女孩跃起的身姿在他眼中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英姿飒爽!

而在一座高耸的大楼之上,一名高大的男人却静静的等待着,他看着远处疾速赶来的身影,缓缓的摘下了头上的连衣帽,露出了鲜红的头发和在黑暗中闪烁的金色瞳孔。被发现的他一点也没有着急惊慌的样子,眼中只有胸有成竹掌控一切的自信。

“新都的防御,就让我来看看究竟有多么坚固!”

男人笑了笑,从这一口流畅的中文发音中,完全听不出他是个外国人。随后他缓缓摊开了双手,好像在拥抱月亮,姿态犹如虔诚的信徒,而长发女孩也终于赶到了这里,只是一直背对着夏小川的她竟然佩戴着一张薄薄的白色面具,这让男子一愣。

“新都的守夜人,你这幅模样可是会吓哭成年人的!”

男子的调侃没有得到女孩任何的回答,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空气都好像在此刻凝固,只剩下了对立的二人。

夏小川并没有能够靠近这里,当他气喘吁吁的正想接近时,附近的大楼上突然闪现三道黑色人影,一袭黑衣的三人成三角之势将他围在了中间,手中都抬着一把轻式机枪。

“我勒个去!这是怎么回事?”

夏小川冷汗都下来了,这一刻他确切的明白了什么叫杀意,原来拎着枪杀人不仅仅是电影中的场景,即使在现实中死亡也是距离人们如此之近,夺走生命是如此的容易。

长发女孩淡淡的扭头看了夏小川一眼,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幕,完全没有因为将后者带到如此危险境地而感到丝毫愧疚。

而夏小川看到女孩穿着黑色风衣却带着白色面具,刚想说这打扮也太诡异的时候,枪声就响了起来。

三个角度,明显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在那一瞬间同时射出了十几枚子弹,带着爆破声并且拉出一丝火舌尾巴交织成网,在夜色下分明耀眼。

强劲的火力击碎了对面的大楼玻璃,哗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少年那单薄的身影如突然失去凭仗的重物垂直落下。而也就是同一时刻,附近的原本普通的红绿灯猛然绽放,一道道红色光幕将此块区域隔离,在光幕外,机枪的声音被削弱到最低。

“这里是商务区域,基本没有什么人,再加上这隔离声音的光幕,终于可以放开束缚活动活动了!”

男子看着周围的红色光幕,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刻,就在其话语刚刚落下的同时,他那宽阔的大手就是猛然一挥,如同要撕裂面前的空气,三道实质般的风刃明晃晃的闪烁着月光,呼啸着便斩向了长发女孩。

“深夜里那无声的吟唱,是你绝望的哭泣,是那撕裂一切的旋律!”

女孩低声喃喃着,手中一直拎着的黑色长刀轻轻一划,三道来势凶猛的风刃便悄然破碎,而这一幕则是引爆了男子的斗志。

“好好!来吧!咆哮吧!”

男子瞬间变得疯狂,大声喊着便扑了过来,而其身边则是骤然间形成了一股风暴——由实质如刀的风刃组成的死亡风暴,坚固的楼顶地面在那几个呼吸间便被摧残的千疮百孔,犹如经历了无数场冷兵器战争之后的残破城墙。

这骇人至极的动静足以将普通人人吓得瘫倒在地上,而女孩因为带着诡异的白色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中黑刀高高的举了起来,直指月亮,在犹如灭世风暴临近的那一刹那,女孩突然高高跃起,然后急速转身,狠狠的一刀劈下,气势犹如盘古开天,而刀芒闪烁着月光宛如晓之晨曦。

附近大楼上的三个黑衣人听到轰隆隆的巨响而抬头的时候,那栋原先高耸的大楼顶部便轰然倒塌,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坍塌处直接蔓延整个大楼,像是蜘蛛网一样。

眼前这恐怖的场景使三个黑衣人都咽了口唾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眼前这一幕完全是两个人类造成的,这种破坏力也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把刀?”

红色男子站在大楼的坍塌处,金色瞳孔闪烁着兴奋至极的光彩,而女孩则是静静的站在对面大楼上,风衣和长发都微微摇摆着,白皙的手中则拄着一柄黑漆漆的长刀。

“守夜人旋律,人名即刀名!”

“好!英国皇家骑士长泰克·麦迪,S级天赋风刃,今日讨教一番!”

男子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在英国审美标准中原本英俊的脸此时满是狂热之情,张开了双臂之后,其身后犹如在表演千手观音,只是出现的是无数把实质风刃,闪烁着皎洁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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