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和尚道:“那为何我一有空便忍不任到这裹看她!”
殷良淡淡道:“因为你的确爱上了她!”
磐和尚皱眉道:“可是你刚才正指出了我对她没有一般男女的占有欲啊!这的确有道
理,因为云清那婆娘我不但想看她的身体,也想占有她,征服她。”
殷良微笑道:“对於木润珂,你的爱是父女之爱,所以你才关心她,为她的遭遇难过,就
像对自己的女儿那样。”
磐和尚浑身一震,将盯着木润珂卧室的日光收回来,像首次认识殷良那样,仔细地打量
他,冷冷道:“你多少岁了?”
殷良心想假如他告诉对方自己二十岁也不到,磐和尚一定会认为是在欺骗他,因为与魔
种结合後,他的相貌体形变得粗豪雄伟,看上去在二十五、六间,於是顺口道:“二十五岁
了!”
磐和尚闷哼道:“我最擅暗裹观人之术,你的实际年龄应比你的外表为少,因为你常不
经意地流露出童稚之态,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殷良心中震骇,表面却满不在乎地道:“你欢喜我多少岁便多少岁吧!构竖也要给你杀
掉的了。”
磐和尚眼中射出两道寒芒,落在他骨格雄奇的脸上道:“就算你真是二十五岁,但刚才
对我和木润珂间感情的分析,却只有饱历世情又兼之智慧深广的老年人,才能如此洞悉人性,
作此种大胆判断,所以现在我不得不对你重新估计,你究竟是谁?”
殷良恍然大悟,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明悟,这时给磐和尚提醒,才记起每
逢遇上危难时,自己会像忽然从某一源头得到解决的智慧和功法,使自己安度难关,那来源
当然是白卓凡的剑意。
就若刚才用心一想,便‘灵机一触’,想到了答案。
想到这裹,心中一动,隐隐找到了一个应付目下穴道被制的法门。
磐和尚见他眼珠乱转,怒道:“你在想什麽。.”此人虽身为天下景仰的无榜高手,但
因外形猥琐,所以自卑感极浓,最忌被人嘲笑,眼前的殷良既洞悉了他心内的秘密,这刻极
可能正在心底下暗笑他的行为,不由杀机大起。
殷良立时感受到他的杀气,不惊反喜,反瞪着对方道:“我想什麽事,与你何干!”竟
像要故意激怒这操纵着自己生死大权的人。
磐和尚杀气更盛,一字一字地道:“你试试再说一遍?”
殷良正要再说一遍,丹田内的真气忽地鼓汤起来,知道体内魔种果然因对方的杀气而生
出反应,那还说得出话来,福至心灵地以意御气,直往下身被封的穴道一波接一波冲去,那
亦正是最易被冲开的关锁。
磐和尚见他闭口不言,以为他给吓怕了,怒气稍减,而事实上此刻他仍未舍得将这麽
‘善解人意’的倾吐对象杀了。
这时木润珂又来到窗前,捧着一个瓷罐。
磐和尚的注意立时玻吸引过去。
殷良刚要冲破被封的其中的一个要穴,岂知杀气忽消,气机牵引下,澎湃的真气蓦地由
盛转衰,回复刚才不死不活的状态。.但殷良心中已大为笃定,魔种竟有此灵动奇应,自己
日後如能好好掌握,将会成为珍贵的本钱,不由信心大增。
木润珂揭开罐盖,拿一把东西出来,往窗外地面上,低呼道:“吃吧!鸟儿!”
磐和尚低呼道:“痴儿!又拿雀粟鸟了,晚上鸟儿都睡觉去了,谁会来吃?”
木润珂退回房裹,灯火熄灭,接着传来上床就寝的声音。
殷良身子一轻,给磐和尚提了起来,心中苦笑,不知这怪老头又要将他弄去看什麽东
西。
白如霜愕然望向木润珂道:“你知我是谁?”
木润珂甜甜一笑,卖个关子道:“你不相信我吗?不如我们来个赌约,假设我没有猜
错,你便乖乖随我回双修府,让一个人见上你一见,假设你得她恩宠,那你的武功便能回复
旧观,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白如霜沈吟不语,细嚼她话内的含意,淡淡道:“假若你输了呢?”
木润珂秀眉轻锁,低声道:“我孑然一身,若非府主可怜我这父母早丧的丫头,并得公
主待我如姊妹,传以秘技,蓄意栽培我成为对付魅影剑派的专人,我那有今天的风光,所以
假设我输了,你要我做什麽便做什麽,为奴为妾,任随君便。”
她说得可怜兮兮的,但早领教过她厉害的白如霜,已知她真的把握了自己的身分,才设
下圈套,引他入彀,不过假若木润珂没有骗他,自己就算输了,也没什麽大不了,何况他现
在功力尽失,木润珂要将他弄回双修府,还不是易如反掌吗?想到这裹,心中一动,这谷倩
莲处处以治好他的伤势来引诱他,似乎最重要是得到他心甘情愿的合作。当闻双修府有男阳
女阴的双修大法,每代只传一人,而且传女不传男,再由女方觅取人选,结为夫妇,合藉双
修,谷倩运千方百计要他跟她回双修府,难道与此有关?谷倩运口中的‘她’,看来便是那
双修公主了。
原本看来模糊神秘的事,一下子给他理出一个轮廓来,唯一难明的地方,就是她木润珂
有何资格越俎代庖,为她的公主挑婿!
木润珂见他雏眉苦思,嗔道:“你究竟是否男子汉大丈夫。.赌不赌一言可决,那用想
这麽久!”
白如霜暗忖这丫头竟用起激将法来,我偏不如你所愿,微微一笑道:“明知有输有羸,
赌来作啥!”
木润珂见计不得逞,玉容一沈,声调转冷道:“好!白如霜果然不愧白道当今的第一号
人物,可是不知你信也不信,若没有我们的掩护,不出二日之内,你将落入庞斑的黑白二仆
手裹,你的行踪并非如你想像般隐秘。”
白如霜听到由她的檀口吐出自己的名字,虽明知必会如此,仍禁不住心神大震,况且谷
倩莲语气隐含威逼之意,更加深了他危机的感觉。
魔师既已出世,天下凶邪归附,乃必然的事,由大帮会始,一层一层控制下来,以至乎
地方的小赘会、地痞流氓,天下真是难有他容身之所,木润珂将他带到这荒山野岭,其中大
有道理。
但木润珂为何敢冒开罪庞斑之险来助他,因为一个不好,双修府休想有一条活口留下
来。
木润珂声音转柔道:“在下面岳王庙裹,有个人在等待着你,你下去见他吧!”
白如霜全身一震,失声道:“谁?”